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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85 很強很強!(補周六問題)

2023-10-02 22:30:35 作者: 等白
    安潯跟著抬起頭,她並不是不緊張。

    「…哦,那個茶…那個還挺好喝的,現在可以喝了是麼?」

    她順嘴說著話,緊緊盯著霍城的側臉。

    霍城穿上鞋,神色淺淡:「飯後半小時應該沒問題了。」

    話落他轉身回望她一眼:「不過有點涼,不要喝太多,喝的時候慢一點,不要再刺激喉嚨。」

    清清淡淡一句,話落安潯應了聲,不知想到什麼不該想的,臉頰微微有些紅起來。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曖昧,陽光落下來,霍城一貫幽深的眸子裡看著都像有流光,他頓了頓,伸手輕輕拂過安潯的發。

    「我去拿過來。」

    他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沒有,轉身離開。

    安潯依舊坐在窗台上,看著霍城推門出去,房間裡的氣氛一下松下來,卻也莫名感覺比之前冷,Friday跑回來,揚著靈活的小尾巴繞著安潯的腳踝打轉,被她俯身抱起來。

    她輕輕捋著Friday背上柔順的毛髮,回想著方才那番對話。

    別看這些話水準不高,其實已經是她準備了很久的結果。

    從獲救之後有精力之後,她一直在考慮對於那些背後隱情她該如何同霍城交代,又該交代到哪一步。

    關於NYX的身份是她最不怕曝光的。

    關於辛家那些前塵往事,雖然她並不想提起,但是她直覺如果說了,霍城能接受的可能性也很大。

    而最後就是關於她的身體狀況。

    曝光NYX的身份沒什麼,但是曝光NYX,就等同於是告訴了霍城她的身體異於常人,因為他曾經親眼看見NYX被炸彈炸掉了半條胳膊。

    低頭安潯靜靜望上自己的手臂。

    那裡,臂彎的下方,一條細細的紅線繞著白皙肌膚,成一條不平整的環,這條細線就是那次斷臂之痛如今留給她的唯一紀念。

    細線之下,她新長出來的手臂看著白嫩細膩。

    隋炘的技術很好,幾乎完全複製出了她原本手的形狀,連手背的褶皺手心的紋路都細細雕琢,完成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九,不細看根本分辨不出這隻手的異樣來。

    再加上手臂功能還在,運用靈活,又有誰會想到這隻手臂其實是假的,完全由他人的細胞拼湊而成,當初只是一堆肉質的「橡皮泥」,套在一根新長出的骨頭上呢。

    所以只有安潯知道這隻手有多假,知道她整個人有多假。

    這一次和簡央的對決她又受了重傷,回來後去實驗室做血液分析,她現今身體裡留存的,屬於原本安潯的基因組織已經不到百分之四十。

    這樣的她,昨夜躺在霍城懷裡。

    他摟著她,親吻她,愛她,只是他摟著的親吻的愛著的女人,到底又是誰呢?…

    安潯垂下眼,眸光漸漸放空悠遠。

    這才是她最不想讓霍城知道的事,不管他介不介意,她自己都很介意。

    她不想把這一面暴露給霍城知道,她糟心的身體狀況比起霍城的傷來,根本糟糕太多了!

    而且她還被隋炘判了死緩。

    想著安潯心底苦笑蔓延。

    即便是這麼一具讓人嫌棄的身體可能都拖不了幾年了麼,這些話,要她怎麼同霍城說?

    告訴他,他幾乎捨棄了整個殺手組,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用一隻眼換回的,不過也就是她苟延饞喘幾年的壽命?

