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斷腿接骨

    最終由周一白開車送宋初一到達洪思文家。

    巷子太小，車進不去，只能在巷子外停下。

    洪思文已經到達巷口，見到宋初一從車上走下來並不覺得有什麼，以為宋初一叫的嘀嘀，結果轉頭就看到駕駛位上的人是周一白，頓時愣了：「周、周老師？」

    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難道周老師周末的時候兼職當嘀嘀司機？

    周一白沒教過洪思文，是以不認識她，但既然對方叫他『周老師』，顯然是青元的學生。

    「你是……」

    洪思文滿腦子都是初一竟然嘀嘀叫到學校男神老師，好有緣分，聽到問話，略顯拘謹道：「我是高三二班的洪思文。」

    宋初一併沒有說話，周一白笑道：「思文同學你好，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了。」

    「周老師再見。」宋初一揮手，那模樣，似乎巴不得他立刻離開。

    周一白：「……」

    看起來不像是打嘀嘀打到的，洪思文弱弱來一句：「周老師再見。」

    周一白驅車離開了。

    洪思文小心翼翼看著宋初一，宋初一淡淡道：「我碰巧遇到周老師，他順路，順便送我過來。」

    洪思文這才恍然，感嘆道：「周老師人真好。」

    宋初一搖頭，又一個陷在周一白溫柔里的花痴姑娘。

    自從吳志華下台落網後，壓在洪思文心裡的那塊大石頭就消失了。父親的左腿治好，右腿也有治癒的希望，整個人仿佛重生一般，由內到外都洋溢著生氣。

    宋初一之前替洪思文父親洪兵治好左腿，當時是想以此為交易，讓洪思文指控吳志華，後心生不忍，是以中斷交易，卻也答應洪思文會繼續治他父親的右腿。

    今天她來此就是為替洪兵治右腿。

    「昨天你發信息說今天來，我爸興奮的一晚上都沒睡。」沒了周一白，洪思文活潑多了，「今天早上起來，眼睛跟個熊貓似的。」

    宋初一看著她喜悅的臉，再一次道：「重新斷骨的痛苦可不小。」

    「一次痛和一直痛，我和我爸都很清楚該選哪一個。」洪思文說。

    宋初一卻道：「就不怕我治不好？」

    「不會。」洪思文篤定道，「你如果不能治就不會誇下海口，我相信你。」

    宋初一不置可否。

    洪思文看著宋初一的目光滿是鄭重和感激：「初一，我真的相信你。若不是你，吳志華那畜生不會落網。若不是你，我爸左腿也不會好。」

    「我真的很感激你，我們一家都特別感激你。」大概是怕宋初一不相信，少女急的停下腳步，抓耳撓腮的想說什麼，偏偏她一急，想說的話就說不出來，急的她差點直接來個指天發誓。

    宋初一莞爾：「你不用這樣。」

    「我……」終於冒了個頭，卻也走到家門口，洪兵站在門口，看到宋初一，眼睛一亮，「初一來啦。」

    洪思文的話再也沒機會說出。

    洪兵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宋初一叫了聲『洪叔』。這時門後傳來一道蒼老熱情的聲音：「快快進屋，外面冷，我烙了餅子。」

    ——是洪思文的奶奶。

    一進門，洪奶奶就握住宋初一的手，不住打量：「真是個標緻的姑娘。」

    「思文說你能治好大兵的腿，我還不信嘞，要不是大兵的左腿真的好起來，我都不敢相信。老早就想見你，思文又說你臨近期末考試學業重，怕打擾到你，就一直沒來找你。」老人家絮絮叨叨的，蒼老的手掌滿是厚繭，摸在手上並不舒服。

    宋初一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耐，她矜淡道：「您客氣了。」

    「什麼您啊你的，你要是不介意，直接和思文一樣，叫我奶奶就成。」洪奶奶道。

    幾人進入客廳，洪奶奶趕緊去端她烙的餅，宋初一推辭不下，撕下一塊送入口中，焦脆香甜，味道非常不錯。

    「喜歡嗎？喜歡奶奶就多烙點，回頭你帶回家去。」

    宋初一有些無奈，其實她不喜歡這種熱情，因為這樣會讓她感到無措。

    也正是因為不知如何面對，從進門開始，她的表情就淡淡的，淡的看起來有些冷漠。

    宋初一深吸口氣，打斷洪奶奶的話，直接道：「洪叔，你準備好了嗎？」

    洪奶奶的聲音戛然而止，洪兵神色也是頓了頓，片刻後，重重點頭。

    洪奶奶想說什麼，最後在洪思文的攙扶下什麼也沒說。

    如同之前一樣，宋初一讓洪思文和洪奶奶離開屋子，接著從自己背的書包里取出只小錘。

    這兩天她只做了一件事，透過死神之眼，練習如何能幹淨利落的將一根腿骨打斷，再修復好。

    為此，她找到一條剛死亡的流浪狗，用後者的屍體進行實驗。昨天晚上，她找了個臨水的地方，將那隻狗的屍體埋了。

    「會很痛，找個東西咬住。」

    洪兵毫不猶豫道：「直接來吧，我能受的住。」

    宋初一看他，後者目光里滿是堅毅。

    下一秒，死神之眼開啟，眼靈飛到洪兵右小腿某處：「這兒。」

    宋初一目光稅利，舉起小錘重重砸了下去。

    清脆的卡擦聲，洪兵雙眼凸出，管著脖頸處青筋繃起，卻將痛呼硬生生咽在喉嚨。

    宋初一扔掉錘子，雙手握住腿，用力一擰，斷裂的腿骨被她重新接上，接著將斷口處產生的濃鬱黑氣全部吸收煉化。

    「三天之內不要用這隻腿使力。」

    宋初一微抖著手將地上的小錘撿起，步出房間。

    －－－－－－題外話－－－－－－

    死亡的流浪狗：「想不到我死後還能做點貢獻。」

    小初一撫著它瘦骨嶙峋的身體，將它放進挖好的坑裡，輕聲道：「下輩子，投個好胎。」

    不久後，一隻毛色鮮亮的小狗出生，主人可喜歡它了，對它特別特別好，只是偶爾會看著小狗的右腿嘆氣：「明明檢查沒問題，怎麼走路一瘸一拐的？」

    小狗憂傷的舔著毛毛：你不懂，這大概是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