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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89 哪家的妖精!

2023-10-02 22:30:35 作者: 等白
    要說上一輩義信五家拜把兄弟裡頭,兒女里長得最正最茁壯的,當要屬裴釗了。

    裴釗的父親裴元禾在五兄弟里排行老二,十多年前就脫離了義信做起了正經生意。

    如今「風華」的控股權就在裴家,除了餐飲之外裴家還經營配套的有機蔬果培育和農場畜牧養殖,明年年後就打算正式進軍食品行業,故而裴釗也算得上是個正兒八經的豪門公子~

    除了這樣的身份,裴釗本人也的確聰明優秀。名校畢業,大學期間就在「風華」管理層做事,畢業後進入家族企業已有四年,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代表裴家洽談生意,這幾年裴家跨行業的擴張已是基本由他一人推動完成。

    年輕有為又風流倜儻,除了在生意場上浸淫久了有些圓滑且醉了愛亂開玩笑之外,裴釗覺得自己真沒啥缺點。

    至少比起莫大伯家兩個姐姐盯著同一個渣男嫁了又嫁,霍三叔家一對異母兄弟互打互掐,還有蘇四叔家一個帥過一個毫無女人味可言的兩個小妹紙,他覺得他算是唯一沒有長歪的一個了~

    於是便是這樣一隻裴小釗,最近剛剛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心情的確有些嗨,而今晚他逗霍小城逗得盡興酒也喝了不少,十二點過的時候霍城回去了,他留下自己又玩到了兩點多,才帶著代駕司機慢慢悠悠朝著停車場走去。

    「千堯」地處市區邊沿,原不是什麼繁華的地帶,這幾年因著「千堯」的生意才有了些人氣。

    只是離開了夜總會再往外走上兩個街區,就已是一排破房子連個鬼影都沒有,卿梓璇邁著艱難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入困境,眼看著前方越來越偏,她的手心裡已經全是冷汗!

    她被威脅了!

    今晚工作她照例在超短的制服裙子下配了自己的打底褲,卻是因為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居然沒有把學生證從褲子裡拿出來!

    那不知何時掉了的學生證被兩個男人撿到了,她之前交班剛剛走出「千堯」就被他們堵住,以學生證為要挾,要她跟他們去談談!

    這兩個男人正是她之前服務過的一桌客人,當時就有些毛手毛腳,她仗著場子裡保鏢多,毫不客氣冷冷拒絕了,卻是沒想到會在出來之後栽在他們手裡!

    卿梓璇不傻,她很清楚兩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如果她在夜總會工作的事被學校知道了,那還不如殺了她!

    她心中再是害怕也毫無辦法,只能跟著兩個男人離開,本想著也許能有機會搶回學生證然後逃走,結果卻是看見前方越來越偏僻的路,她的眼中開始有了絕望。

    「我求你們了…把學生證還給我吧,我家裡有病人急需用錢,我沒辦法才出來打工的,求你們放過我…」

    她不肯再走,明知道希望渺茫,還是忍不住開口哀求。

    那一句,聲音里已經帶了哭意,兩個男人一回頭看見卿梓璇委屈害怕的小臉心中卻是*更盛,其中一個一步過來拽上她的手腕一下把她摔在了牆角,獰笑開口道:

    「怎麼,現在怎麼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剛剛你不是還挺傲的麼!放過你?呵呵,也行啊,等你把大爺們伺候舒服了,我們再考慮看看!」

    他笑著話落,另一個男人也一臉猥瑣逼了上來,伸手就在卿梓璇臉上摸了一把,然後竟是伸手一下拽下了她的背包!

    「不要!把包還給我!」

    卿梓璇瞪圓了眼驚叫起來,伸手就要去搶包,卻是立馬被另一個男人一把按了回去!

    趁著她分心,男人揚手捏住她的下巴就親了上去,滿是酒臭的大嘴一下堵上卿梓璇的嘴讓她大腦一瞬空白,下一刻她用力偏頭,拼命掙紮起來!

    「救命!不要啊!走開,走開!不要!…」

    肥胖的男人壓著卿梓璇上下其手,另一邊矮個的那個則是把她包里的東西全倒在了地上,翻了翻看見一個牛皮紙小信封,撿起來一看,果然是錢!

    月初「千堯」結了上月的工資,整整四千,再加上這個小美人,夠他們兄弟玩上很久了!

