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賴上不走

    「您的意思是，我們培訓班的學員宋初一救了您母親，但是沒有留下聯繫方式，想通過我們培訓班得到她的聯繫方式，是嗎？」天悅前台諮詢老師看著面前穿著精緻的女人，詢問道。

    女人點頭。

    她自然就是楚書晴，雖然沒有從宋初一口中得到她的聯繫方式，但她昨天送宋初一過來，知道宋初一在這裡進行培訓，是以今天得了空就過來詢問。

    諮詢老師卻道：「抱歉，我們的學員在這裡學習，有義務保證他們的隱私性，沒經過學生同意就將他們的聯繫方式公布出去，不合規矩。這樣吧，明天學員上課，您再過來。」

    楚書晴也是生意場上的人，看得出諮詢老師微笑的面孔下是不容拒絕的嚴謹，只得嘆了口氣。

    她沒想到天悅周二是不上課的。

    但是——

    她懇切道：「這位老師，這樣吧，我在您這裡登記我的身份，然後您用您的手機打她的電話，我再跟她談，如何？」

    「這……」諮詢老師有些遲疑，這倒是個折中的辦法。

    楚書晴見諮詢老師有些鬆動，立刻從身上取出一張名片：「您看，這是我的身份信息，您可以登記一下。」

    諮詢老師接過一看——盛遠房地產有限公司副總經理：楚書晴。

    盛遠！

    諮詢老師下意識的瞪大眼睛，作為陽城人，誰不知道盛遠房地產？

    陽城起碼有兩個區的產房是由盛遠投資建立的！

    諮詢老師反覆看了下，總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或者眼前這個是冒牌的？

    不不不，看那一身名牌還有通身的氣派，實在不像。

    諮詢老師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激盪，這種大佬沒必要騙學生什麼，反倒是如果真如她所說，宋初一救了她的母親，對方想要報答的話，於宋初一也是好事。

    諮詢老師點頭答應楚書晴，她登記了楚書晴的名字和聯繫方式，爾後調出宋初一報名登記時的信息，下面有聯繫方式。

    她用諮詢台的座機在楚書晴期待的目光中撥打了宋初一的號碼。

    此時，宋初一剛剛進入地鐵站，手機響起，她看到是座機電話，還以為是騷擾電話不想接來著。

    咦，這個號碼有點熟悉。

    她細細一想，想起這個號碼是天悅的諮詢號碼。

    微擰了下眉，宋初一走到稍僻靜的地方，按下接聽鍵：「文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諮詢老師文曉夢一下子愣住，壓根沒想到電話打過去，宋初一竟然知道她是誰。

    不過好在作為老師的素養讓她很快回過神，將楚書晴的事告訴她。

    宋初一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有些無奈，她不想要什麼報酬，偏偏人家追著要給她。

    ——她不要報酬的原因很簡單，一，是她無意間遇到，舉手之牢而已。二，當時她通過死神之眼，死神之眼的備註上說了，老太太是個好人。

    而今對方都找上培訓班了，她要還躲著，就有些矯情了。

    「您把電話給楚姨吧。」宋初一說。

    文曉夢心想，都喊楚姨了，看來是真的。

    於是把聽筒遞給了楚書晴。

    ＊

    持斷電話後，文曉夢有些驚訝的問楚書晴：「楚女士，宋初一同學會正骨？」

    楚書晴點頭，語氣讚嘆：「而且手段相當專業。」把宋初一如何救了老太太又如何把老太太骨折的腳踝正好，以及骨科專家對她的評價全都說給文曉夢聽。

    文曉夢眼中浮現驚訝，要不是在她面前說這些的是盛遠的副總經理，她會以為是誰在講笑語。

    那個叫宋初一的學員這麼厲害？

    直到楚書晴離開，文曉夢還在想，要不明天等宋初一來了，她悄悄問一下，能不能——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小指有些不正常的彎著——那是她不久前不小心被砸的，去醫院拍片，沒有傷到骨頭，開了藥。可這麼久過去，小指卻始終恢復不到以前，並且時不時還會抽痛一下。

    如果這個宋初一真有楚書晴說的這麼厲害的話，請她幫忙看看，是否能看出有什麼問題？

    *

    宋初一答應楚書晴去市第一醫院見譚現傑，她沒有出地鐵站，外面那麼冷，傻子才在外面待著等。

    等待過程中，她在地鐵站里的絕味小店裡買了些辣鴨脖，又在旁邊的奶茶店裡買了杯奶茶和熱狗，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吃吃吃。

    結果吃著吃著，有隻毛色骯髒、瘦骨嶙峋的橘貓從垃圾桶後面躥出來，抬著渾濁的眼睛看著宋初一，目光里透露出渴望。

    周圍其實吃東西的不少，可它卻徑直走向宋初一。

    宋初一看看它，再看看手中的熱狗：「我沾了辣椒，你吃不了。」

    她起身，買了一個分量很足的肉餅。

    回來時，橘貓站在原地並沒有離開。

    宋初一拿著肉餅，橘貓一步步走過來，對她啞啞的瞄了聲，然後叼上了肉餅。

    「我這個滿身死氣的人，竟然也能吸引你。」宋初一用手指輕撫了下它的頭頂。

    半個小時後，楚書晴的電話打過來，宋初一正好將最後一塊鴨脖吃完，她擦了擦手，朝地鐵站外走去。

    沒走多久，她停下腳步，回身。

    橘貓不知什麼時候躥了出來，穿過地鐵里來來往往的人群，跟在她身後。

    五分鐘後，等在地鐵站外的楚書晴看著宋初一走過來，手中提了個塑膠袋，袋子裡裝了只——呃，又丑又髒的橘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