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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22:47 作者: 小蠻仙
    不像是蕭無燼的作風,許月圓立在原地,心中的喜悅稍縱即逝。

    一道亮光閃過眼眸,她抬手遮擋。

    蕭無燼掀開簾幕再次出現,手執著已經出鞘的利劍。。

    始終沉默立在一邊的賀蘭無憂失聲尖叫,電光火石之間,長劍揮舞,一抹鮮血噴涌而出,飛濺在簾幕之上,觸目驚心。

    下一瞬,賀蘭宴的笑凝固,慘叫一聲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第48章 你尋的那人,就站在你面……

    蕭無燼殺人了!

    「將歧月來的人全部圈禁起來全部殺了。」他靜靜地站著, 唯有眼翻出洶湧的怒意,手執長劍,鮮血順著劍身滴到到未央宮的地毯上。

    門口聽候差遣的人早已經被他趕走了, 蕭無燼熟視無睹地略過她身邊出去尋人。

    啊——!驚呼聲被壓抑在喉間!

    玄色長袍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許月圓才放下捂唇的雙手。

    賀蘭宴死了,下一個就是她。

    扶著門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長廊上寂靜幽深。她要去冷宮找哥哥,腦海之中只一個念頭。

    狂奔到冷宮,回到那個熟悉的房間,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來過, 找了個角落躲藏將自己藏起。

    賀蘭宴慘死的場景一遍一遍在腦中閃現。

    許久之後,許月圓才從震驚中慢慢恢復過來,房內瀰漫著淡淡檀香之氣,周圍的擺設也是一塵不染。

    整整一個多月間, 有人時常來打掃, 若哥哥已經去了北境,會是誰呢?會不會是哥哥從未離開過。

    許月圓扶著牆角邊站起, 此時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屋內一片漆黑,唯有透進紗窗的淡淡的月光, 隱約看清了高大的身形,還有手中那柄長劍。

    是蕭無燼!真的是他。

    徑直朝著她走來,垂落地的劍尖在磚面上劃出叫人心驚的聲響。

    許月圓想跑開, 想保住小命, 才站起身,就被一個力道按在了牆上,蕭無燼已經近在咫尺。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他揚起了寶劍。

    「不要殺我.......」許月圓顫聲求饒。

    寶劍砍過來, 她緊閉雙眸放棄了抵抗。

    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未到來,長劍砍碎了她身後的兩扇紙窗,月光傾灑而入照亮了整個房間。

    站在她面前的人面戴白色面具,身著玄色長袍。

    是哥哥?

    不是他。下一瞬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人玄色長袖下的手攥著劍柄,劍身上鮮血為乾涸。

    是蕭無燼。

    「陛、陛下?」她驚慌失措,連話都說不清楚,在黑暗中摸索著要往門口逃,撞到了擺設,耳邊響起刺耳的瓷器的碎裂聲。

    哐當——

    蕭無燼扔掉了手中的劍,長臂一伸輕易將她控在了牆上,「唔!」

    他沒有殺她,反而狠狠地吻住了她,一瞬間她心裡的驚詫和恐懼感上升到了巔峰。

    專橫霸道又荒唐!

    唇齒瘋狂肆虐,許月圓被困在牆和堅實的胸膛之間,拼命地想要推開暴君,他卻置若未聞,不管不顧。

    待到蕭無燼終於放過她,給了喘息之機。

    「我只是、只是想去北境找伶人哥哥......」她一邊大口喘氣,一邊企圖向暴君解釋。

    蕭無燼眉頭緊鎖、氣息不穩,胸膛隱隱起伏,她只看了他一眼就心驚,他雙眸幽深,恍若癲狂。

    「你尋的那人,就站在你面前。」

    許月圓不懂他是何意,只用手背狠狠擦拭著唇。

    「一個月來我每夜都來這裡,若你出現一次,我會就向你表露身份,可你始終都不再來過。」

    混亂的思緒中,她突然意識到,他的意思是他與伶人哥哥是同一個人?

    「荒謬,這不可能......」不自禁脫口而出,這是許月圓這一生聽過最最荒謬之事,「你不是他。」

    「那日我帶人去城門口巡視,你突然出現,說要買下金騏驥。」

    面前蕭無燼平靜的聲音,在她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帶你到了郊外,你說想去洛陽。經過河邊,我本預備在那裡殺了你。」

    聲音入耳,許月圓無處可逃,只能靠在牆上靜靜聽著,雙眸如炬,魂不附體,恍若正在經歷毀天滅地般的劫難。

    「可是你奔到河邊,用罩衣沾了水給金騏驥擦了擦,還問它的名字,我說、」

    他說戰馬不喜人親近。

    許月圓清晰地記得那日的場景,空中粉霞漫天,河床很淺,清澈見底。

    不,她不信暴君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會信,哥哥另有其人,「這些話都是你從我哥哥口中逼問出來的!」

    「河邊有刺客,你以為是來追殺你的,其實他們要殺的是我。我讓金騏驥帶著你回城。雖然親手殺了所有刺客,我也因此身負輕傷。」

    許月圓驟然回魂,那天哥哥受傷,是她親自為他上的藥,他胸前的每一道傷疤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暴君作不了假,倉皇地伸出手臂,一雙柔荑慌亂拉開衣襟,暴君並未反抗,她要現在拆穿這個謊言。

    蕭無燼的胸膛袒露,月光慘澹,她看不真切,急切地用指尖拂過這些溝壑,一道道疤痕縱橫于堅實寬闊的胸膛上。

    就在這間房裡,她與哥哥親近時,也曾這般輕撫相貼。

    房裡唯獨剩下布料的摩挲聲,起初的急切,中間平緩,而後手掌在暴君的心口停下,心跳聲有力而穩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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