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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22:47 作者: 小蠻仙
    她仰起頭,玄色錦袍映入眼帘,許月圓一個打滾麻溜地從枯草堆中站起,「陛下。」屈膝行禮,手快地摘下了頭頂的枯草。

    深夜宮女離開寢殿私自行動違反宮規定,許月圓磕磕絆絆地解釋,「奴、奴在此處找過,絕對沒有陛下要找的人!」

    雖不知暴君要找誰,但此處只有無辜的她跟無辜的阿綾!

    蕭無燼一雙冷眸在她身上來回巡視,許月圓低著頭縮著肩膀靜若寒蟬,「奴回玲瓏殿了。」正預備退下,手腕卻被暴君擒住,兩人的距離瞬間近在咫尺。

    「陛下?」

    蕭無燼拉著她離開馬廄,大步流行地行於長廊之上,步步堅定,驚得來回奔走的的宮人和侍衛們紛紛駐足退到兩邊行禮。

    眾目睽睽之下,她和暴君手牽著手?!許月圓短暫的人生之中,向來都是默默無聞的存在,自從和蕭無燼這個人扯上關係,她已經數次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幾乎被拽著進了未央殿,蕭無燼放開她的同時重重合上了大門。許月圓心中萬分驚駭,暴君又發什麼瘋,她是不是活不成了?!

    等等,蕭無燼要找的人不會是她吧?!

    殿裡只有他們二人,蕭無燼身披墨色廣袖長袍,青絲披散,胸膛若隱若現,邪魅張揚。

    許月圓視線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你要做什麼?」

    蕭無燼兩個箭步來到她身邊,捉住了她的手腕,「陪孤就寢。」

    四個字清晰明了,許月圓被雷到了九霄雲外,本能地掙脫了束縛要逃。

    陪、他、睡、覺?陪這樣一個嗜殺成性的狂魔......更何況他還是她的仇人,她從身心皆完完全全拒絕。

    「陛下明明不近女色!」許月圓脫口而出,眼神也控制不住地流露厭惡。

    男人聞聲並不反駁,而是微微躬身,輕湊到她脖頸間,輕輕地吸氣,如同野獸細嗅薔薇,許月圓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後退了一步,背後便是沉重的朱門,故而她只退了半步便抵在了門上。

    決定生死的時刻,未央宮中的一切仿佛靜止了,耳邊只有野獸的喘息,緊握的雙拳也漸漸鬆開。

    暴君再次擒住她的手腕,兩人力量懸殊,她才剛剛亮出爪牙,就已經被拖拽著到了內室床榻上,抗議的聲音也完全被暴君無視。

    又回到自己的位置,龍塌內側。蕭無燼熄滅了案上的琉璃燈,撩袍在一旁躺下。

    預料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來。

    許月圓緊崩的身體也漸漸放鬆,暴君所謂的陪他入寢,就只是這樣的入寢,暴君果然不近女色,將她當做助眠的香包罷了。

    「誰與你說孤不近女色?」蕭無燼忽得翻身按住了她。

    面對面的近距離直視,令許月圓不自覺地屏息,暴君那雙寶石綠的雙眸,還有那幾乎與她相觸的唇。

    「那你敢親我麼?」

    許月圓心想,耳邊同時響起了一模一樣的話。天哪,她不小心將心裡的話說出口了,還是對著蕭無燼說的,扣著她手腕的那雙粗糲手掌又用了幾分力。

    「奴魔怔了!奴有瘋病胡言亂語,奴、」她焦急地解釋,可暴君那張刀刻般無暇凌厲的臉又湊近幾分。

    他要親她了?!!

    第17章 是暴君親了她!

    他要親她了?!!

    心間浮現出這樣一個蠢念頭,反而將求饒的話全忘了個光。

    不對,暴君好龍陽,暴君不好女色,她對此堅定不移。不知何來的勇氣,許月圓屏著呼吸,雙眸微瞪著暴君,絲毫不畏懼不避開,眼神又帶著幾分挑釁游離於暴君的薄唇。

    兩人之間無聲地較量起來,感受著對方淡淡的氣息。

    該死的暴君!許月圓在心中咒罵了一句。「唔、」一瞬間朱唇卻染上了溫熱感,心被一隻無形的手驟然揪緊,許月圓睜大雙眸,眼睜睜地看著那雙寶石般的綠眸接近!

    哄地一聲,有什麼瞬間在腦中綻開。

    她親了暴君,唇對著唇碰在了一起,不對,是暴君親了她!一指之間的距離,不知是誰主動湊近。

    無人再動半分,新奇的觸感與溫度占領了身心,整個世界都是靜止的,溫熱的,柔軟的。

    晴天霹靂!

    片刻過後,許月圓清醒過來,掙扎著滾到一邊。崩潰到七竅生煙!比昨夜夢醒時更崩潰,因為兩人明明都是清醒的!清醒的!

    蕭無燼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比她更震驚,連他那居高臨下的傲氣都消失了一瞬。

    廣袖長袍消失在塌上,他慌不擇路逃離了未央宮,途中撞到了幾件貴重瓷器與一張紫檀木櫃,破碎聲四起,隨著大門砰然關閉,身影在短短几息間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之中。

    怎麼會這樣?!許月圓哪裡顧得了暴君,自己都慪得要死,跪坐在塌上捶打,她是只兔子該多好,是只刺蝟,是別的什麼動物都可以,只要可以立即在地上挖個洞一頭扎進去再也不出來。

    她明明一開始是要殺暴君的,再接著就想與哥哥一同逃離暴君掌控,怎麼會......去挑釁他,還、還親、......

    「哥哥!嗚——,我沒臉再見你了!」她三魂七魄游離天外,在悔恨的浪濤之中翻滾啊翻滾!

    ***

    次日,許月圓睡醒,從龍塌上坐起,蕭無燼一夜未歸,她揉了揉凌亂的發後赤著足下榻,地上儘是碎瓷片,彎腰拾起足邊的那片碎片,一時沒看清,手上割了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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