    想著矮個男人臉上笑意愈發淫蕩,伸手將信封揣到懷裡,笑眯眯的朝著黑暗牆角走去。

    「不是缺錢麼?今晚哥哥們陪你玩一個爽,然後再好好教你個賺錢的辦法~跟著哥哥們,包你又爽又賺錢哈哈哈!」

    一個弱小無助的女孩,兩個狼血沸騰的魔鬼!

    天上的一輪新月此刻都悄悄隱匿到了雲層後,漆黑牆角傳來衣物碎裂的聲響,女孩越來越弱的嗚咽聲,泣血絕望…

    …

    「好像有人在哭?」

    「千堯」室外停車場,裴釗一步三晃走到車前,手都快摸到車門了,忽然停下步子抬起頭來。

    此刻耳邊幽幽吹來一陣涼風,那風裡似裹著斷續的低泣,這種時候這麼偏的地方有什么小羊誤入了狼口也不稀奇,話說送了您我還得再叫車回家呢能不能快一點?高冷的代駕司機面不改色:「我什麼都沒聽見,是裴少您喝多了吧。」

    「…不…不要…」

    司機話落,那斷斷續續的哭聲正好再次響起,這次裴釗完全聽清楚了,回頭望了眼司機,他偏頭笑起來:「嘖,那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了?還是個女的!這月黑風高,不會是鬼吧…不過據說女鬼都長得很漂亮,我一直很想驗證看看~」

    他輕笑著眨了眨眼,顯然識破了司機的心思。

    面癱的司機也不在意,神色淡淡往前一步到了車邊:「那您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著。」

    ——

    另一頭,午夜噩夢還在繼續。

    這是卿梓璇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經歷這麼恐怖的事!她哭得很慘,一顆心更是碎成了無數片,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遇到這樣的事,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她!

    她的臉已經被扇紅了,嘴角甚至都溢出了點點血絲。頭髮也全扯亂了,一身衣衫,早已衣不蔽體。

    她哭啞了嗓子,再也沒有力氣,她根本不是兩個成年男人的對手,她已經毫無辦法!

    牙齒咬上舌頭的那一刻,她腦子裡閃過的是奶奶那張年邁而嚴肅的臉。

    為了她付出一生,卻也是她最嚴厲的鞭策,她僅僅只在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看見過奶奶臉上很淡的笑容。

    而現在,她卻是要死了麼?其實她很害怕,根本不敢真的咬下去!

    只是眼前的噩夢她根本沒法承受,她完了,她的人生已經完了!

    當那胖子的肥手一把抬起她的腿時,卿梓璇痛苦的閉上了眼。

    卻是在她掙扎是否咬舌自盡的下一秒,忽然身前傳來重重的一聲響,有什麼溫熱的東西一下濺上了她的臉,她只感覺身上一沉,猛得摔倒在了地上!

    驚恐抬眼,卿梓璇眼看著那晦暗不清的巷子裡出現了一個模糊白影!

    自幼在義信長大,裴釗就算沒有霍城那樣變態的身手也不是個好惹的主,靜悄悄的他拎著根隨地撿的木棍就晃到了巷子裡,出其不意解決了第一個,就在另一個矮個男人回頭的下一秒,他一揚手,乾脆利落的狠狠砸歪了他的腦袋!

    那溫熱的東西,竟是血…

    重重壓在她身上的胖子,後腦勺竟是有個巨大的血窟窿!

    「啊——!」慘叫一聲,卿梓璇嚇得一下推開渾身是血的胖子後退縮到了牆角!

    下一刻她猛一低頭看見自己裸露的身體,嗚咽一聲蜷縮著用手環上了胸。

    彼時,天邊彎彎的明月終於輕飄飄的從雲層後方繞了出來,昏暗月光之中,裴釗隨手丟了棍子回頭,看見了縮在牆角的卿梓璇。

    他聽見女人的哭聲過來,本來就設想了會是這樣的場面,他沉默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竟然是張學生證。

    「公安大犯罪心理?」裴釗俯身把學生證撿了起來,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那你一定認識我家蘇小洛吧~」

    …

    裴釗沒有認出卿梓璇就是之前貴賓室里剔雞骨的丫頭,卿梓璇卻是認出了他就是之前貴賓室里講黃笑話的男人。

    她驚魂未定根本開不了口,裴釗淡淡說完這一句,等了一會兒看對方沒反應,隨手脫了身上的外套丟過去,轉身走了。

    一時清冷的巷子裡,卿梓璇茫然抬眼望上前方男人離開的背影,心中一瞬慌亂!

