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棘手的心跳
2023-10-02 21:55:46 作者: 南夢君
表白無須世紀般盛大,也無須世人見證。愛情是你我之間的唯美,互相喜歡,互相坦誠只需你我之間看得透徹就好。微小空間裡只有你我,聽到你的心聲便已足夠。她把那顆白兔糖收在衣袋,笑著想:我也把你收了。
夏一心等這真心對白等了整整五個春秋。她感動得無言以對。從前的只是神女有心到現在連襄王有夢著實不易。那個無夢襄王前天還活在她的現實中。多少也有點不實在。不過也罷,她很高興,如此一來她獲得想要的幸福之餘,雲峻的未來很快也不用她擔心了。
她緩緩站起身,凝視著江哲平,哽咽了一下問:「你這算是表白嗎?」
他頗不自然地左顧右盼,臉帶羞赧,心如鹿撞。默默點點頭。
夏一心握起他雙手,仰頭微笑看他,笑著說:「我就給你機會。不過我很記仇的,你敢負我,就算未婚,我也會翻遍所有法律向你追討損失,然後從此流離「野草叢」讓雲峻從此岌岌可危。野草叢這個我是有很多前科的哦。」
他寵溺地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小聲說:「我好怕啊!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
他們對話的聲音透不過任何牆體。而外面打聽諮詢的人一個個圍著那辦公室門許久也沒聽出半點聲音依然不肯離開。
這時,完成外出任務的顏克寒回來了。看到人人圍聚在磨砂玻璃辦公室附近,而辦公室的百葉簾緊下,僅僅隱約透出裡面的白色燈光。他不禁心裡感慨:這個人真是到哪都能聚集人氣製造頭條啊。不進娛樂圈真浪費。
遂的,他挽著皮包往人群走去,用冷冷的目光看了看眾人。眾人見老闆回來,不禁散卻。顏克寒不由得好奇,敲了敲磨砂玻璃門淡淡道:「哲平,哲平!有空嗎?」
聽到顏克寒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警惕地看向磨砂門,然後緊張地相視一下。
江哲平緊握了夏一心的手一下想:帘子都下了顏克寒竟然敲門,恐怕來者不善。他投以眼神示意夏一心放心說:「我去開門。」
江哲平一開門,厚著臉皮笑道:「不知道Kenny有何貴幹?不見我下了帘子嗎?我是有重要事跟同事商議。」
顏克寒忘裡面一看,只見夏一心一臉沉重,便不插什麼嘴。
夏一心看向門外,依然擺著一張冷臉,問:「克寒哥有什麼急事嗎?事情太急就先處理吧,我跟他的問題略棘手,一時半會也不會解決掉。」
顏克寒鄙夷地看看兩人,假笑一下說:「沒什麼,也不是什麼重要事,你們先忙。問題越棘手越早處理好。」說罷,幫他們摔上門,若有所思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他拉開椅子,隨手一拉窗框邊沿的鏈子,升起身後窗子的百葉簾。坐在椅子上轉向窗口,翹起二郎腿,用食指拖著下巴沉吟道:「正常論事怎麼會這麼多人去偷聽?」想著想著他不禁挑眉。
然而另一邊廂,江哲平無奈地對著夏一心嘆息:「本少爺難得培養的好氛圍給壞人打斷了。」
夏一心聞言,覺得好氣又好笑,她捂嘴一笑說:「是,少爺,你說什麼是什麼吧。不過這裡畢竟是辦公重地。自然要有被破壞氣氛的心理準備啊。」
江哲平用食指點了點夏一心紅潤微翹的雙唇說:「真是能說會道。打擾你太久了,趕快回去工作,今晚準時下班,回家做飯。我現在去看看「壞人」找我什麼事。」說罷雙手插著衣袋一副自傲的形象往顏克寒的辦公室走去。
夏一心嘟了一下嘴,白了他一眼說:「切!真是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江少爺!」轉而小聲好奇地問:「你說克寒哥「壞人」?」
江哲平挑眉揚唇道:「他覬覦雲峻的股份,聽從他母親的命令收攏人心胡作非法,不是壞人是什麼?」
「幼稚!」夏一心哂笑一下推了推他的後腦勺,說罷走向自己的位置。
呂賢偉看她紅光滿面立刻站起身趴在圍板上笑嘻嘻問:「在裡面關門這麼久,說了什麼?」
夏一心打開顯示器,想起剛剛那一蜻蜓點水的吻,心就無法平靜下來。她不敢直視呂賢偉,她低著頭雙手抱胸,捏著衣袖,吱吱唔唔小聲說:「沒什麼……」
她想了想,突然心煩意亂:這裡大概有幾個跟顏克寒相熟的人都知道顏曉寒和江哲平曾經談婚論嫁的事情吧。現在突然帖子都沒派,她倒跟江哲平扯起那種關係,豈不是被說成那個破壞別人愛情的第三者?
