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新助教
2023-10-02 21:55:46 作者: 南夢君
夏正期那句「讓她急」江哲平不是沒想過,只是還沒有周全的良策。在江哲平還沒出到對應良策時。在空曠的停車場中,夏正期撓撓下巴放聲道:「不用傷腦筋,重點:多送姐姐幾瓶陳醋就好。」
一言驚醒夢中人。江哲平打了個響指,搭過夏正期的肩膀,給他豎起大拇指。他才被她說成了「醋缸律師」,那就看看誰更像醋缸。當他手機收到一條信息後,心裡不禁衍生一抹可疑的微笑。
夏振疑惑問:「這跟激將法有什麼區別?一心的情商會上當嗎?」
季靈意味深長一笑說:「從一個理性的新時代女性來看當然不會上當。但從作為某人的最愛小女人來看,百分百上當。」說罷,她饒有意思地看看江哲平。
江哲平頓覺壓力山大。逼婚的節奏就算了,還逼著他去使計讓夏一心「上鉤」,他一臉為難:您們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他轉臉一笑說:「機會是有的,只是,這種激將法會有分手風險。」
「……」所有人都靜謐下來,確實有一定難度。尺度必須把握得很好。夏正期悄悄看看江哲平,心想:姐夫這種智商……堪憂啊。
夏正期說:「你說不是沒機會,不如說說人選先吧。」
江哲平抿了抿唇,直說不諱:「雲峻法學院明天會有新的法學教授來報到,填補辭任教授的職位空缺。女的,我來接待。」接下去的已經不用再說明。
夏正期意味深長地「哦……」,豎起食指一下下地點著,瞪了一下雙眼說:「讓她看見,親昵點,高度刺激。」說罷,還不忘賊笑一下。
江哲平不由得擰眉,反駁:「好賊啊。我有時懷疑你到底有沒有把夏一心當自己姐姐看待的啊?」
「呃……有是有!不過她太霸道了。作為男子漢,有時也要狠狠地為自己抱不平啊。這應該也叫無毒不丈夫!」這話成功把江哲平雷半死。
這下,江哲平的手機完全響徹,夏振和季靈識相地拉著兒子去找自己的車。
江哲平一邊接電話一邊打開車門問:「怎麼了,老鄰居,您明天回來,要我用多少人的大轎去迎接?」
電話另一面的女子撲哧一笑說:「可憐,我才二十六歲的妙齡,成了「老」鄰居?轎子就不用了,開車來機場吧,當車夫順便幫忙提行李,接我到雲峻的宿舍。我租用了學校的教工房。」
「不回家?」江哲平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那女子用想打人的語氣回答:「廢話啊!你的智商真是十年如一日。你的鄰居不是換主了嗎,我家人全在外地。」
「隨你,收到你肯從異地回來任教的消息,爺爺很高興。顏老頭說退休就退休,法學院教員的變動甚大,助教人手突然空缺的煩惱驟然解決了。」江哲平想著也覺得非常可惜。
「不是那麼隨便就給你們的學生授課吧?至少也讓我熟悉一下雲峻大學的環境啊。江老爺爺說了,這幾天,雲峻大學的遊覽,你來接待。」
江哲平長嘆一口氣說:「是,大小姐想去哪,有什麼需要熟悉的都儘管吩咐。」
電話另一頭的女子甚是滿意,卻擰眉疑惑道:「不對啊,你不是有未婚妻嗎,好像是顏教授的女兒吧。竟然我去哪都能隨時奉陪,這邏輯不對!」
江哲平不由得撫額,無奈道:「小姐,您在異地收訊也太差了吧。那個……早分了。現在那個……哎,是夠愛了,只是太有理智了,談個戀愛也很淡定。我正有空。」
那女子拿著電話揚唇一笑,調侃道:「哦,這事我還真懵著。原來大少爺您是感情路不順,悠著也閒著。就拿我來消遣時間啊。」
江哲平扶著方向盤,不由得一怔。幸好,鑰匙還沒扭開到發動級,腳還沒踩到油門。他反駁道:「哪敢,說到底,你也是個教授。我豈敢對教授大不敬啊。萬一我伺候不周,你一個不順心,鬧著要辭職,雲峻法學院又出現了教授空缺,爺爺還不砍死我。何況,本應該由執行董事夏一心小姐來接待你的,只是……她還在醫院裡頭。」
「原來如此,這麼多年,你還是怕江董事長?」
「沒辦法,爺爺有時候看人看事的眼光確實太准,讓人甘拜下風。」說完,他掛好自動檔,說:「不說了,遲聊,我要開車。」說罷,掛上電話。
電話另一邊的女子也掛上電話,攤了攤雙掌。想問一下那個所謂的執行董事什麼情況也來不及。
而此時,夏一心正在病房裡翻開那個帶上密碼的硬皮本,握起黑色的簽字筆,埋頭認真地寫著:我會永遠愛著那個為了我,打翻一倉庫陳醋的男人。一起過酸酸甜甜的日子……
她停下筆,看看窗外已近的黃昏,嫣然一笑。
翌日,江哲平在機場等了許久,他左看手機右看手錶,幾乎都要睡著了。當他靠著閘口附近的欄杆正要打瞌睡時,一個女人穿著時尚,一頂英倫風的盆帽在頭頂緊固著一頭烏黑的長髮,還帶著一副墨鏡,推著三大箱行李停在他面前。
