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心動的手拖手
2023-10-02 21:55:46 作者: 南夢君
翌日一早,陽光透過淺藍色的窗簾,照開了一對慵懶的雙眼。夏一心看看手機,已經是八點半了。雖然,很想起床去一個地方,可是……昨晚的酒的確有過分烈,雖說沒醉,但醒來頭重重,渴得像感冒一樣是難免。
烈酒真不是好東西。
她在床上不停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嘀咕:「美夢都不長,不想起來……」而且,一心昨晚是夢裡懷春。
當她夢到自己跟江哲平攜手江邊漫步,突然身後有顏克寒跟高鋒求愛逆襲。她立刻披上薄外套,跑到衛生間梳洗。一邊往臉上潑水,一邊心底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做夢而已。」又想:待會去探訪董事長,帶些什麼禮物呢?
突然電話鈴響起來,對方傳出畢恭畢敬的問候聲:「夏小姐,早。」
「早,請問您是?」夏一心心想:不會是什麼無聊的保險推廣電話吧。
「我是老張,我家老爺想問是否應該給小姐留份早點?」
「是張叔……」她立刻把臉擦乾,「不用了,我吃過了。」熱情讓一心感到窒息,她挪開手機低語:「董事長真熱情。」
她還沒回過神來,張叔就說:「那老爺說就留午飯!」說完,電話就掛線了。
「喲!這家子人也太奇怪了吧。」
夏一心立刻打開冰箱,煎了三個小包子,熱了一杯豆奶,一五一十往嘴裡塞。用說不清的匆忙把鞋襪套上,「噼里啪啦」地跑出屋子往樓下沖。這速度還真不怕得闌尾炎。
她走進附近的商店,邊逛邊想:董事長有高血壓吧?好像不太適宜一般零食,但茶、水果什麼的江家都不缺,上次講電話他說什麼來著?對,蕎麥茶、光酥餅。董事長返老還童了。
忽而又想:沒可能海兒沒禮物的。這小丫頭,好像比較喜歡吃牛肉乾。念在她這麼想我,獎勵一下她吧。於是她每種味道的牛肉乾都掃了一大包。便去結帳。她趕著到茶館和老餅家去買黑苦蕎麥跟最出名的光酥餅。
總算衝出了商店的人群,當她轉身離開茶館,一位帶茶色眼鏡,手挽商店貨架上淘到的光酥餅的女子也走進了茶館。
夏一心帶著見面禮匆匆趕上公車,當她走進小區,準備衝出小路時,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駛過眼前正往社區出口駛過,副駕駛上的女人是自己驚恐的那個她。夏一心顰眉喃喃道:「曉寒……董事長,我一定遲到了。如此也好。」
她喘著氣提著兩袋食物站在小路口喘息。她收拾好情緒,想:沒可能回去的,來看一個一直支持自己的老人而已,多想什麼呢?她帶著自信的微笑,轉出路口,直奔目的地,按響了門鈴。
張叔見是數年不見的夏一心,忙開門。熱情而恭敬說:「夏小姐,早!進去吧。」張叔一邊指引著夏一心進大廳,一邊喊:「老爺,您看誰來了?」
在後花園的江董事長穿著圍裙,手捧一篩子唐菜,興沖沖地從後面繞出大廳說:「是一心嗎?可來了!」
張叔接過董事長手上又綠又嫩的唐菜,說:「董事長種的菜比市場的還好看,咱們都不捨得煮來吃。」
江董事長自個兒身手到後面解開圍裙的綁帶,遞給身後的僕人說:「比菜市場的好看才沒白費心機。」
夏一心禮貌地送上溫暖的微笑諧笑著說:「董事長好,看來董事長精明的頭腦是每天吃有機蔬菜吃出來的。」
江董事長坐下來,帶著慈祥的微笑指著夏一心讚揚道:「哈哈,就你這丫頭最會說話,難怪海兒死活也要你當她補習老師,原來就為了討樂子。」
「董事長是怪我教壞海兒了?」
「我可沒這樣說啊,是你自己承認的。」老爺子有時還挺幽默的。
「是,我承認不就得了。」夏一心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大理石茶几上,不由得發現茶几的另一角也有一瓶蕎麥。
「哇!」江董事長看看兩袋東西,比放在一角的要重很多,便驚嘆:「給我帶來什麼好東西?牛肉乾?」
「牛肉乾是給海兒的,黑苦蕎麥跟老餅家的光酥餅才是董事長的。」夏一心一手撥開牛肉乾,笑著殷勤地解開裝著光酥餅跟蕎麥茶的袋子,「小的可很為您著想。」
