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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情深80:懷胎七月,孩子說沒就沒了,你就沒想過原因麼

2023-10-02 21:39:12 作者: 素痕殘妝
    蝕骨情深80:懷胎七月,孩子說沒就沒了,你就沒想過原因麼

    這幾年,我頻繁在Z市和法國來往,就是因為小睿在法國,我想念他,所以隔斷時間便會去法國看望他。」唐阮哭訴道。

    「既然孩子平安降生,為什麼不帶回來?」

    唐阮搖頭,「我怎麼敢把小睿帶回來?墨琛一直覺得是我害死了他的孩子,如果在那種情況下,我帶著小睿回國,我怕墨琛會對我和小睿不利,所以一直不敢讓你們知道小睿的存在。」

    聽唐阮這麼說。

    容司南沒再繼續問下去。

    不得不說,唐阮的回答,天衣無縫。

    但……她回答得每一句,卻都像提前已經準備好了腹稿,就等著他問般。

    所以,容司南幾乎能肯定,接下來他無論問什麼,唐阮都能從善如流鎮定泰然的回答他。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問!

    唐阮面色坦然,可垂在身側的手,卻微微攥緊,望著容司南的目光,也帶著小心的探究。

    探究他,是否相信她說的話!

    容司南此時的表情清淡淡的,眸光邃然,讓人無法分辨出,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

    唐伊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

    耳邊無限循環著類似電動波的滋滋聲,大腦亦是,一片空白。

    三十八度的高溫下,唐伊歌卻全身冒著冷汗,從腳底心躥涌而起的寒意,讓她雙腳僵硬,幾乎不能行走。

    嗶——

    嗶——

    汽車的喇叭聲一聲又一聲雜亂的想起。

    有人似乎在咒罵她,伊歌抬起空茫茫的雙眼看過去,除了一張從車窗口探出的模糊的臉,伊歌什麼也看不到。

    她繼續往前走。

    汽車的喇叭聲,依舊不停的響著。

    吱嘎——

    一道急剎車。

    伊歌只覺一陣勁風打在她的腿彎,她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她雙手撐在地面上,試圖站起來。

    可試了好幾次,她都沒能成功站起。

    「小,小姐,你,你沒事吧?」

    倉皇到極點的男聲從耳邊傳來。

    唐伊歌木訥的抬起頭,朝他看去,落在她眼眸里的那張臉,仍是虛晃著的,她看不真切。

    「小姐,你,你能自己站起來麼?」

    男人走進唐伊歌,伸手撫她。

    唐伊歌用力,但是她起不來。

    於是,她看向那男人,「麻煩你扶我起來下,我起不來。」

    起不來?

    男人嚇癱,快速看了眼伊歌的腿。

    別是,別是把腿給人撞斷了吧?!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我!」男人邊懊惱嘀咕邊扶起來。

    因為是行車道,車來車往的很多。

    而伊歌又屬於橫穿馬路,因為她,差一點就引起交通混亂了。

    男人將伊歌扶起來,低頭又往地上看了眼,見一點血都沒有,還愣了下。

    「謝謝你!」

    唐伊歌機械的對男人說,之後便從男人手裡抽出手,繼續朝前走。

    男人看著她的腿,見她除了走得有點慢,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登時就長鬆了口氣。

    嗶——

    嗶——

    男人見唐伊歌又在車流中橫衝直撞,驚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抱著不能「見死不救」的想法,男人趕緊衝上前,扶住唐伊歌的一隻胳膊,另一隻手抬起,示意往這邊來的車輛慢行,快步帶著唐伊歌穿過行車道到對面的馬路。

    一到馬路這邊,男人看了眼伊歌,本來想說她幾句,但見她魂不守舍,臉色虛白的模樣,一副大受刺激得模樣,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但走之前還是善意的提醒伊歌,不要再橫穿馬路,否則,下次可沒這麼幸運。

    唐伊歌皺著眉,看著男人的表情相當迷惑,仿似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一樣。

    男人見狀,倍覺自己在「對牛彈琴」,鬱悶的抓了抓頭髮,擺擺手沖回自己還停在行車道的車旁,坐了進去,開車離開前,男人還看了眼唐伊歌。

    當看到唐伊歌愣愣的站在馬路邊,一臉迷惑不知該往哪兒去的樣子時,搖頭嘆了口氣。

    ……

    唐伊歌站在完全沒有遮擋的烈日底下,似是全然感覺不到熱。

    而她這一站,就站了近半個小時。

    「別站著了,找個地方坐坐吧,熱。」

    女人細細柔柔的嗓音忽地從耳畔一側傳來。

    唐伊歌捏緊手指,抬起猩熱的眸子朝身畔看去。

    女人對她笑了笑,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走吧。」

    唐伊歌極其憎惡的甩開她的手,轉身便朝馬路另一側走。

    「姐,還記得昨天我在醫院跟你說過的話麼?我說,你以為司南真的會跟我離婚麼?你當時問我是什麼意思,我沒有回答你。但現在我想我不用告訴你原因,你大約也知道了吧。」

    唐阮猛地上前,一把從後拽住伊歌的手用力往後一扯。

    伊歌在太陽底下暴曬了這麼久,加之人本身就病著,所以唐阮這麼一扯,直接將伊歌在原地扯轉了一百八十度,甚至,險些跌摔在地。

    唐伊歌站穩後,抬手便給了唐阮一巴掌,「放手!」

    「……」伊歌現在沒多少力氣,但還是將唐阮的臉打偏到了一邊。

    唐阮歪著臉,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陰狠的抿緊唇,轉頭,揮手用盡全力回扇了唐伊歌一巴掌。