    她不想跟兩個壞人單獨留在這裡!想著卿梓璇奮力從地上爬起來,一抬頭,竟是發現之前倒在巷子口的那個矮個男人已經不見了!

    「…錢…我的錢…」

    她呆愣一秒,撲到地上零散的物品前翻起來,卻是怎麼也找不到裝著錢的信封!

    整整四千,除了兩千的工資還有兩千的借款,本來是她想要今年年前回去孝敬奶奶的錢和之後兩個月的生活費,錢丟了她可怎麼辦?!

    「不要啊…我的錢…我的錢…」

    卿梓璇失魂落魄的哭起來,哭著踉蹌著跑到巷子口,卻哪裡還看得到那矮子的影子?

    悽苦站在風中,她傷心欲絕呆愣了僅僅數秒鐘,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朝著「千堯」的方向追去!

    …

    當卿梓璇終於追上了裴釗,開口把人叫住的時候,再一次出現在裴釗面前的,便是那樣一個姑娘,長發在風中凌亂,一張小臉凍得發青,雙手緊緊拽著他寬大的外套瑟瑟發抖,身下兩條白皙的長腿裸露在外,她甚至沒有穿鞋。

    眼前的姑娘狼狽無比,卻是那張微腫的小臉上,半乾的淚痕叫人我見猶憐,配上她清麗悲傷的眉眼,更是顯出了三分柔弱無助來。

    卿梓璇很漂亮,雖不及安潯那樣的明艷無雙,卻是清純靈秀,帶著江南女生特有的淺淡纖柔。

    寒風之中,月光之下,那一刻出現在裴釗眼前的女孩是可憐又美麗的。

    渾身輕顫,她開口的聲音帶著低啞,小心翼翼的她說,我認識蘇洛,我認識的…我們是室友,我是蘇洛的室友…

    那一句,裴釗不得不承認有些觸到了他,下一刻他淡淡揚起眉來:「所以?你想讓我把你送回去?」他其實已經答應了。

    話落卿梓璇卻是含淚搖了搖頭,一動,豆大的兩滴眼淚滑落下來。

    「…我自己可以回去…我只是…你能不能…借我些錢…」

    「什麼?」裴釗以為自己聽錯了。

    「借我些錢,你能不能看在我是蘇洛室友的面子上借我一些錢?…」

    一句話,像是拋下了所有的尊嚴,卿梓璇低頭站在路中央,像個孩子一樣抹著眼淚大哭起來。

    她太傷心了,也太害怕了,今天一天,她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但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再委屈,她也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她丟了錢,甚至連回老家的車錢都沒有了,之後她該怎麼辦?!

    「所以求你借我點錢,讓我買車票…我家不遠,就在余溪,單程只要230元,回來的票我會自己想辦法,所以230元就夠了…我一定會還錢的,會一輩子記得今晚的恩情,我奶奶還在家裡等我,所以求你了,借給我230元…」

    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所堅持的一切,似乎在今晚,全部都碎了…

    所以她哭,哭著這個再也沒有尊嚴再也不能驕傲,丟下了所有傲氣開口問著一個陌生男人要錢的自己!

    其實她知道的,知道自己這個樣子非常可憐也非常好看,會讓男人心生同情。

    動了惻隱之心的男人會答應一個漂亮姑娘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請求,何況她只是問他要那麼一點點錢…

    但是她真正想要的,卻不僅僅是那麼一點錢!

    她不想再過如今的生活了,匍匐在社會最底層,每天辛勞度日還要看人臉色,甚至差一點就被壞人侮辱了清白!這樣的生活,她已經過夠了!

    身上,這件男人隨便丟給她的外套,價格她不吃不喝存一年都買不起!

    趙姐說他是惹不起的人,那麼是不是只要她努力成為這樣的人的女人,從今往後,也再也沒有人能惹得起她?!

    那件沾著她的淚她的體溫的外頭,從天而降,成為她的保護傘的同時,也成了她再也不想放手的希望,而當她再一次抬眼含淚望上對面年輕男人那張俊朗的容顏,她很高興的看見,他的眼裡微微有了些不一樣的情緒!