江董事長不滿說:「可我三樣都喜歡,怎麼牛肉乾就不能給我?還有,既然來了就要叫爺爺。」他扭頭問張叔:「老張,那邊的甜蕎麥跟添加劑甚多光酥餅是誰買的?」
張叔知道主人的心,小心翼翼答道:「是曉寒小姐一早買來的。」
「一點內在都沒有!」江董事長挑剔的評論著,「甜蕎麥的價值遠遠比不上黑苦蕎麥,這個就是粗魯女人永遠不懂的。還有買那些防腐劑極多的光酥餅來敷衍我……」老人話中有話,越說越激動。
夏一心知道老人家是故意的,忙勸解他甜膩地稱呼:「爺爺!」
老人突然停下,十分滿意這種稱呼。
夏一心繼續說:「曉寒姐姐平時都很忙,不像我們坐在轉椅上過日子的那麼悠閒,對很多事情都不會太過注重。雖然甜蕎麥價值不如黑苦蕎麥,但也是心意啊。不能貶得一文不值嘛。過後,讓江審判好好教導教導就是啊。」
「我還沒說夠呢,就那麼兩小個光酥餅,看我的曾孫女吃什麼好東西?想討好我……」
夏一心再次溫柔打斷他的氣話,說:「我不就買來了嗎,八個大餅還不夠嗎?你看我也不是說話大咧咧的嗎?還不比曉寒姐姐的得體溫柔呢。你就別偏心了,有損你的威嚴。這樣,就想分都分不了。江審判可不是三歲小孩,他是個叛逆的成年孩子。」
「你這樣算什麼?死丫頭,你都不在乎,處處幫著情敵躲著真心,難怪哲平小子看不見你。」老人一語擊中夏一心的死穴。
夏一心顰眉嘟嘴說:「我拜託您老人家了,就別把這些舊事都記著了。不知怎麼的,一靠近他就膽怯了。恐怕我幫不了你了。」她眼神忽然很低落,「我想我現在爭取的方法唯有充個碰瓷黨撞車死我就覺得很不堪了。」
老人眯眼聚精會神地看著夏一心,聽著她語無倫次的話語,問:「怎麼說,什麼撞車死?你會中途退出是我意料之內的,但這「撞車死」是什麼意思?」
「我都看到了,董事長的乖孫子載著女朋友出去過周末了,你說,如果我「爭取」是不是唯有撞向他的車?我不撞過去那車容不下我啊。不過撞過去恐怕上的是救護車。」夏一心怪委屈的嘟囔著,「與其自殺還不如留條活命邊走邊看。或許還有拖著手當朋友的機會,況且我的風景又不只是江哲平一個。」
「哈哈!」老人明白夏一心的情從一而終,闊然大笑,「想不到這個丫頭比哲平小子還幽默。」
「他幽默?」夏一心激動地質疑,想起昨天晚上,不禁嘀咕:「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
「說話要光明正大一點啊,夏律師。」老人提醒道。
突然,樓上轟動的腳步驚動了談笑中的兩人。
「一心姐姐,一心姐姐,是不是一心姐姐來了……」江海兒頭蓋一把蓬鬆的長髮,披著薄外套,光著腳板轟隆隆地往大廳跑。她跳上沙發死死地抱著夏一心的脖子,送予最熱情的招呼:「真是我想了好幾年的一心姐姐,太好了。」
這時的夏一心有點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問:「慢著,海兒今天不是跟叔叔和曉寒姐姐出去玩嗎?怎麼現在才起床?」
小女孩忽然抱起胸,不滿地抗議:「誰說的,我才不要呢,跟那個粗魯的小氣女人出去,我不如自己在家玩。看來太爺爺今次沒騙我,姐姐又來家裡玩了。」
「你跟你未來嬸嬸的芥蒂還真不淺啊。」夏一心打從心裡感慨著。繼續說:「海兒錯了,姐姐不是來玩的,我想你叔叔還沒跟你說吧,姐姐答應的是寒假來給海兒補習。」說罷,她接過女傭手上的梳子,幫她整理著那頭長髮。
「那好啊!寒假我收拾一間客房出來給姐姐,讓姐姐天天住在這陪我。」江海兒腦里滿是招待一心的熱情。說完,她盯上了茶几上的牛肉乾,興奮道:「哇!牛肉乾。」
「饞貓,有了牛肉乾就忘了洗臉。」老人忽然開口調侃地訓責。
「海兒現在先去洗臉,姐姐去搗亂搗亂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等海兒吃完早餐陪姐姐做關東煮。」
「你不會溜了吧?」海兒睨著夏一心表示懷疑。
「不會。」對於童真,她始終微笑。
話音剛落幕,大廳走進一個垂頭喪氣的身影讓夏一心定了神。老人喝上一口剛泡的蕎麥茶,悠悠道:「怎麼?又打退堂鼓了?」
「爺爺……曉寒是接到隊伍的電話要去工作,當然是工作要緊。」江哲平希望自己的爺爺不要從門縫裡看他跟曉寒的未來。當然也不難發現夏一心的存在,問:「你怎麼來了?」
