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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21:08:58 作者: 曦茶
而後他將水倒掉,用廚房紙巾小心地吸走表面的水,再加入料理清酒至完全沒過鵝肝,擰上幾圈黑胡椒,撒上海鹽粒,醃製除腥。
醃製好後,他將鵝肝切成規整的小塊,而後將洋蔥浸泡在水中切絲,小蔥切成均勻的蔥花。
熱鍋下黃油,隨著黃油融化,細碎的油沫在鍋中堆疊起來。將柔軟的鵝肝均勻鋪於其上,鵝肝隨著泡沫的涌動而輕微震顫。
小心給鵝肝翻面,油溫將鵝肝內金黃的油脂逼出來,和冒著香味的黃油融在一起。
鵝肝煎至半熟就盛出,加洋蔥翻炒,微黃的油將洋蔥浸軟增香,再次加入鵝肝翻炒至有焦糖色。
而後蒲良洲有條不紊地在鍋里加上料理清酒、老抽和醬油,調了一小碟生粉水勾芡。
隨著醬油和生粉水的加入,湯汁變成了棕色,也逐漸濃稠,將鵝肝和洋蔥都浸染了深色。
最後在這道菜表面撒上蔥花。一抹翠綠,將有些黯淡的色調拉了起來,整體氛圍輕盈了許多。
米飯盛在碗裡,因為加水少所以略微乾燥,粒粒分明,用湯勺舀出鍋內的鵝肝洋蔥,澆在米飯上。
濃稠的湯汁順著米飯的縫隙遊走,很快包裹了每一粒米,鵝肝和洋蔥原本被湯汁埋住了,此刻水落石出般擱淺在米飯上。
蒲良洲又將煮好的西蘭花撈出,在每碗米飯上加上兩三小顆西蘭花,又煎了幾個太陽蛋,撒上芝麻,蓋住了最後一塊米飯。
幾種食物滿滿地堆在米飯上,看上去有種莫名的幸福感。
肉和菜不管是從色澤還是營養上,都很搭配。
蒲良洲又忙了一會兒,而後拿了餐盤,將四碗飯端出來,一同端出來的,還有四杯清酒。
年歲他們在外面就聞到了,廚房內傳出來的香味很不一般,聊著聊著,四個人的思緒都忍不住被廚房勾著走。
待到飯真的被端上桌,眾人招呼蒲良洲坐下,而後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鵝肝的香味被黃油和醬料完全激發了出來,含在嘴裡,輕輕用力就可以在舌尖推開,綿密的質感配合著鮮香的味道,讓人食慾大增。
舀上一大勺吸足了湯汁的米飯和洋蔥,洋蔥爽脆的微甜和大米飽含肉汁的厚重香味碰撞在一起。
白煮西蘭花和沒有過多佐料的煎蛋,吃起來清清爽爽,作為兩口鵝肝之間的留白,這樣一口濃厚,一口爽口相互交織,反而讓每一口都保留了「第一口」的新鮮感。
再喝點微甜的清酒。那酒原本是涼的,但因為帶了點度數,喝上兩口略顯溫熱,和綿軟的鵝肝混合,帶來奇異的溫吞口感。
像是悶熱的夏夜趴在陽台上看風景,忽然吹來了一陣涼爽的風,混沌中夾雜著幾分清醒。
四個人幾乎沒怎麼商量,互相交換了眼神,一致決定讓蒲良洲留下。
他得到了這個結果,意料之中地笑笑,而後從廚房拿出來一個密封好了的透明玻璃罐,罐子是年家小館的,裡面的東西是剛才他在廚房做的。
「這罐是鵝肝醬,需要放在冰箱冷藏一周之後才能吃,算是我送給大家的一個小禮物吧。」蒲良洲把玻璃罐交給年歲。
招人的這幾天他可以不來上班,年歲讓他先回去了。
面前的鵝肝醬是淺咖啡色,看著挺好看的,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幾個人都很饞,每次打開冰箱都忍不住看,但是怕破壞鵝肝醬應有的口感,所以都沒去動。
接下來年歲把剩下的人都面試完了,仍舊是一片混亂。
有的簡歷上寫了很多相關經驗,但是來了不會做菜,簡歷是編的,只不過是工作海投。
有的洗盤子把盤子摔了幾個,有的第三輪端湯撞到一起了,撒了兩個人一身,立馬吵起來了。
還有一個前面表現出色,最後到做自己的拿手菜的環節,那人竟然做出了聖女果炒鵪鶉蛋、西瓜燉排骨這樣的神仙操作。
年歲仔細核對簡歷,發現那人之前是在大學食堂工作的。
有些意料之外,但又感覺,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最後只留了一個叫文蕭赫的女生,她也是三十多歲,洗盤子乾淨迅速,做菜沒什麼問題,最後一道做的是肥牛豆腐飯。
肥牛火候剛合適,沒有煮得太嫩的滑膩,也沒有煮得太老的粗糙感,而是軟硬適中,入味又不會太鹹的口感。
雖然用料比較簡單,但是醬汁卻比之前年歲吃過的要鮮香好幾倍,將一碗普通的飯變得自帶光芒,應該對於醬料使用很有研究。
比較妙的是,除了單純的肥牛卷之外,有一半的肥牛里包裹著豆腐,外面裹了薄澱粉,先煎後煮,最後撒了一層碎芝麻。
最後出來的成品,肥牛吸入了豆製品清新的豆香,牛肉汁和醬料融進了豆腐的每一絲每一寸,口.口.爆.香,簡直是下飯神器。
年歲本來對她的廚藝是很滿意的,但有些地方還是讓年歲稍微頓了頓。
比如文蕭赫剛進門時就開始夸年歲,講不相干的話題和年歲套近乎,她不太喜歡這種故意拉近距離的感覺。
但後來年歲想想,三十多歲肯定有點職場經驗了,做出這些舉動也沒什麼惡意,人無完人。
年歲定下蒲良洲和文蕭赫之後,讓他們去辦健康證,等正式營業再來上班,蔡滄田也主動請纓,等他們到店後給兩人做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