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餓虎撲食

    我肩膀和腰被勒得很難受，他力氣居然還加大，我就喘不過氣來，拼命推他胸膛。

    他這才鬆開了些，我鬆了口氣，有點驚魂未定。

    不過有他這麼穩穩抱著，我不再那麼驚恐，只是心跳依舊很。下意識抬起頭看他，卻忽然怔住了。

    越過他肩頭，天幕像是無窮深潭，純淨悠遠。星光如同失落珠玉，璀璨密綴。它們共同交織成一幅輝煌而靜謐畫卷，將我們溫柔包裹。我能感覺到穆弦正抱著我緩緩漂浮轉動，可我視線里，永遠有星光閃現，它們就像從天空徐徐墜落進我眼睛裡，美得不可思議。

    我以前從沒想過，有生之年能沐浴星河裡，這才是真正「剎那即永恆」。

    腰間忽然一緊，我把目光移回來，就看到穆弦靜靜望著我。隔著一層玻璃，他俊臉仿佛也染上宇宙清冷優美氣息，越發顯得眉目清楚、英秀逼人。

    我忽然意識到，竟然覺得這個男人跟宇宙一樣美。這令我很不舒服。我當然一點也不想見到他，之前他和肯亞間選擇，不過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索性低頭盯著他胸口，卻感覺到他伸手我頭盔側面摁了一下。然後我就聽到了他聲音，大概是他打開了通訊頻道。

    「害怕嗎？」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我眼角餘光就瞥見他雙腿下方，深不見底漆黑宇宙。 我有點膽寒，但答道：「這沒什麼。」

    他沒說話。

    我立刻又想起他居然用飛彈襲擊飛機，心情是忿忿不平。

    雖然我也隱隱覺得，以他手段，必然是做了什麼手腳，確保飛機解體時，我們能毫髮無傷。但之前感覺實太驚悚了，而且差點能回地球，也被他破壞，我實沒心情說話應付他。

    就這時，他箍我腰間力道，陡然一松。

    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時放開我，整個人都呆住了。身體忽然變得空落落，我甚至看到他原本與我緊挨著雙腿，正往另一個方向慢慢飄遠。

    一陣冷汗襲上後背，我大腦還沒做任何有意義思考，雙臂已經拼命抓向他肩膀，雙腿也用全力去夠他。

    好他幾乎是立刻又抱緊了我，感覺到有力手重將我摁向他懷裡，我鬆了口氣，略作調整到感覺舒服姿勢，立刻憤怒抬頭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他是故意！他竟然會做這樣事！

    他卻笑，眉梢眼角輕輕彎起，瞳仁幽黑閃亮如星光，完全無害模樣。

    我突然感覺不對勁，為什麼我視線變高了，能看到他頭頂了？

    我們姿勢變了！

    我雙手緊摟他脖子，雙腿……張開纏著他腰！而他一隻手摟著我腰，一隻手……穩穩托著我臀。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隔著厚厚太空衣，我似乎感覺到他捏那裡，力道不急不緩，就像……嘗試手感？

    麻麻痒痒感覺，從他落手地方飛竄遍全身。我立刻推他，可他根本是把我緊箍懷裡，我抗拒完全是徒。

    「遙。」他忽然喊我名字，聲音低沉柔和，「你比想像中適合我，這非常好。」

    聽到他肯定，我有些意外，但隨即明白——是因為我用炸彈向他暗示位置，還炸了援軍、重傷肯亞，所以他覺得我不再是生殖工具？甚至還能幫他，所以很適合他

    我也笑了。

    「是嗎？你跟我想像也不同。畢竟你說過我只要夫妻義務，沒想到還有做肉票任務。」

    他原本笑，聞言明顯一楞，笑意全收。這反應讓我感覺解氣，想再接再厲說點挖苦話，卻想不出犀利措辭。

    誰知這時他又笑了，依舊是令我被迫眼前一亮英俊笑容。

    「生氣了？」柔和聲音不急不緩，仿佛一切都他掌控和預料中，我人，我情緒。

    我覺得他對我態度有些變化。

    之前對著我，大多時候清冷沉默。偶爾會笑，但絕對不多，而且他笑容也令我感覺陰鬱。可今天他心情似乎很好，語氣一直柔柔。

    我並不喜歡他對我如此親昵，胸口好像堵了什麼，冷冷答道：「我生氣又能改變什麼？」隨即梗著脖子抬頭看天不看他，只是不管看哪個方向，都能感覺到他兩道銳利專注目光，停我臉上。

