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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52:28 作者: 橘子硬糖
    看著手心裡的花生,秦婉臉上不由得泛起了淡淡紅暈,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她娘給的那冊子裡的繪圖。原還挑剔著裡頭的畫風,從未深想過其中的門道,如今想來.....竟還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小姐您臉怎麼這般紅,是不是太熱了?要不要開窗透透氣?」

    織芸略帶著擔憂的聲音突然響起,秦婉似才回過神,猛地將手心裡的花生丟在床榻上,就跟被燙到了似的,忙不迭的站起身疾步走到桌前坐下。

    「不用,我歇一會兒就好。」

    話落就將桌上的杯中水一飲而盡,入口的辛辣猝不及防,不由得讓秦婉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小姐!那是合卺酒!快喝杯茶潤潤喉。」

    一旁的織芸見狀忙上前給秦婉倒了杯茶。看來不僅要像夫人說的那般在路上注意著小姐的舉動,這進了婚房更要注意些。不僅自行將蓋頭掀了,就連這合卺酒都被喝了一杯。

    秦婉喜茶不愛酒,當然最大的原因是沒喝過酒。如今這一杯實打實的白酒下肚,頭就有些發昏發沉,眼睫還在不停地輕顫,即便度數並不高,對於她來說也是一杯倒。

    連著灌下去兩杯濃茶,秦婉也沒見清醒些,甚至漸漸趴在了桌上直接睡了過去。

    獨留一旁的織芸怔愣當場。

    「小姐?小姐?」

    織芸輕搖著秦婉的肩膀,不由得有些焦急,這蓋頭還沒掀呢,就這麼睡過去可怎麼是好。可睡得正香的秦婉自是不會給她想要回應,只胡亂的伸出手揮了兩下這擾人清夢的聲音。

    見狀織芸也沒法兒,轉頭瞧了眼窗外的天色還早,殿下怎麼著也要到天黑了再回房。抿了抿唇便將秦婉扶回了床榻邊,伸手將床上的「棗生桂子」擼到一旁,便小心地將秦婉安置在榻上歇息。

    想著待三殿下回房前,再將小姐扶起來。

    「唔......重.....」

    秦婉昏睡在夢中呢喃出聲,恍惚覺得腦袋沉重無比,無意識地伸手扯著頭上精美氣派的鳳冠,面上帶著絲女兒家十足的委屈。

    此番孩子氣的醉態織芸也是第一次見,瞧著她實在難受,織芸心中也有些心疼,這麼大的鳳冠不卸掉自是硌的不舒服。又轉頭瞧了眼天色,織芸心下一橫,便上手輕巧地替秦婉卸下了頭飾。

    頭上鬆了一大截,秦婉舒服的轉了一個身,結果卻被繁複的婚服絆住,不由得又無意識的哼哼出聲。

    織芸:........

    認命的上前又替她解了外頭的霞帔,僅著一身紅色裡衣的秦婉順勢往床榻內側一滾,自行的鑽入了被中,只給織芸留下一個圓潤的後腦勺。

    織芸:......她還是有愧夫人的叮囑。

    *

    天色將暗未暗,約莫過了一個時辰。

    織芸估摸著她家小姐此時酒應該也醒了,便打算推開房門進去幫她重新穿戴。誰知手還未覆上門框,便被身後的一道清朗的聲音止住。

    「你退下吧。」

    來人正是早早離席趕來的傅於景。

    當下織芸便是汗毛一豎,立即跪地結結巴巴的開口請安。

    聲音都比往日要大上不少,傅於景不由得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麼,只揮了揮衣袖,便自行推開房門進去。

    而指望著提高音量來叫醒秦婉的織芸,註定要落空了。三皇子府房屋寬敞,傅於景又喜靜,隔音自是做的極好,何況這主子睡得正院。即便掐著嗓子喚人,聲音也都會被削減個七八成。

    更別說秦婉還喝的醉醺醺,此時正四仰八叉的睡在寬大的床榻上,別提有多香。

    故此,傅於景進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番情形。

    腳下的步子不由得一頓,隨即輕笑著搖了搖頭,原以為他已經來的夠快了,沒想到這個小傢伙還是等不住自己睡著了。

    「婉婉?醒醒,咱們喝完合卺酒再歇.....」

    傅於景幾步走近,俯身湊到秦婉的面前,話說到一半便頓住,高挺的鼻尖湊近秦婉的紅唇輕聳,那縈繞的淡淡酒氣還未完全散去。傅於景不由得噗嗤一笑,自言道:「原來不是累著了。」

    如瀑的長髮輕輕掃過秦婉的臉頰脖頸,傳來的癢意讓秦婉不由的哼哼出聲,那濃郁的龍氣又裹挾著磅礴的生氣環繞在她的周身,似讓她渾身的細胞都吸飽了一般舒適。

    秦婉似有所覺,懶懶地掀開了眼皮,卷翹的睫毛向上翻起,露出了一對明亮的眸子,此時微眯著看向面前人,似是還未酒醒。

    「傅......於景?」

    女孩兒的聲音軟糯嬌俏,許是因為醉酒還有些迷糊,就如同在撒嬌一般。

    使得聽在耳中的傅於景唇邊笑意漸深,伸手撫了下女孩散落滿枕的墨發。眼下的女孩兒一如往日地嬌媚漂亮,眉間的花鈿使得她本就出色的五官更多了一絲艷麗。

    傅於景喉結不由得輕輕滾動,聲音低啞又溫柔:「是我。」

    「你來了。」

    得到了確認,秦婉的調子變得歡快又明媚。隨即便伸出雙臂猛地攀上了傅於景的脖頸,一個翻身就將措手不及的傅於景壓在了身|下,整個人就如同樹袋熊一般的纏|繞在他身|上。

    短暫的愕然過後,傅於景便順勢用力摟緊了懷中的少女,兩人脖頸相纏,感受著彼此相同的體溫,如兩株並蒂而生的扶桑。

    終將得償所願的傅於景,喉間發出舒心的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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