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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羊羊憋著笑搖搖頭，年歲看李菁菁也笑著往這邊看，估計是母女倆已經溝通過了。

    趙羊羊從背後伸出左手，手心向上勾了勾手指，示意年歲低頭。

    年歲以為她要跟自己說悄悄話，剛俯下身，沒想到這小姑娘一把抱住了她，溫熱的小腦袋靠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句很輕的：「謝謝你。」

    而後趙羊羊往年歲手裡塞了個什麼東西，「咯咯」笑著跑了。

    年歲抬頭，趙羊羊和李菁菁笑著跟她揮手道別，而後趙羊羊主動牽起媽媽的手走了。

    年歲又站起身，看著手心裡的東西。

    那是一顆螢光紙疊的星星。

    從不同的角度看有不同的顏色，都閃著細碎的亮光。

    「年歲長成自己喜歡的大人了嗎？」

    一個低沉又輕柔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像是三月的暖風一樣舒服，有種讓她心動的力量。

    年歲轉過身去，青狼正認真地瞧著她，那英氣逼人的眉眼間潛藏的笑意，宛如寒湖春水，讓她的臉上也不由得融化了笑容。

    不過青狼忽然一愣：「我不是故意偷聽，是剛好路過你們噢。」

    他說著，迅速吐了一下舌，轉身忙別的了。

    年歲看到那一閃的殘影中，他的虎牙閃過一瞬的亮光。

    還挺可愛的，又凶又可愛的那種可愛。

    年歲抿出一個笑，小心地把手心的星星收好。

    -

    「今天的隊伍怎麼這麼長啊？」

    一個女孩用手飛速扇風，又擦了擦劉海下的汗，那劉海已經汗濕成一縷縷的了。

    「聽說今天年家小館接了一波宴席，占了好多座位，估計今天排隊得等好久了。」前面的男生背後的T恤汗濕出了一塊心形的印記。

    「啊，可是，我今天好想吃這家的雞扒面啊，早知道就早點來了，現在排著估計要中暑了。」女孩長嘆了一口氣，不自覺地把劉海吹飛起來了一塊。

    「大家好，今天的隊伍可能要久等嘍！不過我們老闆今天準備了免費的冰鎮綠豆湯給大家消暑，現在按照領取的排隊號碼，給大家一一發放！」

    隊伍最前面傳來蔡滄田中氣十足的聲音。

    「免費的嗎？」男生聽到愣了一下，感嘆道，「年老闆真是慷慨啊！」

    女生踮起腳尖往前眺望，看到了每人手裡一大杯的綠豆湯：「年老闆也太體貼了！嗚嗚嗚。」

    他們拿到綠豆湯時，瞬間被手裡冰冰涼涼的感覺激得一抖，涼爽從手上蔓延到小臂，讓人清醒了不少。

    喝上一口，那綠豆湯並沒有碎冰塊，卻涼得恰到好處，清甜的湯混合著清新的綠豆下肚，沿著口腔滑向胃的一路都涼快了，又把涼爽傳遞給四肢百骸。

    綠豆已經煮得軟爛，只是維持著原來的形狀，一抿即化，杯中還有很多已經化為粉塵的綠豆泥，喝起來細膩如流沙。

    一杯下肚，環繞周身的暑氣全被驅趕走了，體溫也降了下來。

    「年老闆人真的太好了，活該年家小館紅一輩子！」前面一個大哥一邊喝一邊夸。

    「你剛說活該兩個字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四十米的大刀差點沒收住！」另一個人揶揄到。

    前面的人笑成一片。

    -

    姜風和其他幾個同學到店時，比預訂時間早了十五分鐘，年歲已經把涼菜準備好了，熱菜也已經處理成了半成品。

    「年老闆，目前沒遇到什麼問題吧？」姜風從廚房外往裡瞧了瞧，預訂的各種食材都被整齊地安置好。

    「沒什麼問題，等你們人齊了，很快就能上菜。」

    年歲第一次接宴席，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對高三畢業生和他們的班主任來說，這是很重要的一次聚會，她不想讓他們留下什麼不夠圓滿的回憶。

    「那就行，還是年老闆靠譜！」姜風對年歲比了個誇張的大拇指，wink了一下，坐在桌邊，用指尖噠噠打字，給同學發消息。

    「趕緊來趕緊來，不要遲到，誰遲到就罰酒哦！」

    她發完消息，跟其他幾個同學一起，把啤酒分發到各個桌子上，又隨意地坐在凳子上，用手一絲一絲捋著剛拉直的順滑的頭髮。

    不多時，店裡就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

    有勾肩搭背進門的男生，原本老實巴交的校服，現在都換成了酷蓋潮服，頭髮也各卷各的，什麼顏色都有。

    「害呦，這是誰啊？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結果是我們慫蛋啊。」

    「怎麼回事？這捲毛是誰？」

    「還說我？你這頭髮怎麼回事，這麼五顏六色的像話嗎？一會兒老班過來批你！」

    也有妝容精緻的女生，和在學校里的樸素形成了很強的對比，每個都穿著好看，散發著年輕的氣息。

    「姐姐妹妹都在呢，這口紅色號是單我有，還是姐姐妹妹都有？今兒個你塗吃土色，明兒個她塗焦糖色，倒也不會太冷清。別的先不說了，把你們的口紅色號交出來！」

    「我好渴，有沒有......一點點......」

    還有的男生女生，半勇敢半羞澀地牽著手。

    「媽呀，你們兩個怎麼牽著手過來了？畢業了是真的不受老柴管了。」

    「嘿！大家聽我說！我建議，這次的謝師宴直接改成兩人的訂婚現場，怎麼樣？」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男生話音剛落，現場一片拍手、拍桌子、吹口哨叫好的起鬨聲，讓這對小情侶紅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