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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7:40:44 作者: 蘇眠說
    他又隱秘地笑起來,一點一點去舔吻她那被自己咬出了血印子的頸項肌膚,男人的氣息縈繞著,又鑽進了她的四肢百骸里去,讓她難堪地興奮。

    「我……我是想問你,」她低喘著道,「為何要辦張適?」

    他停住了。

    半晌,抬起頭來,似嗔似怨地斜了她一眼,「偏你,不分場合,不解風情。」

    她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他慢吞吞自她身上挪開,在她枕邊找個地兒舒服地躺下,又伸出一隻手來給她枕著,才道:「張適麼,一把老骨頭,確實不值一提。」

    她疑惑地看著他。

    「但他有個好女婿。」段雲琅說出這句話時,眼神有些閃爍,偏過了頭去。

    她愣了片刻,忽然樂了。連忙撐起身子湊到他面前,逼得他整個視野里都是自己一張臉,毫不留情地笑道:「你還在吃醋?吃你小舅子的醋?」

    「誰認他這個小舅子!」段雲琅不自然地推開她,「我只是看不過他欺負你……還有你那個姐姐,那個嫡母,總有一日,我要坑死他們。」

    她被他滑稽的用詞逗樂了,可樂了一剎,眼中的笑意又沉落下去。

    她輕聲道:「謝謝。」

    他更加不自然了:「說什麼……」

    她忽然貼上了他的唇。

    他微微驚愕,她那柔軟的舌頭卻已靈蛇一般嬌嬈舔過他的唇線,如無孔不入的水輕輕啟開他的唇。呼吸漸漸變粗,他伸出手去抱住她的腰,手底一用力,她便「嗯」地一聲加重了這個吻……

    直到她終於放開了他,胸口仍起伏不平地喘著氣,一雙幽深的眼睛愈來愈亮,兩個人忽然同時發現,她已經坐到了他的身上。

    他根本經不起她的一點點撩撥。而此刻她在他的上方,那變幻不定的目光投下來,竟讓他心中升起膜拜一般的愛慕。

    這是他的女人,這是主他的神。

    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她開口了:「五郎。」

    「嗯?」

    「我沒看錯你,你真是很厲害的。」

    他有些失望了,卻也不得不就著她的話頭:「殷衡這回聰明一些,也不至於引火上身。但張適畢竟是他岳丈,我估摸著,他此刻已經活動開了。」

    她微微訝異,又有些好笑,眸光里漾著波紋,似笑非笑地睨他:「這回不解風情的是你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抽風吃掉了好多點擊和評論啊啊啊我要報警了!

    ☆、第85章

    第85章——問卜(一)

    林豐往殷家又跑了幾趟後,便再也不跑了。

    他家主子不需要再腆著臉去求昭信君,現在,反而是昭信君派人腆著臉來求他家主子了。

    只是他家主子,卻又三天兩頭地不見人影,往往是去了宮裡服侍生母安婕妤。安婕妤的病一天天地拖下去,寢殿裡常年藥香縈紆,咳嗽聲從未斷過。聖人得了信兒,倒也吩咐著多添些炭火和藥材,只是始終不來探視。

    安婕妤卻好像也不在乎聖人如何。

    段雲瑾坐在床沿,給安婕妤念了一段佛經,終於念得她睡下,才輕手輕腳地往外走,梁帷之外,林豐低頭哈腰地道:「殿下,殷家那邊說,張侍郎的案子,還得勞駕勞駕殿下,畢竟往後都是一家人……」

    段雲瑾沒有言聲,走到堂上去坐了,林豐便給一旁的宮人使個臉色,命奉茶來。茶水端上,段雲瑾看了一眼,又皺起眉頭,砰地一聲合上了杯蓋。

    他看見茶,便要想起父皇。

    父皇是那樣嫌厭母妃、嫌厭母妃所帶來的自己,以至於二十四年前的那一場酒後亂性之後,便再也不喝酒了。

    現在母妃病得快要死掉了,父皇也絕不來看。

    「張適這案子,可大可小。」段雲瑾低垂著一雙吊梢眼,臉頰在冬日裡愈益削瘦而慘白,「殷家這般著急,莫不是殷衡在戶部與張適還有牽扯?」

    「您這話說的,」林豐賠笑道,「殷家大公子可是張侍郎的親女婿,這哪能一點牽扯也沒有啊……」

    「畢竟張適已經下了大理寺,聖人這回不揪出幾個人來也不好收場——我那五弟看著爽直,其實最陰險的就是他了。」段雲瑾輕輕一笑,就在林豐以為他也不想摻和此事的當口,他卻又說道,「不過,人是儘管審著,但也不見得會傾家蕩產、害命亡身。端看他殷家誠意夠不夠了。」

    林豐眼前一亮,「殿下有法子?」

    段雲瑾側頭,目光似透過那飄飄蕩蕩的梁帷,落到裡邊那病床上去。半晌,抿了抿唇,「法子自然有,只要他們趕緊把人送過來,趁著我母妃還有一口氣,早日……辦了這門親事。——你是收了他們家多少錢,又給他們打包票了,是不是?」

    ***

    天色將晚,段雲瑾收拾著打算出宮了,卻聞外邊報說——聖人偕許賢妃一同來看望安婕妤了。

    段雲瑾想走而不得,就那樣愣愣地在殿中立了片刻,許賢妃就邁步進來了。

    宮人連忙去點火,殿中一時亮堂起來,許賢妃今日穿了一件紫緞白裘的袍子,內襯著粉紫襦裙,摘了風帽,自胸口至下頜勾勒出明滑的肌理輪廓,再往上看,發間紫玉釵上散散綴著海珠,被燭火一映,愈加美艷動人。段雲瑾只看了一眼,便覺眼睛被扎得發疼,同樣是年近四旬的女人,興許自己母妃還年輕一些,可看上去……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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