    一個不感激他救她出了虎口的姑娘,卻是為了兩百多塊錢就像是能付出一切一樣死命求他?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姑娘?

    下一刻輕嘆了口氣,裴釗終是緩步過去遞給卿梓璇一塊手帕,低頭看她一眼,輕聲道:「我是裴釗,算是蘇洛的哥哥。你呢,叫什麼名字?」

    ——

    一月的日子,寒冬慢慢。

    濕冷的臨江城似乎有著最難熬的冬季,以往六點就亮了的天空,今天都過了時間還是一片暗沉,黑得透不進一點光來。

    只是這樣的早晨,六點半的晨訓還是要按時完成,一向校風嚴謹的公安大可不會因為季節調整安排。

    六點剛過,黎曼曼睡眼迷糊的從床上爬下來,再爬上對床梯子把兩個懶人鬧一鬧,確定安潯和蘇洛都醒了,她才下去在日曆上圈了一筆,跑去陽台刷牙。

    「本月在校只有十五天,唐冰山給我們排了十天訓練,不想考試當天還去跑步的就快點起來,遲到一分鐘可就算沒去的!」

    嘴裡含著泡泡黎曼曼偏頭往寢室里喊,一眼看見卿梓璇空著的床位,心裡微微一頓。

    「大冬天的考試還要跑步身體肯定吃不消,所以給她發個簡訊提醒一下也是應該的。」黎曼曼小聲嘀咕一句,邊漱口邊做了決定。

    清冷的冬季早晨,六點過的時候天才開始濛濛有些亮起來。

    昨夜不到兩點就到了臨江大學城,周靜雅在車上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收集了網絡上可以收集的所有資料。

    要調查姑娘的身份並不難,蘇洛的專業一共就那麼幾個同學,她依次檢索了一番,很快就把安潯找了出來。

    家裡經營醫藥行業的大小姐,身家在臨江並不算頂級。

    就讀臨江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專業,她就算不懂也一眼看得出來,這個專業不是和霍家背景相衝的麼?

    再是想到蘇洛和大小姐的關係,她隱隱覺得情況可能還不如她之前以為的糟糕,難道不會有這樣的可能,平安夜那晚這姑娘也許根本就是蘇洛帶去的城哥只是恰好也在而已,就算蘇洛和那小姐有什麼想法,城哥也不見得接受不是麼?

    像周靜雅這樣喜歡越挫越勇的女人都有粉飾太平的習慣,她自然就忽略了當時看到照片時感覺到的和諧氣氛,越想越有信心。

    當然她怎麼想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一回事,想著周靜雅淡定從后座拿了一個小袋子來,從裡頭撿出一件新買的內衣拆了標籤,俯身把內衣塞到了副駕的座位底下。

    做完這一切,周靜雅微揚著嘴角把車開到了公安大門口停好,她長著一張溫婉賢淑的臉又會裝模作樣,幾乎是沒費什麼功夫就讓門衛相信了她是學生家屬,還給她指了女生宿舍樓的方向。

    於是,那一天,當晨訓的學生們在陰冷冬季的早晨頂著睡意滿滿的腦袋從寢室樓里出來的時候,一身黑色呢大衣面容精緻的年輕女人,已經等在了寢室樓外。

    一夜未眠,周靜雅用化妝品很好的掩蓋了疲倦。

    她之所以選擇一大早就過來挑戰情敵自有她的到底,首先早上的學生較多,可以被很多人看到她們見面的這一幕,引起猜忌。

    其次,這樣的早晨一般人大腦是最不清醒的,而她卻是做足了準備思路清晰,對比之下已經站在了有利的位置!

    這麼想著,周靜雅仰起了高貴的頭顱,頗為張揚的站位很快就吸引了四周學生的注意力。

    她毫不在意那些目光,甚至希望更多的人留意到她,這樣才會有更多人鑑證之後她發難的第一步!

    心中冷笑揚起的下一刻,周靜雅一晃眼終於看見了人群中的目標人物,她先是一眼看見了個高的蘇洛,然後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蘇洛身邊的姑娘身上!

