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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我不認識

2023-10-02 21:55:46 作者: 南夢君
    院子樹影晃動,映上書房的玻璃,黃色燈光也婆娑。江哲平經歷了大半天的調侃,希望已被消磨。他敲響了江老頭子的書房門,拖著沉重步伐進門。江老頭子為此揚唇一笑,從江哲平步入書房門,他的賭局就贏了一半。

    江哲平抿抿唇,抬頭挺胸道:「我,願意接下任務,代理一心的工作。」

    江老頭子笑了笑說:「好!」說罷,食指敲了敲桌面上的文件,「這是她在董事局商議中的案子,你跟進。執行權方面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處理。」

    江哲平走近書桌,雙手捧起文件夾頓時覺得雙肩沉墜。

    江老頭子淡淡道:「你的努力她會看見的。男人,要用男人的方法去打動女人。」說罷,老人眼中掠過意思憂傷。

    江哲平捕捉到那絲憂傷,不安感隨心底湧出,卻無法直言。只好抱著文件走出書房。

    人人都以為夏一心無限期停職時,江哲平已經律師樓和雲峻集團兩邊的文件忙得焦頭爛額。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夏一心經常「加班」,又或者累得直接趴在辦公桌上睡著。驀然敬佩她的精力。

    只是想起她,便會看向剩下的半瓶白兔糖。以前,看她常常穿著通勤服,踢著一雙不搭調的「阿姨」級水晶拖鞋進來挖糖吃,就感覺無比幸福。她就是那麼單純,一個容易滿足的小女孩。對她的了解,大概也只停留在她喜歡吃白兔糖和煎包子的份上了。

    江哲平停下敲打鍵盤的雙手,垂於椅子兩旁。他挨椅背上抬頭看著天花板重重嘆了口氣說:「你在哪?好想你!怎能就這樣來去如風?至少是否平安,你也發個朋友圈啊。」

    喜歡的她就這樣銷聲匿跡,他首次體驗了相思的折磨。

    而就在這邊,夏一心的情況日趨穩定。這幾天昏睡的次數開始比剛醒來的時候少,間斷時間也拉長了。安子垣偷空把能下床的她扶到輪椅上,他把她推到庭院的榕樹下。少了六年記憶的她變回十八歲那般文靜,雙眼還似乎帶著憂思。或許是少了一個「真愛」的緣故吧。

    安子垣試圖問:「夏一心,今年幾歲了?」

    「十八啊!我記得去年你跟我告白,很糗。現在快高考了才進醫院,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我還想考雲峻大學法政系。」她瞥眼繼續說,「你跟這裡的醫生都好怪啊,天天都問這個問題!還有你,安子垣!這白袍子哪來的?裝醫生裝得挺像的。」

    安子垣不由得心底嘆息,不過忘了也好吧。他糾正道:「推你下來,就想跟你說,你已經是個律師,做過很多案子,幫過很多人,現在快二十五歲了。而我,是專科研究生,在這家醫院實習的。」

    刀口依然包紮著的她似乎一時間未能接受到這個事實,她強顏傻笑說:「哈哈,哈哈,您開什麼國際玩笑?您是說我堂堂一個班長,品學兼優,現在失憶了啊?」

    「這不是開玩笑。」說罷,他把她的手機交給她,繼續說:「你看,你的手機跟以前都不同了。還有一個叫「微信」的功能,你也在用。你自己翻翻那些通訊錄,有沒有印象?」作為醫生的安子垣,他明白,要幫夏一心尋找記憶,她的手機算是其中一件最佳物品。

    夏一心接過手機,雙手很自然而然地懂得如何去按。那是種植在記憶深處的一種本能驅使。這讓安子垣堅信,夏一心恢復記憶的機會很大。

    只見夏一心撥動屏幕,翻看著通訊錄的名字,還有通話記錄。「江哲平」和「龐嘉嘉」這兩個最近聯繫,讓她想不起來。她握著手機說:「上面的,除了「安子垣」、「季靈」和「顏克寒」三個名字我認識以外,其它,我都沒任何印象。」說罷,不由得捏緊手機。