    她心沒有那麼狠,只因他能願意同她一起死,就一股腦的把所背負的一切都丟給他。

    天知道每每想起這些事,再看到霍城的時候,她心裡有多心疼…

    他們越好,她越難過。

    他對她越好,她越難過…

    前天頭腦最熱的時候她還大言不慚答應給他生孩子…她的孩子?她的一輩子?她這樣,還能完成他此生哪怕一丁點的心愿麼?…

    輕輕摸著Friday柔軟的毛,安潯緩緩抬起頭。

    她眸光很深,裡頭含著的是無人窺探得到的,至深的秘密和決然。

    今天她擺在霍城面前的是兩個選擇。

    一個是輕鬆的幸福,一個是掩藏的真相。

    她無法說圓這個故事,所以她只能無奈把選擇權交給他,她希望他能顧念這幾天的美好選擇輕鬆的幸福,只是如果他固執要挖掘掩藏的真相,她已經無法控制他。

    阿城…阿城啊…

    她在心裡酸澀又難受的叫著他的名字。

    這些都是她給他的磨難。

    現在想想,他愛上她,其實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如今還要被迫面對一場無法迴避的悲劇。

    而當初她只會想著我我我,覺得自己可憐,覺得自己無辜,覺得命運太不公平,她不想一個人死去,不想被拋棄遺忘,她翻天覆地的折騰,無非想求得他生死不棄,從一而終。

    如今求到了,她卻又難受得緊,想想心裡都剜心刻骨一般疼。

    她想,此生其實是她要不起他。

    她給不了他唯一想要的東西,她或許註定成為他此生最大的傷痛,而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讓他不難過…

    她想,阿城,只是你這樣待我,你這樣待我…我無以為報,今後我把能給的都給你。

    你來了,你沒丟下我。

    從今往後,我把命都交給你。

    ——

    安潯從前天起睡了近四十小時。

    擔憂著她的身體狀況,霍城幾乎是日夜守候了近四十個小時,此刻看她沒事放鬆下來,午飯過後就有些撐不住想睡了。

    午後的談話兩人心照不宣沒再繼續,之後的相處也很自然而然親密無間,

    安潯安排霍城去睡覺,自己在家裡搞了下衛生,然後準備帶Friday出去逛逛,到超市買些晚飯食材。

    她給Friday套了小項圈,在項圈上系了一根銀色小鏈子。

    這是她新買的道具,小項圈上還配著一條金色小魚形狀的鈴鐺,Friday似乎很喜歡,走路的時候鈴鐺一響它的尾巴就跟著輕輕晃。

    安潯牽著Friday出門。

    別人一般都是遛狗,鮮少有這樣牽著繩子出去遛貓的,看著頗有些古怪又好笑。

    當然安潯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個性,換上一身精緻小洋裝,細細打理過頭髮,她美美帶著她家美美的小貓出了門。

    等電梯的時候,對門的人家傳來動靜。

    安潯進出那麼多次還是第一次撞上鄰居,兩家之間連通走道,半圓的走道設計使得兩家不是一開門就能直接看到對方家裡,安潯站在走道中央的電梯口,好奇偏頭朝著腳步聲方向望去。

    很快那頭人就走近了,是個年輕的女孩。

    女孩穿著時尚的衣裝,露出兩條光潔大腿,披著一件擋不了什麼風的大衣,染成淺栗色的頭髮柔軟搭在肩頭,白皙的小臉上妝容精緻。

    背著小坤包女孩踩著十厘米的恨天高扭著腰走來,走到臨近電梯口的時候才看到那裡有人,揚手摘下墨鏡,看清電梯口站著的姑娘。

    那姑娘穿著一身淺綠色的小洋裝。

    春天枝頭最嫩最新的那種嫩芽的顏色,除此之外裙身剪裁得體,款式簡單,再沒有太多出挑的地方。

    只是再簡單的樣式,摘了墨鏡的張玥還是一眼就瞄到了那身洋裝裙擺下方最不起眼的位置上燙金鑲著的小小圖標,這裙子是雪奈爾的。

    張玥的視線探照燈般再往下,很快認出姑娘腳上的一雙鹿皮小靴子是Prada今冬的新款,她前幾天剛剛還試穿過,因為太貴沒下得了手…

    再看去,姑娘肩上掛著的小包,細細的鏈子,方形小巧的款式,上頭的繡花繁複張揚,是Dior今年的款,富貴花開妖嬈艷麗的,搭配這一身簡單的衣著便將將跳脫出來,很是出眾。