    穿著統一的墨綠大衣,明明那姑娘姣好的身材完全被罩在了毫無美感的外套下,卻仿佛絲毫沒有減少她的吸引力。

    身材高挑,長腿勻稱,單從那大衣衣擺下露出的一截小腿周靜雅就能看出來那姑娘的身材比例真是極好,甚至比照片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那張白皙容顏,眉眼寸寸精緻,嬌媚中透著一抹清純,那是屬於這個年紀的女生特有的青春靚麗,何況她本就極為漂亮便顯得愈發動人,不施粉黛的一張小臉已是把她比下去了數分!

    這一刻,周靜雅恍然有些後悔了自己的決定!

    她明明最忌諱的就是年紀,卻是在自己最憔悴的時候找了過來,讓她忽然就有些動搖了信心,甚至覺得自己臉上的妝容是不是太濃了,會不會更顯老氣?!

    而就在她動搖的那一剎那,對面蘇洛已是一眼看到了她,絲毫沒有心理準備一下霧草了出來!

    蘇洛嗓門不輕,一嚷不少人都看了過去。

    這正是周靜雅想要的效果,她立馬就從動搖中鎮定了下來,含笑望上蘇洛驚呆的眉眼。

    那笑容冰冷,蘇洛愣過一下反應過來,拽起安潯的胳膊就要逃!

    那一刻,周靜雅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方要開口大聲叫出來,下一秒卻是安潯輕輕回頭望來,那雙青黑澄淨的墨瞳一瞬入眼,周靜雅忪愣之間,輕柔一句話已是到了耳邊。

    「咦,大姨媽您怎麼過來了?媽媽都沒跟我!您怎麼找到學校來的?」

    安潯回眸的時候就笑了,當真笑得甜美可人,笑著她輕輕掙脫蘇洛的手,很高興的跑過去挽上了周靜雅的胳膊,親熱道:「您怎麼事先都不跟我說呢,說了我好空個時間帶大姨媽您好好參觀一下學校啊!」

    安潯說話聲音不大,卻是咬字清晰,一句「大姨媽」身邊所有人都聽見了…

    周靜雅被那樣一叫一拉,完全呆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安潯扯著胳膊拉出了人群。她看著溫柔,暗地裡的力氣可是不小,周靜雅根本沒用反抗的能力!

    「等…我…!」

    「我也很想您,大,姨,媽~」

    還沒來得及製造輿論就被反將一軍,周靜雅瞬間就被安潯笑眯眯的拉走了…只留下了原地在風中凌亂的蘇洛和還沒搞清狀況的黎曼曼…

    片刻,黎曼曼抬頭:「那是小潯的大姨媽啊好年輕啊!」

    「哎呀那根本不是!」蘇洛抓狂一下偏頭對上黎曼曼純淨的眼神,頓了頓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那是周賤人,城哥的…情婦…」

    「啥?」黎曼曼沒聽清。

    「我說那個女的是城哥的情婦過來找茬的!」蘇洛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神馬我男神居然有¥%!…」

    黎曼曼瞪大眼睛張口就吼,後半段被蘇洛一下捂住嘴巴蓋了下去!

    「哎呀不是,那只是名義上的說來話長,總之城哥跟那女人沒啥關係你先不要急!」

    蘇洛焦急解釋一句,再抬眼望了望前方就快跑沒影的了兩人,尼瑪周賤人如果敢欺負安小潯她不活剝了她!

    「…哎呀不會,放心吧!」好不容易掙脫蘇洛的牽制,黎曼曼喘著粗氣擺擺手。

    「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你沒看見剛安小潯離去時的模樣麼,那笑容媚的眼神亮的…我跟你說,上次手撕學姐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我家女神除了吃,第二大嗜好就是撕逼!真的,酷愛撕逼!」

    …

    軟糰子般的黎曼曼講話總是那麼精闢!

    這一邊,當那句酷愛撕逼還沒在冬季的寒風中消散,另一邊安潯已經扯著周靜雅到了偏僻位置,終於在周靜雅的強烈要求下上了她的車。

    此刻,火紅色的跑車裡,周靜雅一邊揉著疼痛的胳膊一邊皺眉死死瞪上安潯,這死丫頭哪裡來得怪力,要不是她提出上車感覺胳膊都被她掐斷了!

