第43章 六界

    沒事！

    沒想到林南天居然會開口關心我，本來一路上我想著要怎麼趁他病要他命的報復他一下。可是見他此刻關心我，我心裡不禁消了氣。

    可哪知道，林南天說完，突然又看向我道：「我不是交代了你不要過來嗎？女人就是麻煩！」

    媽蛋！

    剛消了的氣，一下子又冒出來了。

    「粑粑！」不等我發火，小溪已經沖向了林南天，一下子撲在了林南天的懷裡。哪知道小溪撲過去，林南天臉色痛苦，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一旁鍾姓老者見狀，剛準備把拉開小溪，卻被林南天阻止了。

    「粑粑，你沒事吧？」小溪慌忙站起身來，小手幫著林南天安撫著胸口，臉上紅撲撲的，一臉焦急的樣子。林南天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笑容，眼神卻是難得多了幾分暖意。

    我沒好氣得冷哼道：「小溪，沒關係，你這個粑粑一時半會還沒那麼容易死！真是禍害遺千年。」

    「你就那麼希望我死？」林南天聽了我的話，眼神冷漠了幾分，帶著一絲怒意瞪著我。

    我聽了裝作若無其事得輕笑道：「其實呢，畢竟你是小溪的爸爸，要是活著的話，我還是很開心的。不過，要是你死了，我想我會更開心！」

    氣死你！

    一定要氣死你！

    反正宮越說了，他死不了，所以怎麼折騰他，我都不擔心。媽蛋，剛才一路上老娘差點命都丟了，好不容易到這，一開始還像句人話，一轉身居然說老娘是個麻煩。

    我心裡不斷詛咒著，如果不是小溪在場，我一定把詛咒的話都說出來，氣死他。

    「那你要失望了。按照人類的壽命，我這具身軀再活過百年也不會死。」林南天突然嘴角多了一抹冷笑，扶著輪椅居然站了起來。而他一站起來，一旁的鐘姓老者突然開始緊張起來，想上去扶可是又止住了。我看著林南天站起來，心裡也有幾分驚訝，不過我看他那雙站起來的雙腿，微微有幾分顫抖時，我就知道他在當我面硬撐著。

    林南天扶著小溪的肩膀，不再多看我一眼，陪著小溪向一旁的餐廳走去。我只是靜靜得跟在後面，看著林南天一步步走著，我倒是真想看看他能憑藉這幅弱不禁風的身軀能走多少步。

    餐廳里，晚飯已經都準備好了。桌子不大，家用型的小橢圓桌子，上面放著三副碗筷，看樣子這傢伙也早知道我會來，只是說話實在有點氣人。

    桌上的飯菜，小溪面前堆放的都是漢堡，薯條和可樂，而我卻是一份西式牛排和清湯以及水果，林南天面前只是放了一些水果，並沒有主食。

    看似簡單，我卻感覺林南天似乎對我和小溪的喜愛了如指掌，至少西式牛排和清湯以及水果算是我最喜歡的食物之一，沒辦法，想當初我也是小縣城裡走出來的，一入大都市最喜歡和最嚮往的自然是西式牛排一類的食物。

    小溪看著眼前的漢堡和薯條，眼巴巴得看著我，一時沒敢用餐。

    「怎麼了？不喜歡？」林南天看著小溪，疑惑問道：「你不是最喜歡漢堡和薯條，還有冰淇淋嗎？」

    小溪依舊眼巴巴得看著我，嘀咕道：「麻麻說，我不能亂吃垃圾食品！」

    「垃圾食品！」林南天擰著眉頭看著我，冷聲道：「這裡我說了算，我說可以吃，就可以吃！」

    小樣！

    當著我的面還敢教訓老娘的女兒！

    我就假裝不去看小溪，小溪果然十分乖巧得不敢忤逆我的意思，依舊眼巴巴得看著我，不敢用餐。林南天也瞥向了我，我依舊若無其事的樣子。

    「連孩子吃飯你都要管？」林南天終於忍不住，帶著一絲怒氣質問我。

    我當即反駁道：「怎麼了？我的孩子，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當然我說了算。」

    「那你說，她現在該吃什麼？」林南天握著拳頭，怒目瞪著我，卻完全拿我沒辦法。

    我嘴角輕笑，看向了一旁眼巴巴的小溪，開口道：「小溪乖。偶爾吃一次垃圾食品也沒關係的。今天媽媽特別允許你，吃一次。！」

    「謝謝麻麻！」小溪立刻笑了，連忙拿著冰淇淋就要吃。我看在眼裡，不禁重重咳嗽了一聲，同時給小溪使了個眼色。小溪愣了一下，連忙又甜甜得開口道：「謝謝粑粑！」

    我若無其事得瞥著林南天，只見他臉色說不上難看，卻也說不上好看，想來心裡糾結得狠。我只是心裡暗笑，想來他這時候也明白了，不管小溪如何想見她，我終究是小溪的媽，小溪的一切都由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他林南天來做主。

