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冤家路窄

    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這一對狗男女居然跟張楠混在一起了？難道我的仇人之間還有磁性？自動吸引到一起去了。我看見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出現，本能得想跑，可是一旁方言挽著我的胳膊，倒也給了我點底氣。

    光天化日，我身處購物廣場的禮服店裡，我還真不信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能把我怎麼樣。

    禮服店服務員見到慧清老尼姑一身出家人的打扮，剛想攔著，卻被一旁的張楠一巴掌推開了。

    「兩位大師，就是這個小賤人，幫我收拾了她身邊的鬼怪。」張楠怒瞪著我，看樣子正如趙三炮所說，我上次的威脅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而那天，張楠本來三個人對付我，就算有方言在場也不至於那麼慘。可是她卻沒想到有一個老色鬼趙三炮的存在，雖然趙三炮沒嚇唬她，但是顯然她相信了兩個同伴的話，所以想找一些懂法術的來對付趙三炮，卻沒想到居然找到了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

    按照趙三炮前兩日的說法，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在上海市折騰得挺厲害，不過要找到我卻並非那麼容易，卻沒想到冤家路窄，讓張楠和他們碰上了。

    曹三爺看著我，也是眉頭一動，嘴角淡淡一笑：「外甥媳婦，你讓我們找得好苦啊？」

    「外甥媳婦？你們認識她？」張楠眼神一下驚了，本能得後退一步。

    一旁慧清老尼姑扶住張楠，面慈心惡得淡淡笑道：「張施主不用怕，我們和這位李曉茹施主有些舊怨，這次貧尼和曹三先生來上海，也正是為了她。」

    張楠聽聞，眼神喜氣，對我兇惡罵道：「賤人就是賤人，走到哪都惹人厭。正好，兩位大師，新仇舊恨一起算，幫我解決了她，我一分錢不少你們的。」

    新仇舊恨！

    恐怕我心裡的恨要比張楠深得多。如果不是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這一對狗男女，我也用不著整天擔心受怕，惹這麼多麻煩事。

    「你們想怎麼樣？」既然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出現了，我也懶得再去多看張楠一眼，相比張楠，這一對狗男女才是我真正的麻煩。

    曹三爺臉色變冷，對我嘶聲道：「外甥媳婦，我們從淮海市一路追到上海來，難道這時候你還要我說我想怎麼樣嗎？跟我們走，把東西交出來吧。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那玩意可不是你能控制的！」

    那玩意？他們自然指的就是小溪。小溪在我眼裡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肉。可是在他們眼裡，充其量是個玩意或者奴隸而已。前面我也問過趙三炮，為什麼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一直追著小溪不放。趙三炮給我解釋是，人間術士多數都有奴役鬼怪供自身使用的術法，而鬼嬰卻是其中威力最大，法力最強的一種，甚至煉製到最後，具有毀天滅地得作用。

    這就是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死纏著我不肯放手的原因，小溪在他們眼裡就是一件武器，一件極其強大得武器。

    「我不會把她交給你們的。」我冷聲呵斥道：「當初，你們萬般算計我，就是為了讓我和林南破身，生出孩子。現在孩子已經出生，我把她當做自己親生骨肉來養，就算我死，我也不可能把親生骨肉交給其他人當做玩物。」

    方言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卻是沒有問出口。

    慧清老尼姑看著我輕笑道：「小茹施主，你這又是何必呢？邪物就是邪物，就算你把她當作親生骨肉，萬般疼愛，如若沒有秘法控制，將來有一天她還是要弒母的。不如，您把她交給我們，貧尼和曹三施主必然好生照顧，日後如若施主真的思念孩子，也可以前往貧尼庵中看望，就算小住幾日也無妨。如此孩子得到照顧，您也了了心頭之事，豈不是更好？」

    說實話，如果我不是知道慧清老尼姑的真面目，我還真會被她這幾句話給忽悠騙了。不過有了極樂咒的前事，此刻不管慧清老尼姑如何去說，我也不會相信她分毫。

    「慧清老尼姑，你不過一個歡喜佛的邪修，七老八十的人了，恐怕跟曹三爺在一起也是為了雙修，行那種苟且之事，對於你這種老不羞的騷女人，你以為你的話我會信嗎？」這幾句話在我心裡埋了許久了，我早就想當著慧清老尼姑面罵出來了，沒想到這次她還真給了我機會。

    果然，慧清老尼姑一聽這幾句話，頓時眼神暴怒，當即兩步沖向了我，手中念珠當頭就向我抽了過來。方言見老尼姑要抽我，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同時帶著我後退了兩步。