    下一刻,兩人的目光在車中靜謐的空氣里一瞬對上,安潯未開口便先笑起來。

    「哈哈,剛剛真是嚇死我了,差點以為要曝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叫了你大姨媽,其實我現在看看你也沒那麼老,我當時就是一時情急脫口而出,不過想想還是很好笑的,是不是?~」

    安潯伸手半掩著唇就笑彎了眉眼,一雙大眼睛裡滿是光亮,平行的大外雙像是兩道彎月橫在燦若星辰的青黑眼眸上,透出了無盡嬌媚。

    笑聲中,對面的周靜雅卻是因為一句「也沒那麼老」,更加氣黑了臉!

    死死瞪著安潯那要多傻白甜有多傻白甜的笑容,周靜雅有些吃不准她到底是不是裝的,決定先以靜制動。等了很久,終是等安潯笑夠了,身子一歪靠上了椅背。

    「說吧,你今天過來找我什麼事?」她很輕鬆的開口道。

    「你…知道我是誰?」周靜雅死死盯著安潯的眼,斟酌片刻,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嗯~」安潯隨即笑著點點頭,「知道啊,你不就是霍城的情婦麼。」

    咳!周靜雅驚得差點咬到舌頭:「城哥跟你說過我?!」

    「是啊,他什麼都跟我說啊~」

    安潯想了想:「他說你是他的情婦,長得很像一個他以前喜歡過的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所以他把你留下做了情婦,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安潯說完又笑了笑,一副很友善的模樣。

    周靜雅徹底愣住了,甚至因為這一句,心底都隱隱絞痛起來。

    城哥他居然,什麼都和這個丫頭說了?

    男人連自己的不太光彩的男女關係都說給一個女人聽,那分明就是什麼都不想瞞著她的意思!

    所以,他是真的想要跟她結婚的?

    那念頭一瞬闖入腦海,周靜雅心痛得臉都白了,只是對面「單純無害」的大小姐當然看不出這些,她淡淡笑著補了一刀:「不過霍城跟我說你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結婚之後他只會有我一個人的。」

    ——噗!

    如果人真的能隨時隨地吐血,此刻周靜雅絕對已經一口老血吐得滿車都是了!

    她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丫頭絕對是裝瘋賣傻,說這些話就是為了來刺激她!

    好,很好!只有她一人?她倒要看看她哪裡來的自信!

    「是的,城哥的確已經跟我提了分開,我也接受了…我並不打算再糾纏什麼,今天來只是想來看看你的樣子,我也是希望城哥能過得開心的…」

    蒼白的臉色不用裝,眉宇間一抹憂傷悲壯倒是作出了十成十。

    下一刻周靜雅打開包包,像是要故作堅強含笑拭淚,反正她是掏出了一包紙巾,然後一不小心搞掉了,讓紙巾滾到了安潯的座位底下。

    於是安潯自然俯身幫她撿東西,然後更加自然的,就摸到了一個圓滾滾的,覆著蕾絲手感不錯的小物件。

    噢,原來是車內藏污作出近期X震過的假象哇,也算是有備而來呢。

    既然人家做戲已經做了全套,她當然也要好好配合下去不是麼~

    想著,安潯順手就把那物件勾了出來,還是大張旗鼓的勾的,一隻手指吊著那內衣一下就晃到了周靜雅眼前,把她驚了一下之後,順勢丟在了她腿上。

    「你東西掉了。」安潯淡笑開口,眸中似有了冷意。

    「我…你…不是的你聽我解釋!這是我自己掉的,和城哥沒有一點關係!」

    看見那內衣,周靜雅一下就「慌」了,甚至蒼白的容顏下一秒就驟然紅了起來,真真是滿面春色!

    卻是,明明說著極力辯解的話,她那表情卻是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樣,甚至望上那內衣的時候,還忽地眸帶了春水一般羞澀了起來,話說,那是在回憶當初*之歡耳鬢廝磨之時的*感受麼?

    對面,安潯看著周靜雅超凡的演技,暗地裡稍稍掐了掐掌心。

    不然她是真的忍不住要笑出來了,也不知道以後若是有一天,被這周姑娘知道她極力歪歪的某人其實是只潔癖在床上都不見得有興致把她怎麼樣更別提在車裡的時候,她該會有多麼的無地自容黯然神傷啊…

    ——唉…

    安潯在心裡嘆了口氣,笑意終於壓下了,抬眼淡定的望上了周靜雅的淚水。

    兩人對手,你唱你的花旦我演我的青衣,該唱的還是要唱下去的不是?隨後安潯淡定的拍了拍周靜雅的膝蓋,順便把她的紙巾拍了回去,笑笑開口道:「其實你也不用那麼傷心的,你若是要留下,我完全不介意。」

    什…什麼…?

