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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85 我離不開你

2023-10-02 22:30:35 作者: 等白
    那天一切偃旗息鼓,已經快中午了。

    安潯很累,勉強著起來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看著小柜子里的精油特別想泡個澡,但是她沒力氣了。

    飄回大床的時候她想過兩天一定要去做個SPA,不然這麼摧殘下去肯定幾天就老了。

    只是她看著卻很好,溜光水滑的一身肌膚似比之前還瑩潤,微帶著紅暈的小臉也愈發艷麗無雙。

    女孩和女人僅僅一夜之隔。

    如今的姑娘像朵初初綻放的花,靜靜開在溫暖晨曦里,無論是花瓣上的凝著露珠還是葉片上舒展的細絨都純淨美麗,亭亭立在風裡,不動,都是最嬌貴的風景。

    安潯在霍城盯著她看的時候懶懶指使人去開窗。

    冷空氣進來,她拉了拉被絮,感覺空氣里曖昧的味道散了,肚子也更餓了。

    她望見茶几上的小盒子:「你把腸粉拿來我看看。」

    「已經冷了,應該不能吃了。」

    霍城說著,還是過去把盒子端了過來,安潯打開一看,冷掉的腸粉一塊塊的粘在一起,果然看著沒有半點食慾,她揮了揮手又縮回到被子裡。

    「要出去吃麼?還是我去買回來,你想吃什麼?」霍城在旁邊問。

    安潯又困了,沾了枕頭就不想起來:「不用了,好麻煩…」

    「要不還是叫客房服務吧,上次吃的那個二號套餐還能吃,就點那個,點了你上來陪我再睡會兒。」

    壓在枕頭裡的聲音輕柔綿軟,聽著有些撒嬌,霍城頓了頓,微微揚了揚嘴角。

    他打了電話,訂了一小時後送餐,然後上床躺到安潯身側,隔著被子擁住她。

    他身上很熱,這樣的距離正好,暖洋洋的氣息環繞上來安潯愈發覺得困了,伸手握上霍城的掌心呼吸就開始慢慢綿長。

    霍城卻睡不著了。

    淡淡的他的目光越過姑娘纖細的肩頭,落在不遠處的牆面上,有些悠遠。

    他不是習慣分享心事的個性,只是此時此刻,無論是懷裡的人,還是心底的感受,都讓他有了傾訴的欲望。

    他緊了緊手臂,再一次猶豫過後,輕輕靠上懷裡姑娘的後背:「安安,你睡著了麼?」

    那聲音已經遠遠的像是來自天外,安潯迷濛應一聲,聽見耳後平緩的聲線。

    「前兩天義信出了點問題,當然後來解決了。在解決過程中我知道了一些事,原來當年莫錦心懷上霍凌風,嫁給霍岷…都不是自願的。」

    安潯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得出來霍城來找她的那一晚心裡有事,原來是當年的真相曝光了。

    她沒做聲,指尖稍稍用力握了握他的掌心以示聽見,接著他便回握上來,把她整隻小手都包裹在了手心裡。

    當年的那些事安潯知道的不少,當然霍城也跟她提過,莫錦心在懷上霍凌風之後嫁進了霍家,成為霍城的嫂嫂,兩年之後她病倒,情況越來越嚴重,為了孩子的安全霍家人把她送進了療養院,其實也就是精神病院,她在那裡待了四年,到死都沒能出來。

    「只是我之前不知道她不是自願的。」

    「她被強暴,懷了孩子,當時莫家已經暗中支持霍岷,當然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

    「他們選擇了聯姻,孩子也成了霍岷上位的籌碼。當時父親的確有過動搖,後來他死後霍岷成功繼任當家,莫家一時無兩。那段時間所有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當然這過程中沒人在意過她的想法。」

    那平敘的聲線,就像在訴說一個悠遠的故事。

    往事已經過去十多年,十年,像是已經足夠抹去所有傷痛,只是安潯能感覺到,狀似平淡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霍城摟著她,心跳卻是越來越快。

    他說,但是我在意。

    「我在意,但是沒有用,那時候所有人都騙我,莫錦心,她也合起來騙我。」

    她什麼都沒有告訴他,在她最黑暗的人生最後時光里,她一直死守秘密,把自己逼成了瘋子,卻是直到最後也什麼都沒說。

    「她不說,是因為我太弱了,安安,那時候我太弱了,每年母親忌日的時候我甚至還會生病,一點用都沒有。」

    「她一定是知道告訴我也沒用,所以不說,她害怕刺激我,什麼都不敢講…安安,莫家的人那時候敢堂而皇之的選擇霍岷理由也很簡單,他們不認為我有繼任當家的能力。」

    當年的他,在所有人眼裡,或許都只是一個含著金湯勺出生,身世淒涼的孩子。

    他因為身份特殊而被頂上繼承人的位子,卻年幼體弱,甚至還有自閉症,與年近二十已然打通義信上下的霍岷相比,他根本毫無競爭力,那繼承人的身份,儼然也成為一紙空文。

    若不是還有山田組那一層關係,根本不會有半個人把他放在眼裡。

    當年大家都在等著當家過世。

    霍乾一死,誰人問鼎王座全憑實力,而他,當時跟在一個小姑娘身邊長大的所謂嫡子,他沒有親信,沒有擁護,拼殺智謀半點都不會,除了一個遠在天邊的母族之外他還有什麼?