    張玥上上下下打量安潯的時候,安潯卻只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並不感興趣的模樣。

    電梯很快到了,安潯牽著Friday走進去,張玥這才發覺人手裡還古里古怪的牽了一隻小黑貓。

    張玥緊跟著上了電梯,站到另一側的角落裡。

    其實張玥最近變化也很大,之前的選秀比賽里她脫穎而出拿了第三名,順利簽約了節目主辦方的經紀公司。

    因為形象甜美八面玲瓏,她很快接到了在最近一部大製作的古裝片裡參演女主丫鬟的絕佳機會,目前也算得上是名符其實的小明星了。

    因著這些變化如今張玥眼界也高了,當初還是腆著臉去敲對面帥哥家門借醬油的妹子呢,現在就覺得自己身價不一般了至少該被有錢公子哥倒追了,有一陣沒再去騷擾霍城,所以安潯並沒見過她。

    此刻兩個女人一起關在電梯裡,一個雲淡風氣氣質高冷,另一個心思頗多比來比去,人還沒搭理自己呢張玥就在心裡里里外外比較了一番,有些不是滋味的努努嘴。

    她不想承認,但是對面的女人從長相到身段再到衣著,都把她比了下去。

    她這一身不是假的吧。

    張玥陰暗的腹誹。

    就算不是假的也是靠男人買的,再好不過也就是個富家小姐唄,花著家裡的錢,出生比她好而已,不值得嫉妒。

    她這樣才是一步步腳踏實地靠自己努力的姑娘,將來憑自己的實力一定過得比這種女人好!

    想著張玥心裡好受了些,卻忍不住在墨鏡後面可著勁的偷瞄安潯;

    以為別人不知道呢,其實她身上因為羨慕嫉妒恨飄出來的黑暗氣息安潯早就感覺到了,那味道說不上香甜,還隱隱帶著酸腐味道,讓安潯輕輕皺眉。

    安潯從來懶得跟女人比較。

    因為這世上能比得上她的女人還真沒多少。

    不過她之前倒是不知道霍城家對面住的是個年輕姑娘,還是個不太安分的年輕姑娘。

    電梯下行,很快樓層過半,張玥也有了其他念頭。

    她們是在同一層上電梯的,那這女人就是從對門出來的了?那她和對面那大帥哥是什麼關係?

    看著安潯的穿著和手裡高冷的小貓,再想到她之前對霍城的評價,又帥又冷年紀輕輕的高富帥,素質的確是很高的,說實話最近幾個對她表現出有意的公子哥還沒有一個能達到那樣的素質,想著張玥又有些不大舒服了。

    「咳嗯,那個,您好,我是住在您對門的鄰居,我叫張玥,不知您如何稱呼?」

    電梯下到八樓的時候張玥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她帶著墨鏡,紅唇輕勾,一副並不誠心的樣子,看到安潯終於望了過來,輕輕揚了揚眉毛,「話說我以前沒有見過您呢,不知您和對門的霍先生是什麼關係?」

    張玥膚淺,頭一句就打聽別人*,真把大家都當成攀附權貴靠男人嬌養的女人了。

    聞言安潯淡淡拋去一個眸光,霍先生?連名字都知道了啊。她面上不顯,心裡已經冷笑起來。

    「我是他老婆。」

    清冷一句,直截了當甩在對面那張被蒼蠅鏡遮了大半的小臉上,安潯幽幽彎起嘴角來。

    那抹笑容很淺,帶著一抹難以忽視的高高在上,冷冷映入張玥因為一瞬震驚在鏡片後瞪圓的眼。

    「老婆?霍先生沒有跟我說過他已婚了啊!」她脫口而出,狀似驚異實則句句都是挑撥。

    「哦?」安潯輕應,話落鮮艷紅唇邊一抹冷笑愈艷,對上對面一驚一乍的姑娘,她微微仰頭,「那他難道有跟你說他是未婚?」

    那笑容又媚又冷,說話間美麗到近乎妖嬈的女人輕輕眯起眼睛,那黑眸里慵懶間帶出一抹涼涼審視,像是一眼就把張玥所有大膽窺探挑撥離間的齷蹉心思都看了去,無聲嗤笑!

