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人情債

2023-10-02 19:52:27 作者: 宇宙第一紅
    千鈞一髮之際,禾冬想都沒想,直接從身後抱住周沉昇,下一秒,子彈便打到了她的肩胛骨。

    安渝連著扣了兩下扳機,兩顆子彈全部打在了禾冬身上----

    周沉昇看著地上的血跡,神經緊繃。

    他將禾冬抱在懷裡,猩紅著眼睛盯著站在門外的安渝。

    ……

    這是安渝人生中第一次用槍,她開槍的時候,腦袋裡完全是空的。

    原本信心滿滿地以為這一槍會打在周沉昇身上,可是現在,周沉昇卻好好的----

    白風鳴是客廳里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他聽過無數次槍聲,絕對不會出錯。

    喬芷安對槍聲也很熟悉,聽到那兩聲之後,那些不好的回憶全部湧上了心頭。

    儘管如此,她依舊強忍著不適感,跟在跟在白風鳴身後,跑去了廚房。

    白風鳴看到渾身是血的禾冬,差點兒瘋掉。

    此時此刻。他根本顧不得質問什麼人,直接將禾冬從周沉昇懷裡抱過來,二話不說帶著她去醫院。

    廚房的地上有一灘血跡,周沉昇身上剛換的衣服也被禾冬的血染紅了。

    周沉昇走到安渝面前,將她手中的槍奪過來,然後一隻手狠狠地揪住她的衣領。

    「我不打女人。」他的聲音陰沉到了極點,「會有警察親自來找你。」

    「隨便啊,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一起----」安渝咬牙切齒地看著周沉昇,「你這個偽君子!」

    周沉昇根本無心和安渝吵架,聽著外面警報聲響起,他直接拎著安渝出了門。

    警察來的速度很快,周沉昇看著警察將安渝的手拷上,然後說了一句「我晚點去做筆錄」,便將他們送走了。

    軍警不分家,周沉昇和刑警支隊的人還是挺熟的,這件事情處理起來方便了不少。

    **

    喬芷安和紀湘君兩個人完全是懵的,就連紀湘君這種心理承受能力極好的人,看到這樣的畫面,都忍不住地發憷。

    她之前就想過安渝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她沒料到,安渝竟然會弄出一件這麼大的事兒,那可是槍啊----

    喬芷安走到客廳,看著身上帶著血跡的周沉昇,內心一陣愧疚。

    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主要責任在她。

    喬芷安覺得自己愚蠢得很,紀湘君說得對,她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如果她對安渝存一點兒戒備之心,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她一心當做朋友的人,卻做出這種傷害周沉昇的事情。喬芷安幾乎要沒臉見他了。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來,咬著嘴唇醞釀了很久,才勉強擠出一句關心的話:「你、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周沉昇的聲音有些啞,「兩槍都打在禾冬身上了。」

    「噢。」喬芷安突然就詞窮了,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知道,禾冬替他擋了槍。

    看來禾冬真的是很愛他啊,那種緊急的情況之下,她竟然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保他的周全。

    喬芷安突然就覺得,自己的感情一文不值。

    「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情不要讓曄木知道。」

    周沉昇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然後又對她說,「我去醫院看看禾冬,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噢……知道了。」

    其實這種時候,周沉昇確實應該去看禾冬,畢竟禾冬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

    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對這件事情負責。

    這些道理喬芷安都懂,但是她心裡依舊沒辦法接受。

    ……

    看著周沉昇離去的背影,喬芷安眼眶一陣酸澀,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紀湘君看著喬芷安傷心的模樣,完全沒辦法放心她一個人和孩子呆在家裡。

    紀湘君將喬芷安扶到臥室,抽了幾張紙巾為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柔聲安慰她:「沒事兒啊,別哭。別怕,都過去了。」