    「嗯。」

    唐伊歌被她這一巴掌打翻在地,半邊臉當即沒了知覺,腦子昏呼呼的,雙手撐在滾沸的地板上,根本起不來。

    「唐伊歌,這一巴掌我早就想狠狠揮到你臉上了!」

    唐阮呲著牙,此刻站在唐伊歌面前,像一隻終於露出蛇蠍心腸的惡鬼,狠狠瞪著狼狽倒在地上的伊歌。

    唐伊歌閉了閉眼,又打開,卻發現眼前的景致在她眼前重重疊疊,模模糊糊,一陣陣的晃動。

    腦仁一抽一抽的疼,胸口窒悶,難受得讓她想吐。

    「你還把你自己當我姐姐,可以對我指手畫腳,頤指氣使麼?還是你覺得你還可以像四年前那樣暴打我一頓,而我也會忍氣吞聲的不還手?唐伊歌,你知道嗎?我恨透你了!從小我就恨你!」

    唐阮興許以為自己要翻身了,終於可以將伊歌死死踩在腳底下,永無翻身之日。

    所以在伊歌面前,她將她一直隱藏的醜陋嘴臉毫無遮掩的展露了出來。

    「我比你小不了幾歲,可你卻能跟墨琛司南他們幾個打成一片,我求你帶我一塊玩兒,可你呢?你嫌棄我是拖油瓶,不肯帶我。就因為你嫌棄我,司南和墨琛他們也不跟我親近。我真是恨你啊唐伊歌。

    你在他們面前裝出一副瀟灑耿直活潑爽朗的模樣,可真實的你,不僅狹隘而且自私!司南和墨琛他們就是被你的表象所欺騙了!」

    唐阮最後一句,幾乎是怒恨的嘶吼出聲的。

    想必唐阮最嫉妒,嫉恨的,就是伊歌從小和司南墨琛幾人要好的關係。

    唐伊歌趴在地上,聽到唐阮的話,也沒回她半句。

    對她唐阮,她問心無愧!

    「小時候,小姨喜歡你,就連高琪和高雯都跟你比較要好。因為大家都喜歡你,所以爸媽也對你比對我要好。

    別人家的姐妹,都是姐姐讓妹妹,可我們家,什麼好的都想先給你,而我,只能用你剩下的,吃你剩下,要你不要的!」

    唐阮冷笑,面上全是瘋狂,「憑什麼?我就不明白,憑什麼?就因為你比較會裝,所以你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歡。既然這樣,行,你不是能裝麼?我也會!

    所以我在你們面前裝乖巧,裝懂事,我努力學習,學小提琴,參加各種比賽,演出。我把我自己藏起來,去討所有人喜歡。

    真的好累。可是你都能堅持,我為什麼不能呢?而結果證明,這麼做是有效果的。

    慢慢的,爸媽開始喜歡我,方靜禕也開始覺得我比你乖巧聽話而更喜歡我,甚至後來,墨琛也跟我在一起了。我成功了。」

    唐阮似是怕自己到死都無人知曉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和所有的計劃,急切的想尋找一個聽眾訴說自己如何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取得成功的經歷。

    而她也覺得。

    伊歌是最好的聽眾人選!

    在她看來,伊歌是被她打敗的。

    同樣的,在她面前將一切說出,更讓她覺得有成就感,更能滿足她某種奇異而變.態的勝負欲。

    唐阮在伊歌面前蹲下,玩味似的盯著伊歌蒼白可憐的臉,「你知道為什麼我最後選擇司南,而沒有選擇墨琛嗎?因為你,唐伊歌,愛慘了容司南!呵呵,呵呵呵……因為你愛他,所以我就搶走了他,讓你生不如死。」

    唐伊歌抬起雙眼,漆黑的眼仁兒幾乎被紅色的液體覆蓋。

    「呵呵呵……好了好了,別這麼看著我,我承認,我都承認。當初酒店的事,是我設計的。

    目的不用我多說了吧,我就是想讓司南更討厭你,噁心你!

    看你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特別的開心,我那段時間做夢都要笑醒了。

    我也奇怪,你是我親姐姐啊,我怎麼就這麼看不得你好呢?」

    「變.態!」

    唐伊歌憎惡的盯著唐阮。

    唐阮攤攤手,「我這算什麼?待會兒告訴你一件更變.態的事。」

    說著,唐阮用「憐憫」的目光將伊歌上下打量了遍。

    末了,嘖嘖道,「就是不知道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聽到這件事後,會不會因為受不了,直接就給氣死了,嘿嘿嘿。」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唐伊歌額頭大滴大滴冒著虛汗,那股嘔意已經涌到嗓子眼,仿佛到了如何壓制也壓制不了的地步。

    但唐伊歌仍在隱忍著,以至於她整張臉由極度的白,到極度的漲紅。

    唐阮笑哼,「希望你聽到我說完,還能這麼說。」

    唐伊歌死死盯著她。

    唐阮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唐伊歌。

    唐伊歌逆光看她的臉,只覺醜惡無比,讓人作嘔。

    「懷胎七月,孩子說沒就沒了,你就沒想過原因麼?」唐阮眯緊眼盯著唐伊歌,突然道。

    唐伊歌眼闊驟縮,整個身子大弧度的震顫了兩下,屏息緩緩看向唐阮,聲線沙啞得仿若垂暮的老者,「你,你怎麼知道我,我的孩子……」

    唐伊歌極端戰慄的話還沒說完,眼角猩紅的液體先一步狠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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