    那一眼裡張玥愣住,心都跟著跳漏了半拍。

    那笑容就像在說,我早看穿你是個什麼貨色了,跟我男人連話說不上幾句,還好意思在我這邊搬弄是非?

    電梯幽幽在四層停下,電梯門打開,四樓一個珠光寶氣的闊太太正欲進門。

    那些高傲輕蔑睥睨又不屑的神情,一瞬將張玥打得東倒西歪,她在長衫下緊緊捏緊了手掌,憤怒對上安潯看小丑般看她的視線!

    「你什麼意思?我不過好奇問問你,犯得著句句就是刺?你懂禮貌麼,對鄰居這樣的態度,這裡誰家不是非富即貴,你傲什麼傲!」

    張玥當著四樓闊太太的面怒目對著安潯憤憤道!

    闊太太打量了一下安潯,又瞥了一眼張玥,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走進電梯。

    電梯很快繼續下行,闊太太豎著耳,聽身後更漂亮的姑娘那頭傳來冷冷輕哼。

    「我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好奇就拉著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對人家老公問長問短假裝很熟絡的樣子?難不成我還得對你笑臉相迎?」

    電梯在一樓幽幽減速,伴隨叮的一聲緩緩打開。

    安潯牽著她的喵女王一樣昂首挺胸走出去。

    「鄰居?也不知借著什麼身份住在這裡,一身廉價香水味,連我老公討厭香水都沒摸清就來打探。」

    「這年頭三兒不少,假裝成三兒腆著臉往前湊的,還當真第一次遇到!」

    話落安潯施施然飄遠。

    餘下身後闊太太輕蔑鄙夷的視線中,頂著一張慘白臉的張玥隨著關上的電梯門,朝著地下層而去。

    ——

    張玥這朵段位不夠的小白花影響不了安潯什麼心情,之後她帶著自家高傲的小貓一路去了超市,引來無數大叔大媽小朋友的熱情圍觀。

    晚飯買了大骨頭,多寶魚,山藥茄子還有上海青,剁了半斤肥瘦得益的豬肉,安潯又給Friday買了個新玩具,一人一貓開開心心的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沒再碰到喪門星,安潯順利到家,開門後倒是意外看見門口多了數雙鞋。

