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那個人是我大嫂

    喬芷安抬起手，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

    看到燈光以後，周沉昇終於冷靜下來一些。

    他用最後一點自制力鬆開她，為她蓋好被子。

    「睡吧，晚安。」他一邊說一邊下床。喬芷安看他這樣，忍不住問：「你不睡麼？去幹什麼？」

    「我先解決一下，你睡吧。」周沉昇回答得很直接。

    喬芷安聽完他的話以後立馬閉嘴了，之前的經歷告訴她，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

    安渝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的記憶只停留在跟著紀湘君進酒吧的那個時候。

    後來的事兒，不管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醒來，安渝一臉茫然，下意識地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確定衣服還在之後，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安渝從床上下來，走出房間，正好碰上剛剛洗漱完畢的紀湘君。

    「宿醉的感覺怎麼樣？」紀湘君嘲笑她，「早知道你酒量那麼差就不帶你喝酒了。」

    「……」安渝被紀湘君說得有些羞愧，默默垂下了頭。

    「我借你一套衣服穿。你先去洗個澡吧。」紀湘君湊上去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嘖，熏死人了。」

    「啊，謝謝你啊。」安渝趕緊和紀湘君道謝。

    紀湘君沒理她，走進臥室找了一套衣服遞給她，「我沒穿過，你湊合穿吧，改天買一套更貴的還給我。」

    安渝：「……」

    在別人家洗澡這種事情，安渝還挺不適應的，不過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就算不習慣，這個澡照樣還是得洗。

    ……

    安渝用了二十幾分鐘洗澡，一直在衛生間吹完頭髮才出來。

    安渝以為這邊是紀湘君的公寓，看到客廳里突然多出一個男人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正好這個時候紀湘君也過來了，安渝轉過頭看著她，小聲地問：「他是你男朋友嗎？你們住一起啊？」

    雖然安渝已經在努力把聲音壓低了，但是這話依然被敬彥聽見了。

    「男朋友」三個字。敬彥怎麼聽怎麼順耳。

    因為這個稱呼，他對安渝的印象突然就好了。

    「對了，昨天晚上陸華夏給你打電話了。」紀湘君不想回答安渝的問題，於是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移到她身上。

    安渝一聽這個，哪裡還有功夫八卦她和敬彥的關係。

    「他有沒有說什麼？」安渝一臉期待地看著紀湘君。

    「我讓他接了電話。」紀湘君指了指敬彥，「然後讓他告訴陸華夏，你已經睡了，這幾天都不會再回去。」

    「……他生氣了嗎？」安渝有些擔心這個，她很怕陸華夏一怒之下再也不理她。

    「沒給他生氣的機會啊。」紀湘君悠悠地說，「他還沒來得及生氣，我們就撂電話關機了。」

    安渝聽了更急了，「我手機呢？我還是給他回個電話吧。」

    「你腦子呢？」紀湘君翻白眼，「昨天跟你說的都白說了啊，真是朽木不可雕。」

    經她這麼一提醒，安渝才想起來昨天紀湘君說過的話。

    「可是……」安渝還是很為難，「我怕他真的生我的氣，萬一不理我了怎麼辦？」

    「沒有這種萬一。」

    通過昨天晚上那十四個未接來電，紀湘君已經可以判斷陸華夏對安渝的感情有多深了。

    這種情況下，他再生氣都是因為關心掛念，怎麼可能因為這個不理她。

    「你手機就別開機了，這幾天跟我好好玩兒幾天。」

    紀湘君拍了拍安渝的臉蛋兒，「等他火燒眉毛的時候再回去，他肯定什麼都說了。」

    安渝見紀湘君這樣胸有成竹，也就信她了，就像她說得一樣，賭一把還有贏的可能。

    如果像現在這樣僵持下去，她和陸華夏肯定不會再有結果了。

    ……

    敬彥坐在沙發上。聽著紀湘君給安渝出主意，越發地覺得她會拿捏人。

    有時候他真的是的恨極了她的聰明，如果她稍微笨一點兒，他們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怪不得人們總是說男人喜歡笨女人，確實啊，太通透並不是一件好事兒。