    安子垣見她沉寂下來,撫慰道:「不用緊張,你醒來不久嘛,來日方長,會想起來的。」

    「可是……通訊錄里很多人都很陌生,證明我……」還沒說完,她便低頭昏睡了。

    為了防止她的頸椎和肩膀拉傷,安子垣一手拖住她的下巴,緩緩地將她往椅背靠。立刻對表,把她推上病房記錄昏睡時間。

    那邊季靈突然辭職回夏家也讓顏克寒起了疑心。自從上次被安子垣帶著「游花園」後,他便沒了頭緒。季靈突如其來的決定讓他隱隱覺得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一定與一心有關。

    奈何季靈已辭職,尋找夏一心也無從下手了。

    又平平淡淡過了兩星期。夏一心通過一系列的檢查,硬膜沒再出血情況,頭蓋骨也補上了,傷口癒合得很好。劉教授會見了家屬後提議了「出院休養」。

    只是,這些日子,夏振來的時候,夏一心都異常反感,怒視這個「擔心」自己的父親。就在上個周日,四人浩浩蕩蕩,一同前去探望時。她正看著那個所謂「微信」的聊天記錄對自己莫名不解。

    微信里,她對一個叫「哲平」的人發出的對話煽情又曖昧,對一個叫「江海兒」的小女孩莫名親切。她還嘗試換QQ號登陸,發現自己有幾十個陌生異性,其中一個暱稱「守時」的是交心者。她很害怕,這些人都沒來看過她,她到底失去了多少記憶?忘了多少不該忘的?

    當她憂心忡忡之時,夏振和母親攜手走進病房讓她怒火中燒,她吼:「你是誰?登徒子,色老頭!放開我媽!」

    夏正期忍不住在兄長身邊小聲「撲哧」一笑,嘀咕:「姐病起來還不傻啊。罵人的口才一絕啊。你看老爸都要靈魂出竅了。」

    這時,站在夏振身後的夏正時推了推弟弟的後腦勺以示警告,便挺身發話:「一心,靈姨已經搬到家裡來了。」

    聽到這個事實,夏一心不能再壓抑,她說:「那我一個人住原來那裡。」

    夏振說:「不好意思,你的東西都收拾過去了。那個家,我把它放盤了。」

    夏一心無言以對,這明擺就是先斬後奏。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看夏振身後的兩男子,莫名地恨不起來,說:「這兩個又是誰?」繼而看向母親,堅決道:「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回去。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沒有父親了。他是誰,他們又是誰,我不知道。」

    雖然是思想深處另夏一心對夏正時和夏正期有熟悉感,也不覺恨意,但她就反感執著,比起失憶前的她冰冷許多。

    夏正時什麼也不說,他只低頭重重嘆了口氣想:妹妹的倔脾氣不是第一次見識,只是失憶前到沒現在那麼鋒利。至少當初第一眼見面是一個笑臉。

    而夏正期正嘟著嘴嘀咕:「這真是姐姐,不過是退化版的。現在都不會跟我開玩笑了。」

    聞言,夏正時不由得揉了揉那小子的後腦勺。

    然而就在那天,夏振找過安子垣。安子垣帶著背水一戰的心去找夏一心談談。他想:為了你好好康復,我是死而後已啊!