    顧三迎出來,殷勤接過她手裡的袋子,自從上次魚頭事件後安潯就發覺顧三有點點怕她,每次見她都慎重到有些小心翼翼。

    安潯笑了。

    那笑容落在顧三眼裡更加像滿含深意,他小心提著袋子跟著安潯到廚房,告訴她義信來了人,正和爺在裡間談話。

    安潯點頭,也不去招待,系了圍裙就在廚房忙碌起來。

    她調味不如霍城,刀工倒是沒話說,按照菜品要求處理了魚,段好山藥,再把茄子打了花,漂洗上海青的時候一夥高頭大馬的義信骨幹已經從裡屋走了出來。

    安潯頭也沒回,感覺到身後灼灼望來的視線。

    她和這群人沒什麼好說的,那些視線凝望了片刻到底也沒誰敢過來搭一句話,尷尬氣氛中僵持片刻,義信骨幹們只好灰溜溜的走。

    顧三過來打了招呼。

    身後一陣悉索響動,門開了又關上,安靜下來後安潯擦乾淨手,下了圍裙去了臥室。

    霍城並沒起來。

    他就在臥室,半靠在床上,接待了那批前來探望的屬下,想來態度已經傳達得很明顯。

    臥室里光線不亮,安潯輕輕推門進去,衝著床頭方向笑一下。

    「回來了?」霍城也彎了彎嘴角,順手牽了安潯在床頭坐下。

    安潯聊了聊晚飯的食材,兩人膩歪片刻,她淡笑詢問:「還累麼,要不再休息會兒?」

    「還好。」霍城神色有些懶,講話聲音愈發淡了,他揉著她四根蔥鬱一樣的指頭,在掌心輕輕揉搓。

    「他們來請罪,為著之前違抗命令的事。」片刻霍城開口。

    安潯偏頭笑了下:「哦,請罪啊,原來就靠嘴皮子說說?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戴罪之臣欲見當家,先斷一掌否則免談』的幫規呢。」

    她輕言調笑,嬌媚無雙。

    輕輕撫過姑娘細軟的黑髮,霍城眼底亦染著淺淺笑意。

    「沒有,」他神色很淡,「而且之前我本來就沒想過要靠義信做什麼。」

    裴家家宴那晚奸人設套,之後有心之人乘勢利用,義信內部開始動盪。

    之後霍城前往日本,她在國外遇險,當時視頻消息傳遍整個臨江,顧三蘇家和裴家顯然當即做出營救反應,但是當時義信幾大骨幹成員集體撂了攤子,違抗了前往國外參加救援的命令。

    結果只有蘇老會長和侯然一夥兒調了批親信同顧三一起趕往了邊境,還是為的蘇洛。

    其他人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留守臨江,天然是想給霍城一個教訓。

    甚至不得不說他們其中不少人可能還存了如果當家死在那頭了也就一了百了的心思,畢竟救人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他們怎麼可能為了去救當家的女人賭上自己的性命?

    這樣的做法往輕了說是示威,是人之常情。

    往重了說也可以是不忠,是趁機叛變!

    當然當時的情況霍城也無法拿他們如何,幾個骨幹串通起來,以為以這樣的做法至少能逼他們不可一世的當家認清現實,只是事實結果,需要認清現實的恐怕該是他們自己。

    現在霍城平安回來了,雖然殘了一隻眼,到底實力還在。

    另外營救中他還曝光了身後隱藏的殺手組,這個組織現在成為義信最忌憚的東西!

    他們發覺原來他們的當家背後勢力遠遠不止一個義信,惹怒了他,他要懲治他們這夥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懷著恐懼他們現在又灰溜溜跑回來求原諒了,卻是根本沒有想到,當初制訂營救計劃的時候,霍城就根本就沒有算上義信。

    連「魑」都要犧牲三分之二的人才能攻破的銅牆鐵壁,義信去了能幹什麼,做炮灰麼?

    這就是自恃過高結果被啪啪打臉的鬧劇;

    這世上有太多這樣的事,井底之蛙往往是叫得最歡最得意洋洋的,非得把他們揪出來丟到外頭的毒蛇猛獸之前,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

    如今看霍城的態度,其實他根本不屑什麼懲治。

    當然,所謂的兄弟盟友家族事業,如今弄成這樣,他應該也沒了必須肩負責任,將這個依附他而生存的組織繼續背在身上的信念。

    其實霍城這一世的牽絆很多。

    這些牽絆還大多並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為了他們拼搏,到頭來卻連真心回報四個字都未曾得到。

    掌心翻轉,安潯輕輕握上霍城的手。

    地燈溫柔的光亮中,她眉目如畫,望上他青雋無雙的眉眼。

    「其實我一直覺得,相比一個黑社會當家,你更像是個殺手,似乎也更適合這個身份。」

    「追名逐利紙醉金迷,到底是別人強加給你的人物,擔著太累的東西,不要也罷。」

    美麗的姑娘溫柔開口。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介入他生活里的事,這樣直言不諱的提出自己的看法,柔光中霍城靜靜望著他的姑娘。

    義信和魑最大的區別,在於義信明里忠義,暗裡靠著金錢權勢維持;而魑卻是更為簡單的存在,一夥殺手聽令行事,一輩子鮮少有自我,一切以命令為天。

    所以安潯說霍城更像個殺手。

    他對錢財對權勢的渴求很淡,他骨子裡其實仍是個一心一意對著一個目標一個指令至死不渝的個性。

    而如今他所求的已經得到,那些身外之物又何必太過介懷?