    **

    吃完早飯，紀湘君就帶著安渝去找喬芷安了，敬彥去上班的時候順路將她們捎了出去。

    紀湘君跟安渝過來的時候，喬芷安剛剛吃完一大堆維生素，茶几上的藥還沒來得及收。

    紀湘君坐下來瞥了一眼茶几上的藥，笑道：「這年頭生個孩子可真夠麻煩的。」

    「沒辦法啊，難吃死了，還是得捏著鼻子吃。」

    喬芷安一邊說一邊把藥收起來放到抽屜里。

    「對了，陸醫生的事情，你們想好怎麼辦了嗎？」喬芷安問她們。

    「最近不聯繫就好了，讓他急兩天再說。」紀湘君說，「所以我倆最近可能要來煩你了。」

    「這樣不太好吧。」喬芷安仔細想了想，「萬一陸醫生報警了，那不是鬧烏龍了麼？」

    「她又不是平白無故失蹤，不符合報警條件。」紀湘君玩著指甲，笑著說：「我昨天讓敬彥告訴他了，最近別找安渝，他要是聽了這話還報警，那可真是……」

    紀湘君最後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喬芷安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喬芷安伸手將茶几上的手機拿過來，看到來電顯示之後，她直接將手機屏幕轉過去給安渝看。

    「喏。陸醫生給我來電話了。」喬芷安問她，「我接麼？」

    「接啊，你就說不知道。」紀湘君給喬芷安出主意，「你就告訴他你懷孕了，忙著養胎呢，沒空管這些破事兒。」

    「安渝，你覺得呢？」

    畢竟安渝是當事人，喬芷安還是得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就這麼說吧。」安渝想了想，最後表示自己贊同紀湘君的觀點。

    說話的這個空檔，電話已經斷了。

    喬芷安特意給陸華夏回撥過去，剛撥通，那邊就接了。

    「陸醫生，你找我有事兒嗎？」喬芷安開腔問他。

    「有點兒事情。」陸華夏停頓片刻，隨後問她：「昨天安渝跟你在一起嗎？」

    「她不是已經走了嗎？」喬芷安很茫然地說，「我沒見過她啊。」

    「好，謝謝。」電話那邊，陸華夏的聲音有些啞。

    「出什麼事兒了嗎？」喬芷安試探性地向他詢問情況。

    「她前些日子回來了，在我那邊住。但是昨天晚上沒回來，我怕她出什麼事兒。」

    說到這裡，陸華夏嘆了一口氣，「她在這邊沒熟人，所以我才想著問你，碰碰運氣。」

    「沒關係吧，她也是成年人了，肯定有分寸的。」喬芷安順口安慰了他一句。

    「她沒有，你高估她了。」陸華夏評價安渝：「她的智商很容易被人騙。」

    這話喬芷安實在是接不下去了，後來陸華夏也沒再多說什麼，和她道了聲謝，就掛斷電話了。

    ……

    安渝剛剛很清楚地聽見了陸華夏的那句「她的智商很容易被人騙」，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他這樣評價她，真的很傷她的自尊。

    喬芷安見安渝表情失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關係，其實他也只是擔心你，至少說明他是很在乎你的，對吧。」

    「反正我這幾天也不會理他了。」安渝也跟著彆扭起來了。

    她還是好面子，這毛病從小跟到大，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她能接受陸華夏私底下說她笨、說她傻，甚至再難聽一點兒都可以。

    但是，他這樣跟喬芷安評價她，她聽到了，真的覺得很傷自尊。

    都是女人，安渝在意的點，喬芷安和紀湘君都能理解。

    紀湘君一貫毒舌，這個時候都沒出聲數落她。

    **

    陸華夏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的，他鮮少有這樣不敬業的時候，平日裡，不管私下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將情緒帶到工作里。

    可是今天他做不到了。

    在辦公室寫工作日誌的時候，他腦子裡都是安渝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陳副院將他喊去辦公室，把他上午送來的報告摔在桌上，狠狠地罵了他一通。

    原因是他把裡頭的數據寫錯了，這種馬虎大意的事情，他以前從來沒犯過。

    「陸醫生，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陳副院失望地看著他，「我把這麼好的機會爭取給你，你就拿這種態度回報我？」

    「不好意思，陳院長。」錯了就是錯了，陸華夏沒想過為自己辯解。

    他很坦然地承認了錯誤，並且對他說：「我明天會交一份全新的報告上來。」

    「如果再出什麼茬子，這個項目就交給別人做吧。」對於他的保證，陳副院無動於衷。

    陸華夏是聰明人，怎麼可能猜不到這裡頭的原因。

    當初是陳副院介紹他和陳歆認識的。現在他跟陳歆分手的事情鬧得整個科室都知道了，陳副院面子上肯定掛不住。

    就算不出這件事兒，他也會想著辦法在別的事情上為難他。

    這些事情，跟陳歆分手的時候，他全都想過了。

    「陳副院，我會盡力，總之，很抱歉。」陸華夏再一次向他道歉。

    「你不用道歉，我想聽的也不是你的道歉。」陳副院朝他揮手，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陸華夏本能地回頭看，正好對上陳歆的眼睛。