「來問問你記不記得報警。」夏一心調皮地回答。夏一心瞬間調皮的樣子讓老人摸不著頭腦。她笑著繼續說:「看情況,案件不只已經受理,警察還已經行動了。」
江哲平打了一個寒顫,想:不能嚇壞爺爺。抖了抖衣角卻無言以對。
突然,海兒咬著一個煎包子興高采烈地跑出客廳說:「叔叔,今天回來得時間剛剛好。剛剛姐姐說要在家裡做關東煮。叔叔也很喜歡在街上吃關東煮哦,不知道在家裡的味道有什麼不同。」
江哲平看著侄女充滿興致的眼光和滿是油光的嘴唇,就知道現在趕夏一心走就不是明智的選擇。更何況,從昨天晚上,越看夏一心心就跳得越快,快得失去思想理智一樣。腦海一閃過昨晚在夏一心的老公寓裡看到的「隨意」,肌肉就不禁繃緊。
江董事長鄙夷地看著孫子,裝不在意說:「我們家應該沒什麼新鮮材料,只有些蘿蔔唐菜。聽說關東煮的高湯要用海帶魚乾什麼的,這個海帶可沒泡開,等泡兩個小時都不用煮了。哲平,你帶一心去逛逛超市,看關東煮需要什麼的都買回來。」
夏一心緩緩站起來,她瞬時反應不過來老人家的意思,立刻回絕道:「不用了,我沿途過來知道超市在哪。我一個人去就行。」
「要,一定要!」海兒急忙把包子吞下,推著哲平一侖嘴說:「聽不到太爺爺說海帶是要「泡」的嗎?一心姐姐用「十一路車」遠遠比不過叔叔的轎車吧。還有,你讓一個女孩子在超市提著一堆東西走幾百里路是多麼沒風度。」她推著兩人,「還不快去,午餐就變下午茶了。」
「臭丫頭!」
把兩人推出門口,海兒站在院子拍拍手掌興奮自語:「明明就是那般配,躲什麼躲,快去接受「市場」的考驗吧。」她轉身,跟老人擊掌,「耶,大功告成!」
「鬼靈精,什麼時候學做媒人婆了?」老人笑著問。
「這不是跟太爺爺學的嗎?海帶是要「泡」的。」小女孩故意加重「泡」字的音調,繼續撒著嬌說:「這也是太爺爺想的,不是嗎?」
老人轉身「哼」地一聲不屑說:「你這丫頭,肯定跟哲平小子學了不少古靈精怪的手段還青出於藍了。走啦,擦乾淨嘴巴跟我去院子拔蘿蔔。」
「是!」海兒笑著給老人敬了個禮。看在傭人眼裡,江家真是有兩個活寶。
而走出門口的兩個人並沒坐上轎車。當江哲平準備開啟車門鎖時,夏一心饒有趣味地問:「江審判,去個菜市場開這麼耀眼的跑車分分鐘被奸商宰啊。您應該沒試過走路去買菜坐公車回家的平凡人生活吧?」
根據正常的右腦分析,江哲平明白這個看似單純善良的「笑」含義是什麼。他鎖上車子,說:「好!」他很自然地走在夏一心身邊問:「那現在去哪?」他並不發現自己很依戀這種感覺。
「菜市場啊。走吧!」夏一心把他當成了社區中心無知的小男孩,擺出幼兒園老師一樣的嘴臉回答。她笑得燦爛,這樣,那份尷尬的感覺會消磨一大半。
夏一心越走越快,往公交車站跑,遠眺就是的目標的公交車迎面而來,她匆匆忙忙地拉起江哲平的手,說:「快跟上,錯過了這班車要等十五分鐘。」江哲平仍沉溺於公交車要給多少錢時,夏一心看著他的側臉想:如果一直都這樣,真的很好。
兩人奔赴到車門前,跟著大隊伍擠上公交,看江哲平的呆樣,夏一心拿出公交卡,跟那司機說:「師傅,兩個人,行嗎?就一次!」
司機不耐煩道:「哎,算了算了!」在鍵盤上按出兩個人乘坐的金額,讓夏一心把磁卡放在感應器上。
夏一心拉著江哲平擠進車廂,兩人找好扶手站好,車就緩緩啟動了。每當司機剎車靠站,都會引起江哲平很大的重心偏移,導致沒擠慣公交的他左晃晃右晃晃,死死拽緊公交車上的鋼管。
夏一心為此得意一笑小聲說:「原來江審判的秘技是在公交車上跳鋼管舞。」她扭頭對江哲平眨了眨眼,「早知道先給你化個妝。」遇上江哲平,她有的是興奮。也不知何時,從羞澀變成了興奮。
「這拜你所賜!」江哲平十分不滿地反駁。突然又遇上一個急剎,差點就往後跌倒在一個女學生身邊。
夏一心瞥他一眼嘀咕:「不會想非禮未成年人吧?」
當江哲平對夏一心的「洋洋得意」「嗤之以鼻」的表現恨得牙痒痒時,已經到了菜市場。夏一心昂首闊步走進裡面。在她身邊躡手躡腳的江哲平卻成了萬眾眼光的焦點。坐了一趟公交車,他已經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