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笨蛋

    「真的很謝謝你這樣說。」靳楓從初雪的手中接過那個玻璃杯，穩穩地握在手裡，握得很緊，手指都有些發青，「我只喜歡過一個人，只可惜，我連見她一面的勇氣都沒有，我想，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做一切可以做的，用盡一切的力量，去見她，對她說出我的心聲，哪怕就是被拒絕了，也不後悔……」

    「那你還喜歡那位小姐嗎？」初雪問得小心翼翼的，「即使你都沒見過她？」

    「甄夕，可能我跟其他人不一樣，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覺得，要愛一個人，必須要跟她一直生活在一起，了解對方的脾氣是不是適合自己，兩個人是不是能夠相處得來，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人當做自己的結婚對象。可是我的身體跟其他人不一樣，我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跟一個人花很多時間相處，我寧可在乎第一感覺，在乎思想的碰撞，在乎心靈的溝通……見沒有見過一個人，對我來說，其實並不是太重要的，我相信，這世上有些東西比容貌更重要！」

    「可是，萬一見了面，你發現她跟你想像得不一樣呢？」

    「那我可能會很失望，也會有些鬱悶，但是……」靳楓一字一句地說，「既然我選擇了，我就會承受下去，我不像哥哥，很聰明，知道什麼適合自己，也懂得不時地去修正自己，改變自己……我啊，就是一個很笨的人，我一旦決定了，就不會反悔的，因為反悔很累，重新再選擇一次，也不見得就會比最初的好……只要能夠承受，我就會一直努力……你覺得我很傻吧，我知道我很笨，但是這世上總得允許有笨人活著的……」

    「不，不，你這不是笨，你這是另一種人生哲學，其實，我倒是很羨慕你。」初雪的話發自內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去做，不論別人怎麼說，你也不會改變自己，你自得其樂。這樣的人，終究會在自己的世界裡找到幸福的，反而是那些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得到的人，因為不想吃虧，因為總想著怎麼得到更多，反而不能珍惜眼前的一切，到最後，什麼都要失去，直到兩手空空……」

    「你不是這樣的人的，甄夕，你是懂得自己要什麼的，所以哥才會喜歡你，答應我，要讓哥開心幸福。」靳楓很認真地看著初雪，眼睛裡的光芒就好似天空閃耀的星辰，那麼赤忱與專注。

    「我一定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飛機已經飛過了那塊動盪不定的雷雨天氣，此刻的天空，正在慢慢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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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蘇台長，您放心吧，這一次『冰雪之吻』的微電影絕對能夠在十天之內做好前期，後期剪輯處理一周之內搞定，最遲最遲也能在聖誕節前三天把樣片交給您，我們靳氏的工作效率，難道你還不信不成？難道，你還要我拿人頭擔保？」

    在靳氏大樓80層總裁辦公室旁邊的一間視野幾乎跟總裁辦公室一樣寬廣華麗的辦公室內，一個男子正面對著廣袤的海平線，手執黑色毫無修飾，卻已經足夠尊貴的VERTU手機，肩膀的線條被逆光勾勒出堅毅的姿態，令人看一眼就覺得很安全，似乎任何風雨都可以擋住，但在這種安全中，卻又隱隱約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似乎這個人，靠近了就會令人上癮，無法自拔。

    電話那邊是S電視台的蘇台長，一個五十來歲矮矮胖胖，十分敦實的中年男人，對著電話苦笑：「哎，莊先生，您別說笑了，您的人頭小老兒我怎麼受得起，到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關進大牢咔嚓了啊……我也不是催您，只不過靳總已經離開國內這麼久了，我們這邊總是也有點不安心，你也知道，這聖誕檔期一向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不知道多少集團公司包括有中央太子爺做後台的XX企業都在爭奪這個檔期，我是早早的把最黃金的時段給了你們，這當然是老規矩，價錢也不會漲的，但是總得讓我看到成果啊……聽說葉珊的臉出了問題，我們也擔心能不能拍得成啊，到時候沒有好的片子上來，廣電總局那裡通不過，到時候沒有人敢拿您的腦袋說事，我的腦袋卻是難保了，你也曉得，最近空降了一個副台長，據說是中央某大員的小舅子，瞄準我這台長的位置虎視眈眈，還有啊，我不妨透露給你一條消息，據說華氏似乎也派出了分公司，在競標聖誕檔期黃金位置的廣告位……」

    「華氏？」男子的眉頭重重地蹙起，「這太奇怪了，華氏一直都盤踞在北方，跟靳氏一向都是劃江而治的局面，而且華氏自己就控制著無數媒體，W市電視台更是他們的喉舌，為什麼要到S城來跟我們分一杯羹？」

    蘇台長搖頭：「這個我們也不清楚，說實話，我們也不想跟華氏合作，但是競標廣告位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誰出的錢多誰就是標王，莊先生，您可一定要給我把這事兒落實啊。萬一華氏真的進軍S城，我怕你們也會感覺到壓力。」

    「那是自然。」莊凌鈞的語氣有些凝重，「葉珊不能拍廣告了，我們要換新的女主角，你趕緊先把這事情報批一下，我們爭取明天就開拍。」

    「新的女主角是誰？什麼資歷？至少也是一線明星吧？」蘇台長惴惴不安地問，「要是太不符合上面的要求，我也比較難做啊，現在電視台考察業績，即使只是廣告，口碑不好也會被投訴的……」

    「是個完完全全的新人。」莊凌鈞冷冷地一笑。

    「啊？」蘇台長簡直要暈倒了，「莊先生您可別跟我說笑啊，葉珊雖然不能拍了但也總得在一二線裡面找，怎麼能用新人呢？到時候觀眾不買帳，說到底虧的也是你們啊。」

    「虧不虧就不關你的事情了，靳總都沒有意見，你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