江哲平依然東張西望,對近在眼前的人視而不見。
那女人急跺腳,才引起江哲平注意。
他眨了眨雙眼,訝異道:「丁小娜?」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何況眼前的人已相隔數年未見。眼前的年輕女子已經不是當年只會穿一套校服到處跑的女孩,而是一個懂得時尚的女人。
那個被叫「丁小娜」的女子扭了江哲平的耳朵一下說:「豈有此理,小平同志,我說了多少次,我叫丁少娜,不叫丁小娜。」
「是是是,不過你從小都被人家叫小豆丁。」接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快一米七的身高,「這哪叫豆丁?」
丁少娜低頭踢踢雙腳笑道:「不好意思,穿了高跟鞋。不過我也常叫你「小平同志」啊,難道你真的是「小平同志」?那分明是人家拿著我的姓名起的綽號。」丁少娜也是很較真的人,這點跟夏一心一樣。
江哲平倒抽一口氣說:「嗯,好吧。」他看看那三大箱行李,說:「看來,您把一個家搬過來的節奏啊。」
丁少娜瞥了江哲平一眼說:「我來這裡打長工,也是長住,當然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在裡頭。三箱子,算給面子了。」
江哲平非常紳士地把丁少娜的行李搬進車廂。
丁少娜迫不及待地問起:「對了,您說過的那個夏一心執行董事到底怎樣了?竟然要勞煩少爺您的大架來接待我,她怎麼會在醫院裡?」
「言辭注意點,她是我未婚妻。」江哲平鄭重地說。
丁少娜似乎抓住了八卦點,一下坐到副駕位上,追問:「未婚妻?醫院?小平同志,您不會是弄出人命來了吧?」
江哲平聳了聳肩,發動車子,淡淡道:「是的話,也不錯。至少證明我的人生目標快要實現了。」
丁少娜一臉愕然,完全不懂江哲平在打什麼幌子。又轉言問:「長得漂亮嗎?」
「冰雪聰明,秀外慧中!」江哲平賦予這八個大字的評價,然而現實中,夏一心其實還有「恐怖」的一面,他卻給她留了面子。
丁少娜半信半疑,擰眉道:「這麼高評價?騙我吧!凡是女人,你都會欣賞。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見她本人了。」
「絕對會讓你們相見。」
風和日麗,路途沒有堵塞,車子很快就到了雲峻大學的教工宿舍下。兩人齊手把三大箱行李拖進電梯,推進有待清理的公寓。江哲平說:「好了,丁助教,您先自己整理整理,有什麼需要打我手機。明天早上九點半,我來帶你遊覽已經不如往日的雲峻大學。」
他踩下油門,車子開往了校本醫院的方向。上到病房,卻空無一人。只見白色的被褥翻開一角,像是剛剛離開的樣子。
江哲平上前摸摸床墊,手掌能感應到白色床單上的餘溫。他疑惑地嘀咕:「暖的,人去哪了?」
他隨之走到窗邊往樓下一看,她連看護的女傭也支開,曲起雙腿,橫坐在樓下花園的長凳上沐浴陽光。見狀,他擰眉喃喃道:「果然不聽話。」遂的直奔樓下。
當他要上前責怪她周圍跑的時候,只見一個頭顱包著白紗布的小女孩拿著一本書走近她,翻開其中一頁,指著問:「姐姐,這個字怎麼讀,你能不能教我?」
夏一心轉頭對小女孩微微一笑,做了一個「OK」的手勢。遂的坐正身子,拍拍身邊的空位說:「坐上來吧,把書給我看看先。」她看著那頁中英單詞,問:「哪個?」
小女孩粘著夏一心,指了指圖中的七色彩虹說:「這個。」
夏一心親切一笑說:「這個,我們的語言叫彩虹,英語讀:rainbow!」
「rainbow!」小女孩跟著讀。
江哲平看著這副情景,不由得想起那年,夏一心第一次踏足江家大宅,被江海兒纏著的情景。那時的海兒童言無忌,常叫他娶了夏一心。想想也覺得緣分多奇妙。
當江哲平在一旁靜靜傻笑時,看護的女傭帶著一瓶水前來。看見江哲平想要「行大禮」。
江哲平則豎起食指至於嘴前輕輕的「噓」一聲。示意女傭切勿打擾。
那小女傭也看看夏一心的方向,眨了眨眸子低聲說:「哎,夏小姐跟那個小女孩很有緣的樣子。」
「什麼?」江哲平不禁狐疑。
「這個小女孩是昨天去圖書館回來後,經過兒童病房碰見的。當時很多醫生護士怎麼勸她都不回病房去,夏小姐就問她怎麼回事。小女孩說在醫院裡沒書看不能學習很傷心。所以她就讓我問海兒小姐拿了些小學基礎書籍給她看。想不到,小姐只是下來曬個太陽,還碰到了這個小傢伙。」
江哲平瞥眼說:「與其說她跟小朋友有緣,不如說她自己是感同身受。」說罷,他走上前,輕輕揉了揉夏一心的肩膀,「你什麼時候又當人家的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