    「湘湘……我比不過她。」

    喬芷安紅著眼睛看向紀湘君,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自卑,

    「她可以為了周沉昇連命都不要,我真的比不過她……」

    以往,喬芷安總是能從禾冬那邊找到優越感,因為周沉昇愛的人是她,所以她在禾冬面前永遠扮演著贏家的角色。

    喬芷安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輸給她。

    可是現在,這一天來了。

    禾冬可以為了周沉昇連命都不要,但是她做不到。

    她輸得一敗塗地。

    這次過後,周沉昇對禾冬的感情一定會有所改變,就算禾冬被搶救過來了,周沉昇欠她的人情債,這輩子都還不完----

    人情債,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償還的債務。

    尤其是周沉昇和禾冬的這種情況,除了娶她,怕是沒有別的辦法償還了吧。

    喬芷安越想越覺得難受,整個大腦一片混亂,除了哭,找不到任何宣洩的的途徑。

    紀湘君明白喬芷安在為什麼事情難過,禾冬這件事兒,周沉昇不可能不管,偏偏禾冬又是喬芷安心口的一根刺,她們兩個人完全沒有辦法同時在他的世界裡存活。

    而且愛情本身就是自私的,如果她是當事人,她也沒辦法容忍這種情況。

    「安安,你先別想這些了,好好睡一覺,這幾天我都不回去了,我陪著你。」

    紀湘君也不知道的該如何勸解喬芷安,只能讓她先把這件事情放一放。

    畢竟她們倆現在在這邊糾結也沒什麼用處,具體還是要看禾冬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傷得嚴不嚴重,才好做決定。

    喬芷安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她勉強撐起精神來,朝著紀湘君說了一句「謝謝」。

    紀湘君拍了拍她的腦袋,「咱倆誰跟誰,別和我這麼客氣。」

    **

    看著喬芷安逐漸平靜下來,紀湘君才放心地走出她的臥室。

    來到客廳。將扔在沙發上的手機拿起來,上面已經有了十幾通未接來電,都是來自同一個號碼的。

    紀湘君看著那一串名字,不免有些頭疼。

    儘管不想和他說話,但是這通電話還是要打的。

    紀湘君動了動手指點了點那個熟悉的名字,給他回電話。

    敬彥應該是守在手機旁邊兒的,聽筒里嘟了不到一聲,就被接通了。

    紀湘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他劈頭蓋臉地問:「這都幾點了?你忘記我的規定了?還是說你非得用這種方法惹怒我?」

    「……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紀湘君根本沒空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拋出這麼一句話。

    敬彥聽完之後。發出一聲冷笑,再開口,聲音里已經帶了濃濃的怒火:「好,你膽子肥了。」

    「你他媽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紀湘君受不了敬彥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一個沒忍住對他爆了粗口。

    不等他開口,紀湘君便一字不落地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

    敬彥聽完之後懵了幾秒鐘,之後他倒是沒再為難紀湘君了。

    「讓你在那邊住幾天也不是不行,不過----」

    說到這裡,他刻意停頓了一下:「我也有我的條件。」

    這隻老狐狸----

    紀湘君在心裡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然後強忍著怒意開口問他:「什麼條件?」

    「等這事兒過去。你回來之後,得好好補償我。」

    敬彥笑著說出這番話,他刻意加重了「補償」二字,紀湘君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變態。

    紀湘君在心裡把敬彥罵了一萬次,但是為了在這邊陪喬芷安,她只能忍著,微笑著答應他的要求。

    「好,都聽你的。」

    電話那邊,敬彥並未給她任何回復,直接掐斷了通話。

    紀湘君聽著聽筒內傳來的一陣忙音。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後將手機扔到一邊兒。

    **

    周沉昇開車趕到醫院的時候,禾冬剛剛被送進手術室,白風鳴一個人站在樓道里,面色凝重。

    周沉昇走到白風鳴面前,啞聲問他:「她怎麼樣了?」

    白風鳴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在周沉昇面前保持冷靜,他是看著禾冬長大的,雖然是遠親,但是他和禾冬感情很好,完全把她當親妹妹看了。

    如今禾冬為了周沉昇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難免要責怪周沉昇。

    「周沉昇,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兒,就是介紹她跟你認識----」

    白風鳴一把抓住周沉昇的衣領,眼底一片紅血絲:「她最大的錯誤就是對你動了真情,不然也不會招來這種無妄之災----」

    白風鳴對禾冬感情深厚,周沉昇完全能夠理解他現在的行為。

    所以,他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任由白風鳴揪著他的衣領對他破口大罵。

    「如果今天禾冬有個三長兩短,周沉昇,咱倆以後朋友沒得做了。」

    白風鳴鬆開周沉昇的衣領,往後退了幾步,表情冷冽。

    「這件事情,我會對她負責的。」

    周沉昇組織了一下語言,「治療的費用我來出,如果有什麼後遺症,我會盡力找專家和醫生幫她解決。」

    「你他媽地放屁!你以為我缺這點兒錢麼?」

    白風鳴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如果你不能踹了喬芷安娶她,就別說什麼對她負責,你明知道她想要的不是你的錢,而是你這個人。」