    義信的將來他們的將來,在這一刻的交心相談里,似乎便已隱隱有了答案。

    心愛之人的關懷教人身心愉悅。

    溫馨的氣氛,纏綿怡然,之後安潯躺到了床上,半靠在霍城懷裡,兩人膩著又說了些甜蜜的沒有營養的話,讓她想起一件事。

    「我聽說當初你回來接手義信,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調查當年療養院的敦煌飛天案?那個案子我也有些了解,至今未破,就連當初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名單和病人名單如今都下落不明。」

    當年臨江療養院的敦煌飛天案,是臨江歷史上非常出名的一起變態連環殺人案,案發距今已經有十三年的時間。

    那個案子裡死者共七名,全部為女性,年齡在十九—二十八歲之間,其中五名是病人,還有兩名護士。

    七個死掉的女人被兇手抽掉了肋骨和部分臟器組織,擺放成敦煌仙女飛天的模樣,拓印在療養院大廳的敦煌飛天浮雕石壁上,案子一夜之間發生,案發之時守夜的醫護人員和保安全部被迷倒,直到隔日有病人家屬清早探望才撞破了案發現場!

    而當年第一批撞破案發現場的病人家屬里,就有霍城。

    那年他十四歲,因為當天是莫錦心的生日而他還要上課,所以清早帶了蛋糕過去,親眼目睹了整個鮮血淋漓的變態呈屍畫面!

    當時的衝擊可想而知該多麼巨大,而當年莫錦心便是五名死在案子中的病人之一。

    她被抽掉了六根肋骨,摘除了肺部,胃部和子宮,才彎曲成浮雕正中央那個反彈琵琶的仙女,被數根巨大的鋼釘穿透四肢身軀,牢牢釘死在那壁畫之上!

    十二年前國泰民安,網絡還沒這麼發達,國外的變態殺案人也沒有被廣為人知,這起案件當初震驚全國!

    如今在安潯看來,這起案子雖然處處透著詭異但也不算是完全無跡可尋,畢竟研究變態心理,特別是變態殺人狂的心理,她著實天賦異稟,只是手頭的資料確實太少了。

    「其實當年我想法也沒有太多,只是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否則難以安心。」

    「我也知道單靠一個義信,隔行如隔山,要調查兇殺案案子投路無門。」

    「當時一方面我見不得霍岷那麼逍遙,就是想要奪回不該屬於他的東西;另一方面我確實想藉助義信的力量,比如如果之後能有兇手的半點消息,至少有個組織在,收集情報也能方便些。」

    霍城淡淡解釋,安潯微微點頭:「不過這個案子連那麼重要的人員名單都莫名缺失了,可見當時查案的時候是踢到了鐵板,現在時隔那麼久證據更加少得可憐,兇手的身份很難查明了。」

    「嗯。」輕摟著懷裡的姑娘,霍城點頭。

    十三年的沉澱,其實如今再回首,當年的案子於他的意義,已經無法再用一句簡單的復仇來定義。

    或許就像陳醫生說過的,他當時眾叛親離無家可歸,還有嚴重的心理疾病,他所需要的是存活下去的一點支撐,否則頃刻就會被抑鬱症引發的自殺傾向所吞沒!

    而當時他的生命里根本沒有愛。

    他能找到的只有這個恨。

    比其他的恨都更深更刺激,便成了續命的執念,這個世上永遠都只有必須存活下去的人,才能真正活下來!

