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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53:40 作者: 無潰
    她的聲?音里也帶著些委屈,聽得虞光心軟成了一攤水,看著她疼得糾結的五官,只覺心尖被人揉碎似的疼,什麼教訓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緊了緊喉嚨,指尖越發輕,生怕弄疼了她。

    撕裂的傷口被藥膏完全覆蓋,刺痛的感覺逐漸緩和,她緊巴巴的五官這才緩緩舒展開來。

    他又拿了紗布裹上傷口,為她掖了掖被子。

    「今晚嚇壞了吧……」

    他拂過她的臉,眉梢眼?角都是止不住的內疚心疼。

    「嗯……」孟嬌嬌的手從被子底下?伸出來,抓住了他的手,「我在山上遇到了琮楓,她說?要劃花我的臉……我當時嚇得不行。」

    她聲?音沙沙軟軟的,帶著滿滿的委屈和害怕。

    對上她帶著惶恐面容,虞光甚至不敢想今日若是出了一步差池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安撫般地拍打著她的身子,掩下?了眼?中暴雨狂風,輕聲?安慰著受了驚嚇的姑娘。

    「沒事了,都過去了。」

    「明天我們就回家?。」

    「我就在這兒?陪著你,沒人進得來。」

    他像是在哄稚子入睡般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回去之後我處理?完最近的事就帶你去京郊散心……」

    「冬天桃山上的雪景也漂亮,你不是喜歡喝酒嗎,我帶你去山上紅泥小爐煮酒賞雪。」

    「沒事了,他們都被我抓起?來了……」

    不多時,床上人的呼吸漸漸平緩,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舒展開來,似是安穩睡了,只是那隻攥著他手腕的手自始至終都緊緊地握著,不肯鬆開分毫。

    望著她安穩的睡顏,虞光只覺自己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落回了平地,一直緊抿的唇角微微鬆開。

    他為她整理?了一下?鬢角亂發,目光越發溫柔。凝神香溫和的香氣不知不覺地蔓上了他的皮膚,腦中昏昏沉沉。

    正在這時,營帳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陛下?,人已經押過去了。」

    .

    營地里燈火通明,周圍守備重重,將營地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嚴嚴實實;不知情的隨行大臣都被限制在了自己的營帳中不得外出,忐忑不安地聽著營帳之外的動靜。

    昭玥被人關押在自己的營帳中,隨行的翠玉被左蔚然手下?的士兵擊殺,身首分家?,屍體在虞光的授意下?特地沒有被清理?,放在營帳里,鮮血將一半的地毯都染作?絳紫色,散發著陣陣腥臭。

    面對著翠玉的屍身和這人間煉獄般的景象,昭玥卻像是恍無所覺,表情寧靜地為自己摻上了一壺清茶,在桌前細細地品味著,只有游移的目光和滿布冷汗的後背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忽然帳簾被人拉開,一股冷風席捲著山間草木的香氣吹散了帳內濃厚的血腥味。一身單衣的昭玥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抬頭移開,是一臉陰沉的虞光。

    「陛下?……」她笑了笑,聲?音故作?鎮靜,「深夜來訪,可要喝杯茶、」

    虞光冷笑一聲?:「不必了,孤來看看皇姑,順便為皇姑帶了一位熟人來。」

    他話音剛落,五花大綁著的虞明便被左蔚然推搡進了屋,踉蹌的步伐失去平衡,一頭栽在了地上,正巧摔在了翠玉的屍身邊。

    一陣濃厚的血腥氣衝進了他的鼻腔喉嚨,臉上身上沾上了冰冷黏濕的東西,他掙扎著抬頭卻恰好對上了翠玉死不瞑目的雙眼?——

    一聲?尖叫,他掙扎著身子匍爬退去,卻直直地撞在了左蔚然的腳邊,又被左蔚然一腳踢開。

    翠玉的屍體橫躺在地,屍身已然僵直,皮膚青白?,一雙無神的雙眼?泛著死光,直勾勾地看著他的方向,似是下?一刻就要將他拖至地府。

    他嚇到失聲?,仰身躺在浸血的地毯上,只覺一股溫熱在他雙股之間蔓延而出,他驚慌失措地低頭,瞧見?襠下?一片濕痕。

    狼狽不堪的模樣落入昭玥的眼?里,她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陛下?這是何?意?」

    虞光挑眉,踱步走?到她面前:「皇姑與虞明勾結多時,今日孤發善心讓你們母子相見?,黃泉路上也有人相陪。」

    他聲?音里滿是戲謔,轉身瞟了一眼?像是一攤爛泥一般躺在地上的虞明,嘲弄之意不言而喻。

    這對母子,機關算盡太聰明,終是將自己送上了絕路。

    昭玥原本握著茶盞的手猛然一顫,茶水落在了單衣上,化作?深色的斑點。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皇姑還?真當這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您和先王做了敗壞人倫之事,留下?虞明這孽種,先害死了先王后,又逼死了我母妃,也真是不怕報應……」

    虞光的唇角揚成一個嘲諷的弧度。

    當初他母妃就是無意間發現了這個齷齪秘密,才被昭玥聯合虞明害死了,而虞崇自始至終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默許了昭玥的做法。

    「這種荒唐指控,陛下?可有證據?」昭玥不敢去看不遠處的虞明,垂下?眼?目故作?鎮靜地質問?著。

    經過這一晚上的變故和輪番的驚嚇,虞明表情早已呆滯,像是個失了線的人偶一般攤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機。

    虞光笑笑:「皇姑覺得只是在大理?寺?孤想要治你們的罪還?需要口供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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