    於是今日,周靜雅第二次華麗麗的愣住了。

    「你聽過聯姻麼?我和霍城的事本就是兩家聯姻關係,並沒有那麼嚴肅的。」

    「而且男人麼,在外面有一兩個情人很正常,我倒覺得與其是我不知道的,還不如是我們這樣知根知底彼此認識的這種好。你想啊,這樣我們還能互幫互助,把人照顧得更好不是麼,其實我也是希望霍城能過得開心的。」

    安潯眨了眨眼,甚至笑得有些俏皮。

    她的語氣很認真神態也很認真,一點也不像是故意諷刺,這樣突如其來的發展讓周靜雅完全反應不過來,她不是應該生氣應該憤怒,應該破口大罵說出很多侮辱她也鄙視城哥的話來,好讓她抓住把柄的麼?!

    卻是為什麼她表現得這麼淡定這麼寬容,這樣一副儼然已經是霍家夫人的模樣,卻是進一步刺激了周靜雅的內心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下一刻,安潯卻已是笑著,再次開了口。

    她說,欸,那你跟我說說,你們平時都喜歡怎麼玩?

    「…什,什麼?」周靜雅的臉再一次白了。

    「哎呀不是說了互幫互助麼,你是過來人當然你先幫我啦!你快說說,除了X震之外霍城平時還喜歡怎麼玩,這樣我以後好有準備啊~」

    說著,她甚至傾身靠近了一些,勾著周靜雅那件內衣繞指甩了一圈,非常張揚的開口道。

    她大膽肆意,還不知羞恥,簡直是個奇葩!

    這是周靜雅此刻心底唯一想得到的話!

    卻是膚若凝脂唇紅齒白,那一雙含水墨瞳顧盼生輝風情無限,眼前這大膽肆意的丫頭,偏偏小小年紀就有著幾乎能讓所有男人著迷的外貌和氣質,若是再加上這樣惹火的個性,簡直就是個妖精!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周靜雅臉色蒼白死死咬牙!

    下一刻,安潯見她不說話,有些無聊的揚手把那件內衣拎到眼前瞟了一眼。

    這一次她不再裝成傻白甜了,而是看了看忽地勾唇就冷冷笑出了所有的自信傲然來,笑著,她甚至是有些不屑的揚手就把內衣丟回了周靜雅身上,微微偏了頭。

    「才70B啊?唉,那看來我們是互幫互助不了呢…」

    她輕勾了紅唇:「size差異太大,平時我愛玩的那些,想來你是玩不起了~」

    ——

    半個小時後,安潯從那火紅色的跑車上下來,反手甩上了車門。

    雖然翹了今天的晨訓,這時候卻是說不出的渾身舒爽通體舒暢啊,揚手做了個伸展運動,安潯打了個哈欠,要不要先吃個早飯再回去補個眠呢?

    想著安潯慢悠悠的往寢室方向走,路上遇到熟人問她今天大姨媽來了呀,她還微笑著點頭呢!

    另一邊,剛剛聽完了整場現場直播的小E終於從各種不淡定中緩和了回來,微微清了清喉嚨:「N,那個女人錄了音。」

    「唔。」安潯輕應了一聲,她早就猜到了,「錄就錄了,她作死才敢真拿去給霍城聽!」

    安潯邊吃著包子邊答,耳麥那頭傳來的聲線愈發柔軟,小E微微抿起唇來:「其實你何必對那女人這樣,一點也不像你平時的作風…」

    不就是那霍城的情婦麼,你跟他又沒關係何必浪費這個時間?

