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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43:08 作者: 西木子
    胤禛面似不qíng願的接過蓮花燈,故作勉為其難的答應道工「恩,拿

    筆來,就隨意寫上一句好了。」說罷,小祿子立即從老漢那取了紅紙條

    和筆奉了過去。小然子已有樣照樣的取了紙筆呈給了慧珠。

    慧珠的心思簡單,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有胤禛的身體,這般,她很快

    的就在筆下寫了「願他康泰」四字,然後疊過紅紙,一面往蓮花燈里

    放,一面略到好奇的悄聲上前兩步,低頭一看,方寸大的紅色紙上,

    赫然清晰的寫著「若有來生,我必尋她」八個蒼勁有力的打字。

    筆勢一收,胤禛滿意的看著紙上的八字,正yù將它摺疊起來,只聽

    身後「啪」地一聲脆響,旋即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若

    有來生,我必尋她……」

    聽至此,已知再遮掩不住,胤禛皺了皺眉頭,轉身撿起掉在地上

    的筆遞給慧珠,抬眼卻見她一臉不可 置信的樣子,莫名地他心裡一晃,

    不及反應之間,已跨前一步,許下他打算一直德下的諾言:「你沒看

    錯!  若是世間之事,真如佛經如說,有著前世今生……以及來生,我必

    尋你!」

    終於說出口,胤禛暗自大吁了口氣,即刻卻又心裡驀地一緊,定定

    地看著慧珠從他手中來過紙條、蓮花燈,將二者 放在一塊,然後一聲

    不吭的走下石 階,把兩盞蓮花燈一齊放進河裡,直至它兩隨波飄遠,她

    方才回身站在三道石階下望向他,目光中含著絲絲縷縷的輕愁,道:

    「若是可以選擇,妾身 更遠今生的相伴。   可俗世凡塵間,往往是無

    奈……」說著,聲音漸漸默了下去。

    這一刻,他心底倏地湧起一股襲遍全身的絕望,是啊?今生都難把

    握,又如何許諾來生 !  來生飄渺如塵沙,不過是圓他一個心愿的話什,

    多說實屬無益 !

    思及此,胤禛咽下口裡的苦澀,無言的轉身離去,卻聽慧珠出聲喚

    道:「等一下 !」他聞聲止步,反shexing的要回頭去看,卻又懦弱的堪堪

    止住動作,身形僵硬的站在原地。

    然,不料就在他心灰意冷時,慧珠卻緩緩的走到 他身邊,狡黠一

    笑:「妾身說過的話,不知老爺是否記得。若老爺能依言而行,妾身

    也必定相候。」

    番外三:四四獨白

    康熙二十四年十月三十日,經過一夜的北風呼嘯,溫度(看不清)降,外面的世界已然一片蕭條寂寥之境。

    然,外面的冰冷卻絲毫影響不到胤禛仰不住的興奮驕傲。因為今日是他七歲的生辰,他的皇阿瑪---- 世人敬仰的康熙帝,特意駕臨承乾宮為他慶生。而承乾宮的主人,亦是整個後宮最尊貴的女人---- 當朝皇貴妃佟佳氏便是他的母妃。

    憑藉這兩處,他成了眾多兄弟羨慕的對象,勢力宮人討好的主子。試想,他可是除了皇太子胤礽以外,唯一一個由康熙帝親自教導的皇子,母妃又是攝六宮事的副後。他如何不應享受著他人的嫉妒與巴結,並以此為傲呢?

    想到這裡,胤禛不畏直灌進衣襟里的寒風,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朝承乾宮回去。還未走近,遠遠地就看見明huáng色的鑾輿擺在宮門口,持刀乾的宮衛威風凜凜的伺立在外,看來康熙帝的聖駕以至。

    「小祿子,走!咱們走後門,啾啾皇阿瑪和額娘在做什麼?」眼看就要進了宮門,胤禛突然閃身躲在了拐角,對身後的貼身小太監下了吩咐,就輕車熟路的繞過眾人的耳目來到了正殿角下。

    「····這些年多虧禛兒陪臣妾,要不然臣妾·····只是太難為德妹妹了,畢竟他她才是禛兒的生母,卻嚴禁宮人提這事,更不讓她來看禛兒一眼,臣妾實在對不住她。」一個溫柔的女聲抽噎著道。

    「表妹你無需自責,烏雅氏她不過包衣出生,朕為了補償她,不是將她晉為德嬪,前年又晉她至妃位了····」康熙帝輕聲寬慰道。

    ······

    轟隆----

    晴天霹靂,那一瞬間胤禛只覺他心裡有某樣東西碎了,原來他不是母妃的親生子,而是那名由宮女升為嬪妃的烏雅氏所生。

    於是,隨後的日子裡,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糾結其中,更是常常偷跑去景仁宮看烏雅氏,有時還故意出現在她的面前。可她卻總是對自己冷漠以待,又加之佟佳氏對自己的疼愛,久而久之下他漸是恢復到以往的生活,直至康熙二十八年佟佳氏病逝,他整個世界崩塌為止。

    猶記佟佳氏離世,他回到烏雅氏身邊那日起,年僅十一歲的他一下從高處跌落,嘗盡人間冷暖。康熙帝不再親自教導,他便在諸位兄弟的嘲笑中回到了上書房;同時,以往那些畢恭畢敬宮人們,皆變了一副嘴臉,讓他深切領會到宮裡果真是個見高踩低之地。但,這一切他任可以承受,卻獨獨接受不了烏雅氏的冷漠無視,只滿心滿眼的疼小十四。