    而此刻,靜靜談及往事,望著近處姑娘沉靜的眉眼,霍城發覺自己心情平靜,已經想不了太多。

    他這一世,自遇見她之後,經歷了太多,甚至超過之前二十多年人生的總和。

    她代替他心底所有一切,成為他此生唯一執念,如今他只要看著她,能這樣抱著她,就足夠了。

    今晚的姑娘和平日裡總有些不同。

    更加柔順也更加熱情,和他之間也愈發的親密。

    當那雙沉澈的眸子盈盈望上來的時候,裡面漫天漫地,似乎都是他的影子。

    他不想這麼自負但是卻又忍不住去察覺,今晚所有的時候,即便她不說話的時候,舉手投足表情眼神,任何一處,都像是不遺餘力的在靠近他,擁抱他,用最甜蜜真摯的語言在他耳邊輕輕告訴他,說我喜歡你,阿城,我好喜歡你,我特別特別的喜歡你啊~

    這樣的感覺無比陌生又驚人的甜蜜!

    隱藏在昏暗光影間,他耳尖的熱度從方才起就一刻都沒能褪下過。

    微微垂著眼,努力控制著呼吸和心跳,霍城摟緊此刻趴趴熊一樣覆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腰這裡蹭蹭那裡靠靠的姑娘,心裡一陣一陣的軟,他低頭抵上她的發,聞著她身上幽香,吻落下,不夠,輾轉又吻過,心揉碎了沉下去,迷濛間他緩緩在她耳邊道。

    「不過最近事情有了些轉機,我之前從日本回來,從藤本建司那裡得到了一份當年療養院的人員名單。」

    他順著話題隨意提到。

    話落安潯卻是猛得一下彈起來!

    「是麼,是病人名單和工作人員名單都有?確定得了真實性麼?」

    她兩眼一瞬閃得發亮。

    霍城頓了頓,繞著她的發梢輕點頭:「應該是真的,這份資料藤本建司捏了幾年,當初讓我承諾完成百項殺手任務,他就把資料交給我。」

    原來如此。

    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那麼多隱情。

    安潯微微點頭,心裡不禁感嘆,看來當年的案子當真是霍城的一根軟肋,因為這件事被各種各樣的人纏上,縛住手腳糾纏了十幾年。

    她抿抿唇,心疼的揉揉他的發,兩人又蹭到一塊去。

    她想,這個癥結,橫在他心裡也橫在她心裡,已經這麼久了,而如今它再也沒有存在的意義和必要。

    「阿城,我幫你把兇手找出來吧。」

    她傾身靠近他,忽然柔聲道。

    那聲線太溫柔,那眉眼太明媚,她輕輕提出這個建議,在他微微忪楞之間勾住他的脖子。

    是啊,就讓她來幫他,讓他看看她最牛掰最耀眼的一面!

    她為什麼早沒想到呢?小姑娘突然渾身充滿了力量!

    「當初到底是誰這麼變態,又是誰殘忍害死了莫錦心,讓你這麼多年心裡都留著陰影,就讓我去查出來。」

    她輕輕彎起嘴角,自信又張揚。

    「你放心,我很強很強的。」

    ------題外話------

    米娜抱歉,昨天周六問題漏了噗,白現在記性超差,感覺每天都被小小白啃掉了N多腦細胞噗╮(╯_╰)╭周六問題今天補上,大家快來搶答(づ ̄3 ̄)づ╭?~

    —

    價值18幣問題:安潯今天出門遇見了誰?(答案今天章節中)

    價值58幣問題:霍城發病要分手,安潯是怎樣一擊挽回他的?

    價值118幣問題:安潯說比起義信當家,霍城其實更像一個殺手,她的理由是什麼?(答案今天章節中,可複製黏貼)

    問題搶答制,每人只能選一個問題回答,否則答案作廢。

    第一個答對問題的親,打賞問題對應的520小說幣,歡迎大家來參加!以後每周六都有同樣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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