    他根本沒有和霍岷競爭的實力。

    能平安長大成人都已實屬萬幸。

    所以當時的環境下,誰還能再依靠誰什麼?

    平靜的生活永遠只是假象,當平靜被狠狠撕碎,下頭醜惡的真相鮮血淋漓,沒有誰會是誰的救贖,那樣的世界裡根本沒有弱者生存的餘地,除非自己變強,否則衰亡是早已寫定的結局。

    「但是安安,那是我的人生,我不需要別人為了我做到這樣。」

    他承受不起這樣的付出,也不想承受。

    生死有命,他在五歲那年為了生存下去背負上山田組的龍紋時就已經很清楚他要走的路,他年幼,他有病,他可能活不到成年,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而他和莫錦心,雖好,也只是相攜相伴的好,他並不需要她背負他的人生。

    這些潛台詞,只一句話,安潯就全懂了。

    霍城本就是這樣的個性,就像他一直知道她在安家興風作浪出的那些么蛾子,他調查過她,也一定知道當年安潯的那些過往,但是他從未插手。

    他一直站在旁觀的角度看她自己折騰,是輸是贏只要她安全他就放任自流;

    在這些事上他從來分得很清,誰的人生就誰來負責,她和他都是這樣的個性。

    而莫錦心顯然不是,她是為了他人可以賠進自己的人。

    而最大的悲劇不是當年她的這些犧牲,而是如今她已死去。

    對於一個死人而言什麼可能都不存在了,無法彌補,也不能矯正,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成為遺憾永遠掛在心裡。

    霍城不說話了。

    房間裡又變得安安靜靜。

    片刻之後安潯動了動,後靠在枕頭間尋到一個最舒服的位子躺好,十指交纏的時候,她淡淡開口。

    「知道過去不能改變了,又何苦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每個人在每個時期都是多樣的,當年莫錦心再單純也不是一根筋的傻子,你覺得她的決定真的是一心為你?或者換句話說,她就沒有半點是為了方耀文?」

    畢竟當年那樣的環境,她已經插翅難飛,的確沒有人能幫助她,她還要努力保住更多人,那麼如果她拒絕她反抗,最先遭殃的,會是誰?

    她不覺得會是霍城。

    至少當時霍乾還把持大局,沒人敢明目張胆動他。

    但是動一個毫無背景的高中生,顯然容易太多。

    那是她溫柔善良的男朋友,當年一心愛戀的人,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毀掉前程被她連累?

    反正她已經這樣了,不如就犧牲她一人,保全所有人…

    安潯的聲音平靜如一。

    「但年是她自己要這麼選的,生在那樣的家庭,開始進出霍家,開始接近你,也就意味已經捲入了權力之爭。」

    「小時候可以說年幼無知,後來十幾歲已經大了,就不要再蒙著眼睛做人,該怎麼規劃自己想好,當時可不是該找個男朋友普普通通談場校園戀愛的時候。」

    安潯講得很直接,甚至稱得上犀利,只是她的話不無道理。

    她和莫錦心是完全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她能看出她的想法,卻不見得能認同。

    比如戀愛上,如果當初她是莫錦心,手邊唯一的籌碼只是一個才八歲沒長大的孩子,她絕對不會去招惹方耀文。

    要戀愛,也得給自己挑一個有能力有實力能血洗群雄的,講真,如果她有點野心情況也允許,她還說不定真就攀上了霍城的老爹給他當後媽去了,畢竟當時那個位子可是最可靠的。

    所以當真是不同的人走出不同的人生。

    當年一副爛牌如果是落在安潯手裡,估計能活脫脫的打成霸氣女王上位史,順帶手把手自己教個太子爺出來後半生簡直高枕無憂!

    當然這些話安潯只能想想是半句都不敢說的,否則霍城能掐死她。

    氣氛這一刻幽幽有些轉涼,不知是不是自己意會了什麼,霍城頓了頓,皺眉的時候掐了掐丫頭的手心。

    掌心有些疼,安潯適時收回想像中的宏圖大業,清了清喉嚨。

    「所以都是這樣,自己的人生,自己選擇,別人或許只能看到表面,內里到底如何,也只有本人自己清楚。」

    「比如當年莫錦心死後你離開臨江去日本,那時蘇怡來寢室送洛洛還跟我掰持過很多,說你是為了莫錦心,為了替她復仇不惜去國外受苦受難,但是真相真的完全如此麼?這肯定是原因之一,但是我想當年你離開的最大原因,其實是因為留下只有死路一條,不是麼?」

    新王上位,斬草除根,這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

    蘇怡傻眼裡只有情情愛愛看不懂背後的龍虎相爭,那年只有十四歲的霍城,失去父親的庇護,義信江山拱手讓人,他沒有半點根基,怎麼可能再在臨江生存下去?