    念珠在我面前呼嘯而過，帶著一絲破開氣流的聲音，極其的勁氣颳得我臉都有點火辣辣得疼痛。

    「你想幹什麼？打架啊？店長呢？叫保安！」方言嗓門比我大，頓時嚷了起來。

    店裡的服務員本來就感覺事情不妙，已經有一個人出去叫購物廣場的保安了。這時候方言一嚷，外面的保安慌忙沖了進來。

    慧清老尼姑剛準備還要和我動手，卻被曹三爺一下子拉住了胳膊。曹三爺對著慧清老尼姑微微搖頭，隨後看了我一眼，冷聲道：「外甥媳婦，咱們後會有期！」

    曹三爺笑容陰冷，拉著慧清老尼姑便出了禮服店。

    「哎！大師！」張楠一看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轉身就走，一下急了，跟在後面快步走了出去。

    我知道，慧清老尼姑和曹三爺這次之所以沒對我真的出手，一方面是因為身處環境不對，另一方面是因為小溪不在場。如果小溪出現在他們面前，恐怕他們生搶硬奪也會把我和小溪分開。

    我心有餘悸得看著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離開，隨後拿起禮服結了帳也跟著方言離開了購物廣場。

    「小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瞞著我？」方言在計程車上，拉著我驚聲問道：「小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惹上那個老尼姑的啊？」

    事情太長，一時我也不好開口。我坐在車上，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生怕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會跟在後面。後來，計程車在距離我們所住小區還有一個街道的時候，我和方言就提前下了車。

    到了小區花園裡，我和方言找了一個地方，就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一點點告訴了方言。方言聽了，目瞪口呆得睜大了眼睛。

    說實話，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的，恐怕連我自己也不信。

    「不是吧。小溪是鬼嬰？」方言滿臉驚詫，可是也沒過於害怕，嘀咕道：「怪不得我發現小溪手腳力氣比正常人大多了，而且那麼聰明，那麼可愛，原來她是鬼嬰啊。」

    神經大條的人，完全無法用正常人思維去理解。

    我閉著眼睛，無奈得點了點頭。

    方言看著我，捏了捏我下巴，又驚嘆道：「哎呀。小茹，看不出來啊，我說趙三炮怎麼見到你就跟見到什麼似的，張口閉口少奶奶，對小溪張口閉口就是小公主，原來咱們李曉茹同學，現在還是主母級別的人物啊，手下居然還有一個鬼仆。」

    「方言，這事，真不好笑，我最近都快煩死了。」我心裡哀嚎著，又果斷道：「看來，我還是得跑路，這地方待不住了，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要是找到小溪的位置，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方言見我起身，一下子拉住我，認真道：「小溪，要我說，你就是太懦弱了。你這一路跑，一路套，什麼時候真的起作用了？你只不過再拖延時間而已。今天你帶著小溪逃到上海，明天你逃到深圳，後天逃到帝都，那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就是一直追著不放呢？難道你一輩子逃？最後逃到國外去？你可以逃，小溪怎麼辦？也跟著你一直逃跑？」

    「那你說怎麼辦？」我急了，又叫道：「如果真有辦法的話。我至於用得著這麼逃跑嗎？」

    方言冷哼道：「怎麼沒辦法了？我們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人，那一對狗男女懂點法術，怎麼說也還是人。你說趙三炮怕他們因為他自身是鬼，被克制，可是我們是人。他們要是真敢來搶小溪，砍我不一刀劈過去。」

    不逃了？

    有用嗎？

    這些天來，我心裡也一直壓著一股火氣，本來我一個人對付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心裡是沒什麼底氣。可是現在有了方言，我看著她為了小溪意氣風發的樣子，心裡突然也不想再繼續逃下去了。我默默在心裡做出了決定，我連鬼嬰弒母都不怕，我又何必去怕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正如同方言所說的那樣，如果他們敢來搶小溪，就算我拼了這條命也要他們付出相同的代價。

    我們回到家裡，誰也沒把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的事情放在嘴邊，都怕給小溪造成心理壓力。晚上，我坐在床上，拿出了林南天留下的那把黑色匕首，輕輕得把玩著。

    黑色匕首極為鋒利，觸摸鋒刃可以感覺到極深的寒氣。

    「趙叔，如果我要對付曹三爺和慧清老尼姑，我該怎麼做？」我手裡拿著刀刃，壓低了聲音對一旁虛空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