    「我打擾你們了嗎？」陳歆笑眯眯地走進來，「陳院，我找陸醫生有點兒事情，你們聊完了麼？」

    陳副院哪裡會看不出來陳歆這是在替陸華夏開脫。

    「聊完了，你們出去說你們的事兒吧。」

    晚輩的事情，他總歸是不太好過多參與。

    但是他能看出來陳歆是真的喜歡陸華夏。

    ……

    陸華夏手裡拿著被退回來的報告，和陳歆一前一後地走出了辦公室。

    「你今天狀態不是很好。」陳歆主動開口關心他，「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家裡有什麼事兒？」

    「昨晚沒睡好，腦子不太清醒。」陸華夏勉強勾勾嘴角，沖她笑了笑。

    「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就請假休息一天嘛，反正你的年假還有十幾天。」陳歆笑著說，「別耽誤身體。」

    不得不說，陳歆真的是一個識大體，知進退的人。

    陸華夏一直覺得陳歆會記恨他，沒想到她竟然這般善解人意。

    以後哪個男人娶了她，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看那天有人來找你。女朋友嗎？」見陸華夏不說話，陳歆接著又問了一句。

    其實這個問題她在心裡憋了很久了，只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機會和陸華夏單獨相處，到今天才問出來。

    「不是。」陸華夏知道她說的是安渝，下意識地否認，「那是我大嫂。」

    「可是我聽說你們很親密啊。」陳歆笑著打量他，「你大哥知道嗎？」

    「我大哥去世很多年了。」陸華夏被陳歆看得不自在，索性將視線挪向了別處。

    「好吧，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陳歆聳聳肩，和他道別之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陸華夏腦子裡依舊一團糟。

    ……

    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有得到一丁點兒安渝的消息。

    為了找她，他每天下班之後都會去她常去的商場裡轉一圈，幻想著能在這裡碰見她。

    **

    周五晚上下班之後，陸華夏再次來到了商場。

    在裡頭繞了一圈，都沒找到他想找的人。

    回到停車場之後，倒是碰見了熟人。

    邊牧手裡拎著一堆東西，碰見陸華夏以後，他也挺驚訝的。

    他們兩個也有一陣子沒見了。準確地說，自打邊牧和喬芷安分開以後，他們就沒什麼見面的契機了。

    邊牧結婚這個事兒陸華夏也是知道的，當時邊牧沒給他發請柬，估計是覺得尷尬，面子上掛不住吧。

    「陸醫生，巧了啊。」邊牧將東西放到後備箱裡，然後和陸華夏打招呼。

    「嗯，過來買東西的？」陸華夏笑著和他寒暄。

    「噢，我女兒明天滿月。」提到女兒，邊牧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溫柔，那是專屬於父親的表情。

    陸華夏覺得邊牧比之前成熟了不少，大約做了父親之後，人都是會成長几分的吧。

    「那提前恭喜你了。」陸華夏笑，「只知道你結婚了，沒想到現在孩子都生了，動作真快。」

    「明兒有時間就來唄。」

    既然碰見了，邊牧肯定得邀請他一下的，怎麼著也算是朋友。

    「就在我家裡，我老婆的幾個朋友過來。」

    「好啊。」陸華夏點頭答應下來。

    **

    最近幾天，喬芷安每天都跟紀湘君還有安渝混在一起，她們每天早上都來得很早，然後在這邊呆到晚上再的回去。

    喬芷安帶著紀湘君和安渝去過封夏那邊，幾個人也都認識了。

    封夏的女兒可愛得很，紀湘君和安渝都特別喜歡逗她。

    周六是孩子的滿月宴，封夏也邀請了紀湘君和安渝一起過去。

    上午十點鐘，喬芷安和紀湘君還有安渝走路來到了封夏家裡。

    她們三個女人走在前面，周沉昇和曄木跟在她們身後，看著特別像她們的保鏢。

    周沉昇最近怨氣很重。

    紀湘君和安渝每天過來找喬芷安，基本上把他倆單獨相處的時間都霸占了，搞得他們最近都沒時間膩歪了。

    前天封家人已經替孩子過了一次滿月，所以今天兩個長輩都沒過來，只有封塵帶著喬惜誓來了。

    因為上次邊牧那件事兒，喬芷安還挺害怕看見封夏她爸媽的，雖然她沒做什麼虧心事兒，但還是覺得怪怪的。

    進門之後。大家一股腦兒都跑去看孩子了。

    封夏和邊牧的女兒小名叫南南，這會兒南南剛換了新衣服，一個人躺在嬰兒床里玩兒。

    曄木從幾個大人身旁的縫隙里鑽過去，然後站在嬰兒床前，一本正經地對他們說：「你們不要都圍在這裡，南南她還小，會害怕的。」

    所有人：「……」

    「噗……」最先繃不住的是紀湘君，她看著曄木，忍不住逗他：「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呢？」