    周圍飛機殘骸不知何時已經清理乾淨，剛剛穆弦乘坐飛機，就他背後數十米遠地方，機艙門大開，慢慢朝我們接近。

    「抓緊我。」

    我只得將他摟緊，他抱著我緩緩往艙門移動，一側身滾入艙內，艙門立刻合上。他很撞上了艙壁，我們停了下來。他躺地上，我趴他懷裡。隔著兩層玻璃面罩，他目光若有所思。

    我立刻鬆開他脖子，撐著地面要掙脫他懷抱。好他鬆手了，我立刻爬到離他遠地方坐著，扭頭不看他。

    但他幾乎是立刻起身走到我身旁。

    我抱著雙膝看著地面，肩頭一沉，他手臂搭上來，胸口也貼著我後背，無聲再次將我摟進懷裡。

    我心情很沮喪。因為經過這次失敗逃亡，今後難有機會了。

    「謝天謝地！小姐你沒事！我還真怕飛彈誤傷你！」一道喜悅聲音前艙響起。我一聽這聲音，驚喜抬頭：「莫林！」

    前方兩個駕駛位上人都轉頭看過來，不正是莫普和莫林！莫林嘴咧得很大，歪著頭笑；莫普則沉靜許多，但嘴也咧開了一條細縫。

    「小姐，不要聽這個軍事白痴話。」莫普用彬彬有禮語氣說，「一切都指揮官精確計算和掌控中，你不可能被誤傷。」

    雖是意料之中，聽到莫普言明，我還是有點驚訝，到底是怎麼做到？

    「哈哈！」莫林大嗓門又響起，「莫普說得對！小姐，我知道女*情里容易患得患失胡思亂想，但指揮官是絕不會捨得您受傷。他早讓人取下了飛機上兩根螺柱，再用飛彈令飛機解體……」

    莫普立刻打斷他：「不懂就閉嘴。小姐，指揮官預料到肯亞會啟動超光速跳躍，所以提前取下了飛機上某些元件。正常航行不會有問題，一旦進行高能量跳躍，飛機結構就會變得不穩定。再由指揮官親自發射脈衝彈精確擊中超光速引擎，飛機必然做離散型解體。過程掌控，結局亦如您所見完美。」

    「這就是森森愛啊！」莫林感嘆著下了結論。

    原來是這樣。我不理他倆對穆弦歌功頌德，笑著說：「你們倆什麼時候被救出來？沒吃苦吧？」

    「我很好，小姐，多虧了你向指揮官發出飛彈信號，我們才被救出。」莫普答道。

    莫林卻雙手抱著金屬頭顱拼命搖：「小姐我一點都不好，我怕死了。而且很擔心你。」

    我被他逗笑了，正要再說兩句，莫普又出聲：「指揮官、小姐，機艙內氧氣值已經恢復正常，你們可以摘下頭盔喘口氣了。莫林，檢查一下能源值。」

    「哦」。莫林嘟囔一聲，兩人都轉過頭去，看著控制面板。

    我是第一次穿太空衣，還沒反應過來應該怎麼解除，就聽見「哐當」輕響，穆弦已經脫下頭盔扔地上。隨即他手伸到我脖子下方，只聽「嗤」一聲，我領口一松，脖子上驟然一輕，頭盔已經被摘了下來。

    我長長呼了口氣，這感覺輕鬆多了。正要繼續跟莫林莫普說話，忽然一股大力推向肩頭。我猝不及防，一下子倒地面，視線一黑，男人熱氣噴我臉上，穆弦已經劈頭蓋臉吻下來。

    沉重身軀正面壓著我，令我動彈不得。冰冷唇重重堵住我，非常用力吸吮著。某種熟悉清氣息，絲絲點點無所不鑽入我口腔。我咬緊牙關，瞪大眼。他筆直鼻樑壓著我，有點疼。那雙深澈眼睛離我很近，溫柔笑意早已褪去，只余深沉難辨暗潮。

    我被他突如其來激烈舉動弄懵了。

    他之前一直表現得平靜、耐心，甚至多次微笑。我哪想到剛摘下頭盔，他就會撲上來這麼兇狠強勢親我。他呼吸甚至很急促濁重，分明已經忍了很久很辛苦，卻硬是沒露出半點端倪。

    我腦子裡閃過個念頭——他一定很擅長控制自己。只是一旦爆發，也比常人猛烈。

    我有點害怕，明知徒勞，還是拼命想推他。可雙手被他扣得死緊。

    他一遍遍舔著我嘴唇和牙齒，固執想往裡鑽。我心想算了，長痛不如短痛，現不讓他親反而刺激他，於是鬆開牙關。

    他當然立刻察覺到我變化，立刻長驅直入，舌頭開始非常激烈我嘴裡攪動。我還沒反應過來，舌頭已經被他用力吸住，重重吮。這感覺實噁心，我「嗚嗚嗚」低鳴著想要抽身，可他就像要把我舌頭吃下去，半點不鬆口，滑膩膩纏著我，鼻腔里還逸出低低一聲嘆息，似乎舒服得不行。