想著想著,她的眉毛便皺起來,雙瞳露出了一絲擔憂。
呂賢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問:「一心,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了?」
她只對著顯示器長嘆一下說:「果然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呂賢偉被她弄得一頭霧水。不禁撓了撓後腦勺。
另一邊廂,江哲平敲響了顏克寒的辦公室門。只聽見裡面一聲應允,他緩緩推開門,淡定地走進裡面。只見顏克寒依然看著窗外的光一臉沉寂。
他關上門,雙手收於腰後淡淡笑著走到那桌前說:「不知道剛剛有什麼問題,讓學長久等了,現在儘管說。我能做到一定幫忙解決。」他的淡定笑顏無不透露著一種別致的炫耀。對於他炫耀的神情,顏克寒莫名敏感,眼角一瞟便察覺到非一般的興奮。
顏克寒輕輕一蹬腳,椅子轉向江哲平。他擺出一副冷漠又高尚的樣子,雙腳一踮地,扶著桌面,撐起身子,俯身向前,挑眉直直瞪著江哲平。
他冷冷道:「我以為你的冷靜期會很長。你轉向新目標的速度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才跟談婚論嫁的對象鬧翻不夠七十二小時,便春光滿面獲取第二個目標的信任。」說罷,不禁身手扯起他的衣領,「一切煙消雲散如此之快,看來你不太重情,我真替曉寒感到幸運。」
江哲平一個反手拍開顏克寒的「無禮」。他也拄著桌面,瞪眼直視他的雙瞳警告道:「我的衣領不是你隨便能揪的。」說罷,他輕輕拍了拍顏克寒擰過的地方,站直身嗤笑說:「現在跟我說感情,你們兄妹倆不配。說我小氣也罷。這時覺得我無情兒戲,那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怎麼恨我無所謂,但我說過,不要把一心拖下水。」
江哲平攤攤雙掌,咧嘴一笑說:「一心?你覺得知道事實後的她已經如此害怕面對你,還會接受你的干預?別傻了!不管我做什麼,我只是有恩必報而已。」他忽然想起剛剛夏一心看見顏克寒表現的眼神,不禁道:「在她的角度,錯的依然是你不是我。而且,她對你的心好像沒對我那般「特殊」,她向著我,我可阻止不了。」
「你想說什麼?」顏克寒聽著就氣憤。
「就是叫你先管好自己。」說罷,他伸手扯著顏克寒的領帶,低聲說:「你曾經是她最信任的朋友,然而打算放長假,也不把榮山集團的顧問任務交給你安排接手,看來她已經不信任你了。這就是友情變了質的結果。」
說完,他鬆開手,退後幾步,站直身和顏悅色說:「沒有什麼重要事我就先出去了。」遂的逕自離開現場。
顏克寒看著他關上門,往日對夏一心的一切溫柔維護和內心寄情全部從腦海迸發。從前,他們無話不說,她對他句句誠實。一切就因為上一代的恩怨,因為母親的控制,因為江家對一心的誘導,他們現在連最基本的朋友都不是。越想越恨,不禁緊緊捏拳狠狠捶了紅木桌面一下。桌面發出「嘭」的一聲響。
辦公室里數著時分秒,還差三分鐘就是下班時間。夏一心終於停下雙手,伸了個大懶腰。下午就像打了雞血,莫名地有精神。高鋒那案子的索賠文件竟然不用加班就籌備好了。
她一邊伸懶腰,一邊扭著脖子感嘆道:「哎!大功告成。脖子都酸了。」她的肩膀還沒放鬆夠本,手機便響起了簡訊音。她打開一看,提醒是「哲平」發來的微信。
她不禁扭頭看看那磨砂玻璃包圍的辦公室,嘆氣嘀咕:「就那麼幾步都不肯走。還要發個微信那麼矯情。」
她打開一看:收拾好東西,五點半準時走,回家做飯。
讀完信息,夏一心不禁對著手機屏幕吐了吐舌頭。她指著屏幕挑眉低咒:「做飯?還真把我當煮飯婆。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說罷,她急忙拔出工作U盤收拾進手提包,脫掉拖鞋,換上高跟鞋。
她「咕嚕咕嚕」地往喉嚨里灌水後,還有三十秒下班。她開始退出所有辦公程序點擊關機。
江哲平一看手機時間跳到了17:30,便關掉辦公室里的燈踏出門外,落上鎖,走到夏一心身邊,敲了一下她桌子上的磨砂圍板,低聲道:「走!」
夏一心鮮有這麼準時下班。呂賢偉一起身,見她身邊還有一個江哲平,不禁饒有意思地點點頭。
江哲平正要拉夏一心的手,夏一心卻反抗地縮起來。他不明所以問:「幹嘛不讓我拖?」
夏一心低著頭緊跟在他身後,小聲不好意思地說:「不太好吧,出去再拖。這裡很多人都跟克寒哥熟,一定知道你之前跟曉寒姐姐的關係。你這樣大庭廣眾拖我手,很快就不良流言滿天飛了。」
江哲平突然站住,側過身,一條胳膊搭過她的肩膀,笑著說:「走吧!」他不顧夏一心的掙扎和反對,到了停車場才告訴她因由。
他溫柔地用雙手捧著她臉龐認真說:「你之前表白了也追不到我是因為太沒勇氣。現在我跟你表白了你還需要如此沒勇氣嗎?流言蜚語一起承受,不會只有你一個人。胡言亂語是誹謗。更何況這是二十一世紀,戀愛自由的年代。何況我跟曉寒連結婚證都沒簽,沒受任何法律約束。」
「這麼說……江大律師的戀愛觀真的很沒保障啊。」她笑了,聽到汽車的解鎖聲,紅著臉自個兒坐上車。
江哲平欣然一笑,坐進車裡,一邊扣著安全帶,一邊說:「好像挺沒保障的,不過保障權和規則條例修改的權力我交給你。」
「……」
夏一心真實受寵若驚。江哲平說過會「收了她」,他要從現在開始學著去了解她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