    晚餐用完，林南天讓宮越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房間。小溪卻是纏著林南天聊了好久才肯跟著我睡覺，至於聊什麼，我也沒過問。這次機會，小溪等了很久了，我也不想真插在他們父女之間，不過隱約得我倒是聽到林南天似乎笑了。

    真笑了？

    我詫異得坐在床上，當真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林南天那個霸道的死變態還會笑。

    晚上，我哄著小溪睡覺之後，便又出了房間，直接走向了開著一條縫的書房。我推開書房之後，林南天果然坐在裡面，同時宮越正給他泡著一壺清茶。

    「宮越先告退了。」宮越知趣得離開了房間，將我和林南天留在書房裡。

    我在木椅上坐下，當即對林南天問道：「今天追殺我和小溪的到底是什麼人？」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你先在這裡住幾天，過幾天這件事過去了，你們就可以安全離開這裡了。」林南天聲音清冷回答道。

    我心裡壓抑著一絲怒氣，急聲開口道：「林南天，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問你我和你到底什麼關係，你不肯告訴我。我問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你也不肯告訴我。我問你為什麼會有怪物追殺我，你還是不肯告訴我。我問你是人是怪物，你還是不肯告訴我。我是小溪的媽媽，我現在連小溪是人是鬼，還是其它的什麼，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本來我平靜的生活已經被你們給打破了，難道你們一個個偏要把我當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小棋子，讓我往東就往東，讓我往西就往西？甚至連一絲解釋都懶得給我嗎？」

    林南天沉默了，看著怒氣衝天的我，他第一次沒有冷眼相向，而是看著我選擇了長時間的沉默。

    房間裡寂靜無聲，我感覺無比無助，甚至我有一種想抱著林南天痛苦的感覺。可是心裡的倔強，讓我依舊坐在那裡，靜靜得看著林南天，等待著他給我答案。

    「今天想要殺你的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妖。」林南天終於開口了，只是這一說，卻讓我詫異無比。

    我看著他，輕聲問道：「你是說，那幾個被宮越殺死的是傳說中的妖？他們為什麼要殺我？」

    「他們這一次，並不是真正得要殺了你，而只是給我和其它一些人一個警告。」林南天聲音平靜得解釋著，同時又開口道：「當然，如果有機會，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得殺了你。」

    我詫異萬分，想起今天看見那幾個黑影所展現出來的利爪，不禁嘀咕道：「這個世界上真有妖？」

    「這個世界上有人，你又見過了鬼，為什麼不可以有妖？」林南天平靜得對我說了一句，繼續道：「我安排你身邊的老頭，他是鬼，****北他們代表了人，追殺你的那些怪物只是妖族的一些小妖而已。****北他們並不會害你，我讓你離他們遠一點，只是不喜歡你靠近他們。鬼那裡，同樣也不會害你，至於原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這個世界上，唯一想你立刻死的，就只有那些妖。我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注意一點，如果遇見那些畜生，你首先想到的應該是逃命。」

    的確，這個世界上有人，有鬼，為什麼不可以有妖？只是，****北代表了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人類還能由某些人作為代表的？

    我感覺事情並非我想像的那麼簡單，可是我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另外一個答案。

    「你是什麼？」我對林南天追問道。

    林南天看著我，思慮許久，才下定了決心似的對我開口道：「上古時期，盤古開天闢地，五靈散於天地之間。『精，氣，神』分化成了三皇，即伏羲，神農，女媧。三皇各依自身喜好，創造人、神、獸三種生靈。盤古體內靈力，開天劈地之後，分解為水，火，雷，風，土，五靈。在經歷幾次紛爭的世界後，在五靈的影響下，整個世界被分成了神界，冥界，仙界，妖界，人界，鬼界，六界。遠古時期，人類修道成仙，獸類久活成妖，仙界仙靈化身為神，而鬼界卻是一個特殊的地方，承受著人界，仙界，妖界眾多生靈的輪迴。而生靈輪迴，可轉生為人，轉生為畜，甚至轉生為仙，同樣生靈輪迴也可墮入冥界！而冥界生靈天生強大，可與眾神匹敵，又因天生好戰，尚武成風，所以被其它五界稱之為魔！」

    六界！

    六界居然是真的。我愣愣得看著林南天，心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林南天似乎知道了我心裡的猜測，重聲道：「不錯，我就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