    所以你看,這個世上所有的往事,哪有那麼簡單。

    當然安潯不是不感激莫錦心,至少是她當年的犧牲在霍城還年幼的時候護住了他,幫助他平安長大,大到了足夠平靜去面對所有真相的年紀。

    只是啊…

    「只是感情本就是個人的事,就算有人為你付出一切全心全意,那也只是對方自己的心意,能領就領,你並不欠她什麼。」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必須得到等價的回報,也不是所以情義都會被一生銘記。」

    「沒有誰離開了誰是活不下去的,事實上大家都能活得好好的,好好的繼續走完自己要走的路。」

    比如霍城,當年母親的死,莫錦心的死,打擊不是不大,而如今他已獨自走過十年。

    再比如她,那麼愛小紫,那麼思念,當年失去的痛苦那樣劇烈,回歸之後,她也並沒有選擇追隨小紫的腳步離去。

    還有她的爸爸媽媽,其他很多很多的人,他們都失去過這世上最重要的人,之後也都堅強過上了新的人生。

    很多人勸你的時候都會教你,離開的人也希望留下的人能振作起來,不要永遠留在回憶里。

    然後久而久之,勸慰就變成了準則,再後來無需刻意大家也能夠做到了遺忘,就像如今霍城能那樣笑,她也能,爸爸媽媽也都可以,大家都終將把離去的人留在了過去,轉頭面對之後的人生。

    這樣不好麼?

    她不知道。

    只是她知道,這對所有人而言都最輕鬆。

    人活一世,日子不長,生命可貴,堅強理智的人都知道,不該為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人消磨掉自己。

    這番話,不只是消極還是理性,話落,窗外涼意滲透,房間裡已經有些冷。

    身上裹著被子,身後貼著暖爐,安潯並不冷,半掩在長發後的一雙眸子,異常平靜淡漠。

    相擁的姿態,沉默片刻,霍城低頭,輕輕吻上姑娘纖細的頸項。

    「安安,你想問題和很多人都不一樣。」

    讓他一點一點平靜下來,心生安寧之餘,卻也覺得有些寒冷。

    「因為我從不做夢。」她平靜開口,小手還纏繞在他指縫裡。

    她總是這樣,過於理智,似乎也過於冷清。

    有些遙不可及,也有些難以掌控,說出的話常常讓他不知如何接下去,只是她明明飄忽不定,卻仿佛是他此生走到如今,唯一找到的切實依靠。

    他很依賴她。

    遠比他之前以為的多得多。

    他甚至因為她的一句話就能平靜。

    因為她根本一句話就能戳到他心底。

    她了解他,仿佛就像了解她自己。

    而他,像是賴以生存的所有養分,身體上,心靈上,現在都開始隱隱只能靠她汲取…

    這一刻,霍城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在洪家,洪德昌臨死前的詛咒。

    他說,他遲早死在自己的野心下。

    他咒他痛失所有。

    他想,他的全部野心都是她,他的所有一切也是她。

    他的安安,他終有一天會死在她手裡?

    如果真有這一天,他死,也不會失去她。

    「安安,我覺得你有一句說的不對。」

    他低頭,緊緊貼上她的後背,體溫隔著薄薄衣料傳遞過去,那裡穿透了就是心口,他開口,溫熱的氣息都像烙在她心上。

    「你說沒有誰離開誰是活不下去的,我覺得不是那樣。」

    「我離不開你,否則我一定活不下去。」

    他聲線輕柔,說過的話,如同這幾日每一句情話那樣動聽,他緊緊擁著她,握著她的手,帶來那樣纏綿的力度。

    安潯沒有說話。

    片刻她的拇指又開始輕輕摩擦食指指甲。

    這是她這幾天常有的小動作。

    「怎麼了?」他輕輕問她。

    「舒服。」她輕輕答。

    「這樣?」話落他接過她的手,嘗試著撫過那片小小圓潤的指甲,他的手比她熱,摸著更舒服。

    「嗯。」

    她輕應,讓他繼續。

    長久靜默里誰也沒再說話,最後安潯靜靜閉上了眼睛。

    一個歷經生死的人給出的生死承諾,她是信,還是不信?

    ------題外話------

    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真是真理。

    明天開始走案子,冰山洛洛出場,對決模式開啟啦哦哦哦~(~ ̄▽ ̄)~

    書籤句子再給白一天時間擼哈,有點挑花了眼噗,明天題外話公布獲獎名單和入選句子(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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