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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22:47 作者: 小蠻仙
    蕭瑾年抱頭鼠竄,哀嚎不斷。

    那支箭最終扎進了殿門,只劃傷蕭錦年的皮肉。

    嘖,暴君這支箭射歪了竟然,看來也並沒有傳聞中那般驍勇善戰百發百中。

    嗖——第三支箭,也同樣划過肩膀,這次是左肩。

    蕭無燼這是在驅趕蕭錦年,許月圓反應過來,蕭錦年也明了了,眼看著下一支箭正對的是自己的胸膛,立馬抱著頭往門口跑,「快滾開!——」

    宮人發現箭正隨著蕭錦年的移動瞄準他們,立刻一鬨而散,蕭錦年就這麼赤身跑出了大殿。

    「哼。」蕭無燼輕嗤一聲,扔下手中弓箭又執起玉杯。

    看來使用美人計榨乾蕭無燼這個計策,暫時擱淺。許月圓抱起新酒壺,開始想下一個計策,等等,酒壺?視線往下看著懷中酒壺,又側過頭看著蕭無燼飲盡杯中之物,白玉杯又被遞到她手邊,許月圓嫻熟地斟滿酒。若方才她手一抖,不小心將砒、霜倒了進去......

    「帶上來。」蕭無燼突然發話,他青絲由碧玉簪攏起些許,身著廣袖墨色長袍,更顯放蕩不羈,向來莊嚴的宮廷宴會似成了他一人的馳騁之境,所有人的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間。

    宮廷侍衛們皆是從前跟著他在北境出生入死的士兵,各個凶神惡煞,有一人被從外拖進來,丟到大殿中央。

    兩旁的臣子們皆好奇望過去,許月圓悄悄伸長脖子,那人無力那人宮人服飾,身型單薄匍匐於地,看著十分眼熟。

    那人虛弱無力,竭力抬起頭,白淨的臉全無血色。

    是阿兆!許月圓認出人來,是前世與她同為御前宮人的阿兆,年紀比她還小一歲,心思單純,叫她作姐姐。

    蕭無燼自御座起身,大步走到阿兆面前。滿殿的臣子皆坐立不安,有幾個見暴君靠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些。

    許月圓將酒壺抱得更緊了,憂心忡忡地看向阿兆。

    大殿中央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強撐著站起,並無絲毫退縮。

    蕭無燼高大的身形在纖瘦的少年面前,形成強烈的壓迫感,「就是你在孤的酒水之中下毒?」

    「是,是我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你這個逆賊,弒兄奪位,人人得而誅之!」阿兆衝著暴君吼道,明明虛弱的幾乎站不穩,身子歪歪斜斜,一雙眼眸充滿了恨意,直直地與蕭無燼對視。

    別說啦!保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許月圓一雙手抓緊了酒壺的兩個壺柄,焦急萬分,若她是鬼能俯身到阿兆身上,此刻絕對已經跪在暴君面前裝孫子,保住了命才能好好地報仇!

    「酒!」蕭無燼並未惱怒,將空了的酒杯伸出來。

    「主上喚你。」耳邊響起賀蘭晦的聲音,下一瞬許月圓已經被一個外力推得往前沖了幾步。哦哦哦,暴君要她過去倒酒。

    第10章 暴君的秘密

    寂靜無聲的大殿之中,許月圓突如其來的腳步聲顯得格外刺耳,她快步行到蕭無燼身邊,往他酒杯里倒滿了酒。

    收了酒壺要往回走,蕭無燼忽得把杯子塞到她手中,同時將一個小瓷瓶之中的粉末倒入了酒杯。

    嗯?她疑惑了一瞬。

    「給他。」暴君將空了的瓶子往遠處一扔。

    哐當——

    小瓷瓶碎裂的聲響再次震懾了在場所有人,暴君要殺雞儆猴。

    許月圓收回視線,方形雕龍玉杯在她手中握著,酒水之中有劇毒,若她端過去不就成殺害阿兆的幫凶了?

    蕭無燼已經折返寶座,一手撐著下頜,等著欣賞接下來的精彩好戲。

    許月圓與阿兆視線不可不免地觸碰在一道,少年的臉如白玉般溫潤,雙眸清澈,相仿的年紀,他雙肩微微顫抖,抿了抿唇。

    許月圓在他眼中察覺道一絲恐懼,不成,她辦不到,她沒有辦法。

    恍惚間,前世的記憶湧上心頭,自己被蕭無燼一箭射殺於大殿之中,現下她反而成了暴君手中的那支利箭替他行兇。

    滿朝文武的眼睛都盯著她手中的那杯毒酒,她寧願選擇當場去世!

    少年自地上起身,白皙的雙手朝著她伸來,許月圓收回酒杯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

    一個踉蹌,背後撞上了堅實的胸膛,許月圓像小貓似地跳開,對上一雙狠戾雙眸,蕭無燼不知何時立在她身後,正垂眸看向她,神情陰鷙似是失去了耐心。

    瞬間她的心臟似被一隻無形的掌心驟然收緊,連如何呼吸都忘了個乾淨。

    「你想替他喝?」蕭無燼鬼魅般的聲音響起。

    許月圓握緊酒杯,心中油生了個念頭:將毒酒盡數潑向蕭無燼。

    揚起手臂,一隻溫熱的手就在此刻包裹住她的手,同時將白玉酒杯輕易奪走,她的目光轉移過去,順著酒杯看到了賀蘭晦那張平靜的臉。

    酒杯並沒有在賀蘭晦掌中停留太久,他另一手鉗住阿兆的下顎,在許月圓驚恐的目光之中,那被毒酒一滴不剩盡數被灌入了阿兆的喉嚨,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無比嫻熟,就如同她倒茶水那般嫻熟。

    啊——!許月圓驚恐至極,失聲尖叫,但在聲音溢出唇邊之前她用十指捂住了嘴。

    毒酒入喉,即刻發作。

    少年白璧無瑕的臉上漸漸浮現痛苦,方才的錚錚鐵骨一瞬間敲碎,那雙白皙的手狠狠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恍若被折斷了脊柱的白鶴般痛苦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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