    我只能心情麻木等待他吃飽喝足。可也許是我們身軀靠得太近，他又吻得太動情，過了一會兒，我竟然感覺到雙腿間泛起黏濕潮意。我知道那是身體有了反應，這令我鬱悶極了。

    突然，他舌頭停住了。我看到他眼中閃過訝異，臉色似乎也變得不太好看。我以為他吻得不舒服要停下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卻閉上眼吻得用力。

    「指揮官，我們就抵達……啊！」莫林聲音就像被人生生堵住，消失嗓子裡。

    「別回頭！」莫普低聲呵斥他。

    一定是他們回頭看到穆弦壓我身上，才嚇得不敢說話。這讓我面上火辣辣尷尬極了，含糊抗議：「停……」我沒能把剩下話說完。只好認命，心想他頂多吻個幾分鐘就會停下。

    誰知過了好一陣，他還沒有半點停下跡象。甚至開始按照固定順序，重複這個漫長吻：他先舔一遍我嘴唇，再把舌頭伸進我嘴裡，攪動一陣後，又把我舌頭吸進他嘴裡，含著反覆舔；後，他再舔一遍我口腔，如此周而復始，不知道多少遍了。

    我嘴裡已經全是他氣息，整張嘴都麻掉仿佛不是自己了。雙腿間是悄無聲息濕漉漉一片，我都能感覺到內褲濕了一小片。這令我惱怒極了，但也不敢亂動，萬一他察覺到，還不知道會做什麼。

    「哇！還沒停……」莫林很小聲說，語氣相當興奮，但機艙就這麼大，我聽得很清楚，難堪極了。

    「那當然……指揮官是正常男人，憋得很辛苦。」莫普聲音依舊沉穩嚴肅。

    「他們會不會就這裡做啊……」莫林惴惴不安說，「我會害羞。」

    「閉嘴！」伏我身上穆弦終於移開了嘴唇，低聲喝道。前面兩人立刻沒了聲響，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他柔聲道：「我們繼續。」又一臉專注低頭親了下來。

    我實受不了了，張嘴含住他舌頭。大概這是我第一次主動，他動作一頓，伸手捧住了我臉。我狠狠一口咬下去。

    牙齒咬滑膩柔軟肉上，感覺到某種細微撕裂，血腥味迅速口腔瀰漫開。他眼神一震，我清楚看到某種冷酷意味他眸中一閃而過。

    我想他當然會生氣，然後推開我。誰知他只停頓了一秒鐘，就用大力氣吻我。

    我徹底無語了。總不能真把他舌頭咬斷，我下不了口。算了！我閉著眼麻木忍受著。

    也許是有點缺氧，我漸漸感覺腦子裡昏沉沉，身子有些發軟，好像其他部位感覺都變得模糊，唯有被他深深吸吮占據唇舌，變得異常敏感清晰。一波又一波細密戰慄感從舌尖傳來，繼而襲擊全身，又酸又癢，居然很舒服。這令我鬱悶不已。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噔」一聲輕響，睜眼一看，飛機明顯已經停穩了。艙外有幾聲零落腳步聲。

    我們回到了地面？我竟然一點也沒感覺到？

    我清醒過來，忽然覺得不對勁——

    咦，我舔什麼？天啦，我一定是暈頭了，所以現才含著他舌頭吸吮！

    我立刻用舌頭抵住他，把他往外推。

    他定定看幾秒鐘，終於離開了我唇，手臂撐我腦袋旁，目不轉睛看著我，隱隱有些笑意。他還舔了舔嘴唇，似乎有點意猶未。

    「守外面。」他說。

    「是。」莫林莫普恭敬聲音傳來。

    我昏頭轉向掙扎著要起身，肩膀一沉又被他壓地上。

    他胸膛明顯起伏著，黑色短髮輕垂額際，白皙臉頰暈紅一片，就像染上兩小團胭脂。可漆黑眼眸中，卻是與英秀容貌截然不同暗沉。那裡面寫滿涌動情~欲，安靜而激烈，就像隨時會衝破束縛，將我吞沒。

    「遙。」他啞著嗓子，緩緩說，「我喜歡你剛才主動。我想跟你分享多愉悅，只跟你。」

    聽到他略顯急促呼吸聲，我膽戰心驚。

    「你說過結婚前不碰我！」我偷偷往下一瞟，果然！那裡已經是鼓囊囊一包，厚厚太空衣都掩飾不住。

    他卻忽然埋首我胸口，緩緩說：「我是說過。不過如果你同意提前，我可以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