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父女戰爭（四）

    「那個時候，你媽媽懷著你，卻為了你爸爸的聲譽，因為她的病，獨自離開，那個時候，你媽媽只要放棄你，她的病不是致命的，可是她怕你爸爸會放棄你，所以才帶著你離開的，離開之後，她在酒店給人刷盤子，寒冬臘月，一個人挺著肚子坐在外面刷那些盤子，只是為了多攢點錢，等你出生之後，可以把你託付給一個好人家，欠你媽媽的，不是你爸爸，而是你。」喬雅阮認真的開口說道：「你爸爸這是在為你還債啊。」

    師念腳步猛然一頓，嗓子突然發緊，酸澀的無法吞咽。

    「你奶奶一直希望我和你爸爸在一起，你知道為什麼當時我那麼恨封風都沒有答應嗎？」喬雅阮看著震驚的師念，然後開口說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最欠不起的恩情就是人命，這是你們父女，欠了她的。」

    師念依舊沒有動。

    「你對你媽媽沒印象，所以你其實不懂你爸爸的感覺，這個世界上，最有資格責備你爸爸的是你阿姨，最沒有資格的，是你。」喬雅阮犀利的開口說道。

    師念身子抖了抖，沒開口。

    「你阿姨是個聰明人，她不是死心了，而是成全了你爸爸為你贖罪的心。」喬雅阮說完，看著臉色蒼白的師念。

    喬薇雅嘆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念念，你也是為人母了，你應該明白你爸爸的。」

    「因為我，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都是因為我。」師念笑著笑著，突然哭了，「我才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喬薇雅輕輕拍著師念的肩膀，然後開口說道：「去和你爸爸道歉，現在能解開你爸爸心結的，是你。」

    師念低頭，「他打我。」

    「他為什麼打你你自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你欠的最多的，就是你爸媽，誰都有權利責備你媽媽靠近你爸爸的動機，誰都有權利責備你媽媽的自私，誰都有權利說你爸爸的不是，可是你沒有啊。」

    「行了，估計我的泡麵你也不想吃，去吧。」喬雅阮示意她快點回去。

    師念抿唇，心中早就想回去和爸爸道歉了，卻還是甩不下自己的面子。

    「恩。」師念悶悶點頭，然後轉身回了行政樓那邊，只是這次她加快了腳步。

    只是師念跑到行政樓下面的時候，發現了楚旭寧的車子。

    他來了？

    師念加快了上樓的腳步，剛剛上了樓就聽到女兒咯咯笑的聲音。

    「念念脾氣不太好，說了什麼讓您生氣的話，爸，您也別和她一般見識。」楚旭寧一邊打掃地上的玻璃碎片，一邊開口說道。

    師夏陽抱著小女娃呵了一聲，「她是我女兒，脾氣在不好，也是我女兒。」

    師念鼻尖微微發酸，沒有立刻進去。

    楚旭寧收拾好了地面，然後將垃圾倒入了垃圾桶里，「爸，其實念念也是心疼您，這麼多年了，您一直是一個人，我和念念也不在這邊，等我調回來，怕是也要去城北了。」楚旭寧開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