    我們傲嬌的小少年又鬧彆扭了,只是正享受著美味包子的我們小女王完全沒有聽出來他的話外之音,只當他覺得她不夠狠沒能一次把人搞死了~

    「所以我跟你說啊,這個虐狗呢,最大的秘訣,就是不能一次虐死哇!」

    安潯今天心情頗好,邊吃邊對著通訊嗨了起來:「比如說,它凶,你就假裝被嚇到了。然後她就得寸進尺想要撲,那時候就拍一磚,不過力道控制好,不要一次打殘了~接著呢,你就等,等它回過神來蓄勢待發,這時候你還可以露個後背露個脖子啥的勾引它撲~然後下一次哇它就會撲得更加兇猛啦,你就再一板磚拍上去呵呵呵…」

    安潯一個人邊吃邊小聲的說笑,簡直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鬼…

    那一頭小E正無語沉默,忽然屏幕上安潯的視線微微一頓,眼看著前方就出現了一個穿著警服身材高大的男生。

    這陣子似乎局裡又有案子人好久都沒來過了,怎麼就偏挑著今天這麼個好日子再次出現了呢?

    安潯抬眼,對上嚴易澤一瞬閃起了光亮的墨瞳,下一刻他看見她手裡捧著的包子微微頓了一下,遺憾的把手裡的早餐藏到了身後。

    鏡頭對面,望上嚴易澤一系列的動作小E無聲冷笑,又是這個人,每次都帶著吃的過來簡直不能再煩!不過還好,就算他看不到N的表情也知道她這時候心裡絕對是不耐煩的。

    這樣想著的時候,嚴易澤已是兩步上去到了安潯面前。

    「小潯,我聽說今天你大姨媽過來看你了?」他已經開始厚臉皮的換掉師妹的稱呼了。

    對上嚴易澤臉上清爽的笑容,安潯跟著淺笑,一臉自然:「不是哦,是霍城的情婦來著。」

    「…什,什麼?」嚴易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此時安潯已經越過他繼續往前。

    「霍城的…!不是…為什麼那個女人回來找你?她來找你麻煩?!」嚴易澤轉身追上去,語氣里忽的有了冷意。

    安潯卻是看都不看人一眼,繼續淡定吃包子:「那有什麼奇怪的,連暗戀師兄你的女生都能過來找過,霍城的情婦當然可以來。」

    「…什麼?」嚴易澤再次僵了僵。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我…」

    「沒事,你少出現幾次人就不會來了,你真想幫忙的話就這麼幫吧。」安潯頭也不回,淡定給出意見。

    嚴易澤終於停下了腳步。

    從來都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就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她對著他卻一直是這樣冷淡無視毫不在意甚至微帶著厭煩,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那霍城,這樣的身份這樣的人品,他連情婦都有,他有哪點比不上她?她為什麼連努力的機會都不肯給他一次!

    一直驕傲從來高貴,就沒有被那個女生這麼對待過的嚴大少爺,今天終於生氣了…

    「安潯,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和霍城這樣的人斷絕關係。」

    他在她身後冷冷開口,聽見這一句,她終是停下了腳步。

    嚴易澤在安潯身後無聲冷笑,帶著自嘲:「你不喜歡我,沒問題。但是霍城那樣的人,更加不值得你接觸。霍家是怎樣的家庭,他又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麼?就算將來你不做警察,我想你家裡也不會答應你和這樣的人交往,霍城這樣的身份,也絕對不適合你!」

    當面指責心儀的女生,顯然是求愛大忌,只是今日,嚴易澤是真的忍不了了!

    撇開自己的私心不說,像他這樣根正苗紅的家庭長大的少爺,確實是接受不了黑社會,當然更加接受不了心儀的女生同黑社會扯上關係,哪怕只是朋友,都不可以!

    一句話落,嚴易澤當真是說得義正言辭,下一刻塞下手裡最後半口包子,安潯嚼了嚼咽下去,淡淡轉過身去。

    她容顏沉靜,眸光清亮,一如既往的漂亮。

    她從不正眼看他,素來淡然迴避,這一眼忽然四目相對,嚴易澤很不爭氣的,感覺到了心頭微微一窒。

    下一刻安潯就笑了,笑著她往回走了一步。

    「霍家這樣的家庭?霍城,這樣的身份?嗯,的確是有些問題呢~那——按照師兄的意思,如果霍家不行,你覺得哪家行?」

    她說一句,走一步,很快就到了他跟前,微微抬起頭來,那輕柔聲線,每一句都纏著他的心。

    「好像似乎,嚴家就很不錯?」

    她反問一句,俏皮的眨了眨眼,一瞬勾起了唇。

    那一刻,嚴易澤甚至聽到了,自己腦子裡有什麼一瞬炸開了的聲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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