    「……」

    周沉昇被白風鳴堵得無話可說。

    的確,他一直以來都知道禾冬最想要的是什麼。

    可是,她想要的,他根本沒辦法給。

    他的心很小,除了喬芷安之外,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如果他真的因為愧疚和禾冬在一起,那才是對她最大的不公平。

    禾冬的後背中了兩顆子彈,需要進行一場大手術。

    手術的過程很漫長,白風鳴整個人焦慮得不行,在樓道里來回踱步,最後他耐不住了,跑去安全通道,打開窗戶,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開始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菸。

    周沉昇也沒有比白風鳴好到哪裡去,準確地說,他應該比白風鳴還要緊張。

    因為禾冬是因他而傷的,若是她傷勢嚴重,搶救中出現什麼意外,他後半生怕是要在自責中度過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那兩發子彈打在自己身上,就算他受罪,也比欠人情來得痛快。

    周沉昇活了三十多年,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別人人情。

    這一次,對方還是一個對他有男女之情的女人,實在是太難處理了。

    **

    同一時間,警察局。

    安渝被帶到審訊室之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回想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夢,虛幻、不真實。

    坐在審訊室的凳子上。安渝看到了警察手中拿著的那把槍。

    她突然回過神來,想要伸手去搶。

    剛一動手,手腕處便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被手銬銬住了。

    再看看對面穿著警服,拿著本子準備做筆錄的警察,安渝整個人都慌了。

    長這麼大,今天應該是她第一次進警察局,第一次……就是這麼嚴重的情況。

    「安渝小姐,請你配合警方做一下筆錄。」

    對面的幾個警察低聲商討了一番。然後開始對安渝進行審訊。

    安渝這會兒腦子完全不清醒,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幾個警察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經過商討,他們決定明天再審一次。

    ……

    安渝剛剛被從審訊室帶出來,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等她的陸華夏。

    對上陸華夏眼睛的那一刻,安渝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瞬間決堤。

    陸華夏剛剛結束一台手術從醫院出來,就接到了警察局打來的電話,問他是不是安渝家屬。

    陸華夏應了一句,表示自己是安渝的親戚。之後,警察局的人才將事情的經過說給他聽。

    陸華夏聽完之後,立馬開車趕到了警察局。

    他真的沒有想到安渝會糊塗到這種地步----

    陸華夏低頭看了一眼安渝被手銬銬在一起的雙手,狠下心來,發出一陣冷笑。

    「很好玩,是麼?」

    他的聲音緩慢而低沉,尾音微微上挑,似乎是在嘲諷她的衝動和無知。

    安渝被他的態度戳中了痛點,她咬了咬牙,紅著眼睛看著他:「誰讓你來的?我早就說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要不是警察局給我打電話,你覺得我會過來麼?」

    陸華夏對她失望到了極點,事到如今,她依然不思悔改,簡直就是冥頑不化。

    既然這樣,他不如就讓她在警察局呆幾天,好好磨磨她的耐性。

    「是啊,你早就說過不管我了……」

    聽到陸華夏這麼說,安渝突然就失落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像是在喃喃自語。

    儘管聲音很低,陸華夏還是聽清楚了。

    他動了動嘴唇,還沒來得及說話,安渝突然提高了嗓音,朝著他大吼:

    「那你為什麼還過來?你讓我自生自滅就好了啊!反正我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蟲,你何必管我?」

    說這段話的時候,安渝的眼淚一直不停地往下掉,有幾滴落在了陸華夏的手背上。

    滾燙的眼淚,幾乎要將他的手背灼傷。

    陸華夏到底還是對她下不了狠心,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模樣。他立馬就心軟了。

    陸華夏低頭看著他,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另外一隻手為她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淨。

    他剛剛做完手術,指尖還帶著酒精的味道。

    「你現在知道自己錯了麼?」陸華夏看著她的眼睛問她。

    安渝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她怎麼可能承認自己錯了?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給陸九州報仇這件事情是錯的,她只是覺得自己今天不走運,沒有成功殺掉周沉昇……

    見她不說話,陸華夏輕輕鬆開她,往後退了一步。

    安渝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既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不如就在警局好好反省吧。」

