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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22:47 作者: 小蠻仙
    顫顫悠悠朱唇微啟,兩個字就在唇邊,想了想還是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心意,明明只有伶人哥哥才是她真正的哥哥。

    濕漉漉的雙眸望進暴君的眼中,「陛下不是奴的哥哥,奴不敢叫、唔!」

    野獸直直地撲來撕咬,驚呼聲全然被堵在了檀口之中,烈酒的滋味直直地襲向她,柔弱雙手也無法抵開堅實的胸膛,實際她也沒有反抗,像個倒地的陶瓷娃娃般沒有動。

    鋪天蓋地的氣息席捲全身,毫無章法的啃咬,血腥味漸漸瀰漫開來。

    「哥哥救命,救救我——」許月圓止不住地哽咽地喊伶人哥哥,希望他能像城門口那日般突然出現,救她於暴君的淫威之下。

    在斷斷續續哽咽聲中,狂風暴雨驟然停下。

    「孤才是你哥哥。」暴君再次宣誓,不允許任何代替他的位置。

    許月圓唇上沾了鮮紅的血,觸目驚心,嚇得連如何哭泣都忘了。

    你才不是!許月圓壓抑住心中驚恐,垂下眼眸,在心中倔強地叫囂。

    ***

    「哥哥......」

    夜裡,許月圓自龍塌上驚醒,夢見暴君不停地強迫著她,擦去額頭的汗醒了醒神,偌大的床榻上只剩她一人了,暴君他定是離開皇宮出城巡邏去了。

    掀開薄被下榻,端起殿內唯一一盞油燈直奔馬廄,她想見伶人哥哥,雖然知道哥哥此時並不可能在那處。

    經過長廊,深夜的皇宮悄無聲息,一切繁華皆被籠罩於夜幕之下,慢慢接近馬廄,阿綾竟然沒有睡,她將油燈放到邊上,蹲下撫了撫摸阿綾,「你帶我去找哥哥好不好?」

    吧嗒——

    馬廄里有人踩到了枯枝,發出清脆的聲音。既不是她也不是阿綾,許月圓狂喜地回眸,看到背後立著的身影,瞬間眼淚就涌了出來,「哥哥,你去哪裡了?!」

    不管不顧地撞進了寬大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氣息,她知道這個人就是伶人哥哥,而不是賀蘭晦那個假貨。

    「哥哥,我害怕!」想起暴君對她種種暴行,她抑制不住地痛哭,「嗚——你帶我走好不好?我再待在蕭無燼身邊,遲早有一日會死在他手裡。」

    被她抱著的男人起初無動於衷,就像以往每次她撲入他懷中,他從不動惻隱之心。

    半響後,不動如松的男人終於開口,「我、暴君、他從不濫殺無辜。」 字字句句如冰棱。

    嗯?許月圓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哈?!」破涕笑了一聲,從堅闊的懷中出來,緊緊握住哥哥的雙臂,「哥哥你實在太善良了!」

    「他從不濫殺無、」蕭無燼再次強調,聲音比方才更僵硬了些,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許月圓義憤填膺,狠狠跺腳,轉而抱住阿綾哭訴,「他這樣的還不叫濫殺無辜?蕭無燼的殘暴程度,是古往今來所有暴君加在一起都沒他多,他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就今日他、他還、」

    蕭無燼沉默著等她說下去,眸色幽深,「還什麼?」

    「他......」不想說暴君強吻他,因為她堅決不承認那是個吻,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她只想吻伶人哥哥,而非那個暴君,「他要吃我!對,暴君他要吃了我。」

    許月圓又湊到蕭無燼面前,仰起頭指了指自己破了的唇,「他要生吃了我,簡直是古往今來第一大惡人!」

    白色長袍衣襟一絲不苟的男人宛若一尊石像,立在馬廄中央,抿著唇雙手捏成拳,青筋暴起,若許月圓能看清他面具之下的猙獰神情,定會被嚇得落荒而逃。

    可惜她看不到,一雙白皙柔軟的小手撫上男人的胸膛,「所以我說哥哥你心地過於良善,不知那亂臣賊子的真面目。」

    「......」

    「哥哥等我準備幾日,月底之前與我一同逃走吧。」許月圓祈求道,「我們一起逃去洛陽,再也不回長安城了好不好?」

    「私逃出宮是死罪。」蕭無燼一字一句。

    「哥哥選擇留下?可我非走不可。再在蕭無燼身邊待下去,我肯定會沒命。」

    男人沉默了。

    許月圓一陣心寒,原來是她自作多情,既然伶人哥哥執意如此,那她也無可奈何,鬆開哥哥的手,「若我逃走,他們一定會四處追捕我,我不想連累哥哥,往後不必再見面,免得惹人注意,我也不會再來馬廄。」

    話音剛落,始終不動如松的男人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你究竟有幾個哥哥?」

    「兩個。」廢物繼兄也算一個,「但、」

    「另外那人是賀蘭晦?」蕭無燼追問,雖然賀蘭晦追隨他多年,忠心不二,可他此刻莫名生出一股股殺了賀蘭晦的衝動。

    「不是,我有個繼兄。但是他是天下第一大爛人,所以我只一個哥哥,就是伶人哥哥你。」許月圓再次熱淚盈眶,「可是哥哥不肯跟我走,以後我就舉目無親了,嗚——」

    「你說的都是真話?」

    許月圓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點頭,再次撲入蕭無燼胸膛,「哥哥,我捨不得你——!」

    「明日,還是這個時辰。」馨香入鼻,蕭無燼靜靜地汲取著。

    「哥哥還願意與我見面?」許月圓一陣欣喜,「這意思是哥哥願意與我一道逃?」

    男人沒有否認,「你只能喚我哥哥。其他人都不行。」命令的口吻。

    「好!」幸福來得過於突然,許月圓沒有注意到那冷若冰霜的語氣,反而開始幻想與哥哥逃到洛陽之後的生活,買一處小宅子,春日裡出門踏青,酷暑中坐船游湖,秋雨時在閣樓煮茶聽雨,冬天則靠在火爐便取暖,況且哥哥還如此英俊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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