    「我這是在提前預習當哥哥啊。」曄木說。「我在學校圖書館裡看過書了。」

    「什麼書啊？」紀湘君有些好奇，難道現在出版市場還有這種書？看來是她孤陋寡聞了。

    「《ImaBigBrother》啊，我們好多同學都看過呢。」曄木說得特別認真。

    紀湘君聽完以後笑得更厲害了，她拍拍喬芷安的肩膀，「可以啊，我乾兒子已經準備好幫你看孩子了。」

    作為父母，周沉昇和喬芷安完全不知道曄木看過這本書，更不知道他竟然已經學會怎麼照顧孩子了……

    「哈哈，曄木好可愛。」封夏走到曄木面前，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臉，「要不然阿姨給你和南南訂個娃娃親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邊牧剛走進來，就聽到了封夏這句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自己對周沉昇余情未了就算了，還得把女兒也搭過去給周沉昇的兒子當老婆，真是反了天了。

    邊牧走到嬰兒床前，瞥了一眼對面的周沉昇，冷冷地說：「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女兒絕對不可能跟你兒子。」

    「我有說要你女兒跟我兒子麼？」周沉昇輕笑一聲，反問他。

    「總之你他媽想都別想！」邊牧被周沉昇的氣定神閒激出了髒話。

    「行了啊你們倆大男人。」紀湘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邊牧年紀小，幼稚點兒就算了，周沉昇都奔四的人了，還跟邊牧吵，實在是無聊得很。

    「咱們都出去吧，別跟孩子搶新鮮空氣了。」紀湘君朝著屋子裡的眾人招了招手，大家也就跟著她一塊兒出去了。

    唯獨曄木，怎麼都不肯走，非得在嬰兒床前坐著陪南南玩兒。

    喬芷安喊了他好幾回，他都不肯出來。

    邊牧一臉不爽，又不能跟曄木計較，於是又開始警告周沉昇：「我再說一遍，讓你兒子離我女兒遠一點兒。」

    「我兒子十歲了，他有自己的思想和做決定的權利，我不干涉他。」

    周沉昇坐在沙發上，悠悠地說：「你要是對他有什麼不滿意就親自對他說吧。」

    「……他媽的周沉昇你是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因為場合不對，邊牧都想上去跟他打架了。

    「你幹嘛啊，周大哥今天是過來吃滿月酒的，你能不能對客人禮貌一點兒啊？」封夏抓住邊牧的胳膊，壓低聲音提醒他。

    「總之，娃娃親的事情你想都別想。」邊牧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我突然覺得當你女兒好倒霉啊。」

    紀湘君被邊牧暴躁的樣子逗笑了，「等她長大了，想好好談戀愛都不行吧，瞧你這樣子，怕是覺得全世界沒人配得上你女兒。」

    邊牧哼了一聲。「不是覺得，是事實。」

    紀湘君：「……」

    看著邊牧這個樣子，周沉昇認真想了一下，可能自己有女兒之後會比他還要誇張。

    男人對兒子和女兒的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兒子怎麼受罪都可以，女兒就得捧著手心裡頭供著。

    ……

    邊牧剛在這邊宣誓完主權，家裡的門鈴就響了。

    邊牧走上去開門，門外，陸華夏拎著一個禮盒站著。

    邊牧為他讓路，帶他進來。

    喬芷安和紀湘君同時看到了陸華夏。她們兩個都懵了。

    反應過來之後，紀湘君馬上動手掐了一下安渝的大腿。

    「啊，怎麼……」

    從進門到現在，安渝一直沒什麼存在感，她跟邊牧也不算太熟，他們說話的時候她也插不進去，所以她一直都在低頭玩手機。

    剛剛紀湘君突然掐她，她本能地抬起頭，想要問她怎麼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站在客廳中央的陸華夏。

    安渝當場就愣住了，她根本沒想到陸華夏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同樣的，陸華夏也沒想到安渝會在這種場合出現。

    「你們好。」陸華夏看著喬芷安，沖她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了。」

    喬芷安怎麼聽都覺得陸華夏這話里有別的意思，也可能是因為她前幾天跟他撒了謊，所以心虛得不行，聽什麼都覺得不對勁兒。

    總之，喬芷安現在特別尷尬，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東西我放這裡了，先失陪一下。」陸華夏繞過茶几，徑直走到安渝面前。

    然後在眾人訝異的眼神中將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他用得力氣有些大，安渝疼了，下意識地就想把手抽回來。

    陸華夏沒給她掙脫的機會，甚至用了更大的力氣鉗制住她。

    「跟我出去，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