    陸華夏逼自己狠下心來,「你最好祈禱對方傷勢不嚴重。如果對方有生命危險,你後半輩子都會呆在這裡了。」

    安渝聽到那句「後半輩子都會呆在這裡了」,臉色立馬就變了。

    她很慌,她不想一輩子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與其這樣,她還不如去死----

    眼睜睜地看著陸華夏轉身,安渝想伸手將他拉住,都做不到。

    低頭看著自己被手銬銬在一起的雙手,安渝死死地咬住嘴唇,面色慘白。

    **

    禾冬的手術進行了足足四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下來之後,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外面的天已經快亮了。

    禾冬被推出來之後,周沉昇和白風鳴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跑了上去。

    剛剛停下來,就被主刀醫生攔住了。

    經過一場大手術,主刀醫生的聲音里也帶了幾分疲憊,他伸手攔住周沉昇和白風鳴,然後對他們說:「病人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家屬先別打擾她休息了。」

    「她情況怎麼樣?嚴重麼?」白風鳴迫不及待地詢問醫生。

    「兩顆子彈都是打在肩胛骨的位置,傷口位置比較深,有一粒差點兒就擦到心臟了,就差幾毫米。」

    醫生比劃了一下,「現在她主要情況就是驚嚇過度,失血過多,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做過縫合處理,以後可能會留下些後遺症,比如天陰下雨就疼痛,不能受力之類的問題,具體情況還要看後期的檢查。」

    「那她大概什麼時候醒過來?」白風鳴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手術打了麻藥,而且她本身就失血過多昏迷了。大概要下午才能醒過來了。」

    醫生嘆了口氣,「以後家屬們還是注意保護一下她吧,一個小姑娘受這種傷,太造孽了----」

    「好,謝謝您。」白風鳴和醫生道了聲謝,然後便朝著病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周沉昇趕緊跟上他,隨他一塊兒回到病房。

    禾冬現在還靠著氧氣罩呼吸,周沉昇站在病床前,看著床上面色慘白、生命氣息微弱的女人,內心一陣愧疚。

    若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周沉昇根本就不會知道,禾冬對他的感情竟然有這麼深。

    當時情況那麼緊急,如果是一般女孩子,肯定是反應不過來的,更別說替他擋著了……

    想想自己之前對禾冬的態度,周沉昇突然就很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你睡會兒吧,我看著她。」周沉昇回過頭看著白風鳴,主動請纓替禾冬守夜。

    「今天晚上我守吧,你睡會兒,早上不是還得去警察局做筆錄麼?」

    這會兒白風鳴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說話的語氣也平和了不少。

    醫生說禾冬沒有生命危險,他的理智已經回來了一大半。

    經白風鳴這麼提醒,周沉昇才想起來自己還要去警察局做筆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不免有些頭疼。

    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周沉昇對白風鳴說:「那我回家換套衣服吧,六點鐘過來給你送早餐。」

    「隨你的便。」白風鳴現在沒心思和周沉昇說話。

    ……

    喬芷安一整夜都在翻身子,睡得極其不安穩。

    五點鐘,天剛蒙蒙亮,她就起床了。

    剛剛從臥室走到客廳,正好對上進門的周沉昇。

    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帶血的襯衫。血跡已經乾涸,由鮮紅變成了深紅。

    喬芷安剛剛看到他,眼眶突然一陣酸澀。

    她加快步伐,走到他面前,一頭栽倒在他懷裡,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安安……」周沉昇啞聲喊著她的名字,抬起手來揉了揉她的頭髮。

    「禾冬她……怎麼樣了?」喬芷安抬頭看著他,醞釀了好半天,才問出這個問題。

    「暫時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問題。」

    周沉昇開口回答她的問題,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疲憊。「具體的情況還要等醒過來再做一次檢查才能確定。」

    喬芷安聽著周沉昇的聲音,就知道他肯定一夜沒睡。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應該很擔心禾冬吧?不然也不會著急成這樣子……

    喬芷安和周沉昇認識十幾年了,幾乎沒有見他為什麼事兒如此焦慮過。

    偏偏禾冬成了那個例外。

    這次之後,禾冬在他心裡的地位一定會發生變化吧。

    那些可能發生的事情,喬芷安想都不願意再想,她現在只想向周沉昇求證。

    「她真的很在乎你,不然也不會為你擋槍的。」

    喬芷安吸了吸鼻子,問他:「你有想過對她負責麼?」

    「事情因我而起,我肯定會負責。但是不是用你想的那種方式負責。」

    周沉昇知道喬芷安愛胡思亂想,所以先給她餵了一劑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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