    如此,在過了兩年處處碰壁的日子後,他尊康熙帝聖旨與內大臣費揚古之女烏拉那拉氏大婚,隨之,他感受到周圍眾人對他又漸是熱絡了起來。比如他那位無血緣的舅舅隆科多暗中接濟他,烏雅氏也會時不時問上幾句。

    遂,從那時起他明白了一件事----權利!可是當時的他還太過弱小,只有費揚古和隆科多極小的幫襯,是遠遠不夠。所以,他開始有意識的接近胤礽這棵大樹,並慢慢的隱藏自己,甚至是在與他相濡以沫整整七年的嫡妻烏拉那拉氏面前,也不願露出真實xingqíng。

    不過在他心裡,他是由衷的感激尊重烏拉那拉氏!他不會忘記在最親的父母兄弟都不關心他的時候,只有她為他默默付出,問他是否吃飽穿暖等一些不值一提的生活瑣事。後來的後來,他也曾想若是沒有「她」的出現,烏拉那拉氏是否會成為在他心裡占據最重的女人。然而,這個世間沒有如果,「她」就那般在自然不過的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其實、「她」真的很普通,至少在他相對不多的女人當中,「她」可以說是平凡無奇,卻是讓他唯一感到溫暖的女子---- 慧珠。

    說起來,她嫁給自己的時候還是一個周歲十三的小女孩,而他已經是二十七歲的成年男子。並且與她一同嫁給自己的還有年羹堯的妹妹年氏,一個有著少有美貌與才識的女子。

    許是出於男人的劣xing根子,在他迷戀過嬌媚熱qíng的李氏後,引起男子保護yù望的年氏入了他的眼。因此,無過人家世容貌才識的慧珠,自是被他拋於腦後。可卻在一月不過一次的相處中,她一點一滴的獲得了他的滿意,更在他所不知的qíng況下取得了他的信任。終至康熙四十九年的那次熱河之行,讓他第一次正視這個使他放鬆自在的女子,並驚奇的發現,她不單只有任他予取予求的一面,還有震懾眾人的另一面。

    這個發現,讓他有了好奇,想看看她究竟還有哪些面隱藏在那張風輕雲淡的面容上。於是,在後面的歲月中,他花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去觀察她、發現她、挖掘她。以至最後,他作繭自縛,掉進了她密密麻麻織成的網裡,再也掙脫不得。

    但是儘管如此,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也是她!雍王府的十八年裡,她為他生下一兒一女,他卻不能保護他們母子三人,讓他們縷縷受到陷害。甚至在寶蓮周歲的時候,明知年氏下的毒手,卻為了大局禁足於她;後來又在寶蓮致殘一事上,不能為之懲罰,只找了旁人泄憤。

    諸如以上的事件,其實還有很多,他無從說起,索xing故意深埋不提。可是除此之外,仍有一件事是他永遠欠她---- 留她一人獨活於世!

    在他五十八年的生命最後一日,她陪在他的身邊,透過渙散的視線,她滿目的傷痛落入他的眼裡。那一刻,他曾反問過自己,若是知道在他們會有無法相守的一日,他是否還會義無反顧地投下感qíng,並讓她投以回報---- 他的回答是肯定!

    所以請原諒他的自私、他的霸道!若有來生,他再來還!

    ··· ···

    過往的一幕幕在胤禛的腦海里一一回放過後,他含著最後一口氣,撐開漸漸沉重的眼帘,再一次看了一眼守在身旁的慧珠,他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此生足矣。

    番外 咫尺天涯(上)

    康熙五十八年八月

    雖處大漠糙原,可傍晚之際,徐徐拂來的風中依然殘留著白日未消

    的暑熱,他站在鈕鈷祿福晉的大帳外,糙原上冷熱jiāo替的風歡得他一陣

    難受,雙眼亦酸澀的緊,忍不住偏頭去抹了抹眼下湧出的熱淚。

    「祿公公吉祥。  」正遮掩著一時的感觸,卻聽幾個藥事房的小太

    監句他問安,他忙收拾了qíng緒,壓抑著聲音里的嗚咽。點頭道:  「你送

    藥進去吧。  」小太監答應著抬腳yù走,卻又停了下來,遲疑道:  「公

    公您不進去嗎?」

    他聞言一顫,隨即搖頭道:  「不了,剛進去看過,現在得回去了,

    爺還等著我回消息去。?」隨著說話聲落,人已朝著胤禛的大帳方向走

    去。

    胤稹的大帳離這地兒不運,他約行片刻已到了帳外,恰好遇見送晚

    飯的宮女正愁眉苦臉的站在外面,他不由嘆息一聲,隨即走了上去,問

    道:「爺又不用讓撤下?」宮女一見他來,臉上喜了喜,卻聽即又黯然

    了下去,紅著眼睛哀求道:「公公救救奴婢啊!和奴婢一道當差的姐妹,

    就是給弘曆阿哥送吃食,結果弘曆阿哥不食,她也讓李公公……

    不等小宮女嚶嚶哭訴完,他已一把接過宮女手中的食盒,努努嘴

    道:  「你下去吧,晚飯由我去。  」一得這話,宮女感激涕零的連連謝

    過,他無所謂的拜拜手,徑直撩簾而去。

    甫一進簾;帳內壓抑yīn聿的乞氛讓他腳下不由一滯;下意留的一抬

    頭,毫無意外的在一片yīn暗的光線中,看見自家爺孤寂的背影。見

    此,他心頭一酸,忍不住紅了眼睛。

    第二日了!這已經是第二日了!

    自鈕鈷祿福晉被熊所傷以後,爺除了當日在人前有所失態以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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