    春風斜陽正好,安子垣又推她到榕樹下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氣。便開門見山問:「班長!聽說,你不想回家啊?」

    雖然夏一心戴著帽子,但安子垣依然能看到她冷冷的白眼。夏一心說:「誰要回去那個不三不四的家。我昨天看了都噁心。三個孩子都不同媽,我就不懂媽怎麼想,為什麼還要回去。」

    安子垣微笑道:「真是個倔強的孩子。」

    夏一心十分不悅,雙手抱胸瞥眼怒道:「有種你再說一次。」

    十八歲時的她討厭被人家叫成「孩子」。她總認為:我不小了,高考後我可以半工讀,我可以幫補家計,我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讓母親那麼辛苦……所以個性倔強硬朗得很。但十八歲該有的幼稚還是有的。

    安子垣哽咽了一下,打了個「OK」的手勢說:「OK,不說。不過我想跟你說,你快要出院了,但按你的狀況需要的是看護。如果你還是只跟阿姨住,阿姨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忍心把阿姨累壞嗎?嘗試接納他們吧,就算不能贖罪,我相信他會加倍愛你。」

    夏一心咬咬唇說:「好啦!我媽和我的行李都到了那邊去了,難道我真睡天橋底哦。」

    「那就乖!」安子垣捏了捏她的鼻尖說。

    「我想看完日落再上去。」

    「反正下班了,我陪你!」安子垣攤攤雙掌說。

    好不容易等到了出院那個周末下午,除了夏振有額外的應酬,兄弟倆一吃完午飯就陪著季靈去醫院幫忙收拾東西辦理出院手續。

    恰逢今天雲峻醫科院有關整體設備升級的會議剛完,打算到校本醫院考察一下狀況。殊不知才走到住院樓大堂,便遠遠看見了季靈和夏正期在趕上。他頓時覺得奇異。便隨幾人擠進了電梯。

    今天他內穿一件黑色襯衫,外搭一件板型時尚的白色針織衫,用摩絲微微梳起額前黑髮,住院樓是女的見了都回頭。奈何,他只看著季靈他們三人的方向,忽略了樓層來往的小護士們眼光都集中他身上。

    夏一心依然不習慣看見夏正時兄弟倆,父親為了撫養這個大她兩個月的哥哥拋棄她這個原配生的女兒,這段記憶永遠抹不去。

    她說:「我去走廊透透氣。」

    季靈叮囑道:「在外面站一下就好,別走太遠。」

    就在那幾人轉入病房沒幾秒,一個頭戴盤帽,身著休閒服,外面簡單披一件白色尼龍外套女子走出房間。從側面看那臉廓,就是他思念已久的愛人,確認無誤!

    他挽著公事包疾步而上,還差一個房間的距離,就向看著走廊發呆的夏一心喊:「一心!」

    夏一心循聲扭頭看去,一張陌生的男人臉正要靠近自己。而這張臉是天生帥氣無死角,擁有這張臉的主人還身高七尺肌肉結實。這走廊的目光都已經集中到這個人身上。她腦子頓時只有三個字:妖孽啊。

    她還以為今天出院了,顏克寒會來看看自己呢。她睡醫院這麼多天,都沒見過顏克寒。見來者陌生,夏一心繼續視而不見。

    江哲平走到她眼前停下,看她昔日鍾愛的長髮都沒了,頭上蓋著一頂麻織的盤帽,便握起她的手緊張問:「一心,你怎麼了?」

    夏一心狠狠甩開江哲平的手,瞥眼說:「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名字?」掀起走廊一個個花痴女的敵意。

    江哲平一怔,心都跳停了一拍扶著她的肩說:「怎麼了?不要開玩笑啦,我江哲平啊?親愛的!你最想嫁的人。」

    她眼角感應到來往的「雌性動物」用不滿和鄙視的目光投訴她,便莫名其妙的火燒心。她咬咬牙,怒瞪江哲平直說不諱:「誰是你親愛的?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又不認識你。我夏一心怎麼會這麼眼瞎看中你這種妖孽一般的禍害?走開啦!你站在我身邊一千萬雙雌性的眼都在投訴我。盯得我全身毛骨悚然。」

    現在的她說話中氣十足,已經不像病人。忙著收拾東西的季靈都能聽到夏一心嘴炮連珠的聲音。她一邊疊著衣服一邊說:「小期,幫我出去看看你姐怎麼了?」

    夏正期唯唯諾諾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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