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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9:18 作者: 茴音
    看著女兒鼓起的小臉上兩行淚珠串成了串兒,她板起臉狠狠的將其訓斥了一通,不僅如此還叫山奈打了女兒的屁股。山奈當然不敢真打,但看沈秋檀臉色,只故意弄出些大聲響,以至於胖胖哭的更傷心了,連著門外的花花都吼了一聲。

    然而沈秋檀臉色不變,只狠聲問女兒:「還敢不敢往外跑了?」

    「不……不敢了,娘,好痛痛,胖胖再也不敢了,嗚嗚……」胖胖哭得可憐,曹公公看得難受,心裡想勸又忍住了。

    娘娘做得對!

    如今局勢今非昔比,堡壘外面的野獸對郡主不算什麼,但其他的壞人呢?

    而沈秋檀想的則更多一些,女兒年紀還小,行事全憑好奇心,但若是此時不約束,將來再想約束恐怕就更難了。

    「真不敢了?」沈秋檀問道。

    「嗯嗯嗯!」胖胖忙不迭的點頭。

    「知錯能改是好事,但你做錯了事,就該受罰,今天晚膳減半。」

    「娘,不要啊,你打我吧,我要吃飽飯!」胖胖急了,然而沈秋檀已經走了。

    曹公公收到沈秋檀的眼色連忙上前安撫,郡主嗜吃如命,這懲罰也著實不輕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事會讓胖胖長點兒記性,誰知沒過幾日,她竟然失蹤了。

    沈秋檀急壞了,險些動了胎氣,但耗子啊這一回有依稀蹤跡可尋。

    與上一回被山鬼捉走不同,胖胖這次是在許多動物的幫助下跑出去的,因為胖胖房間的後院裡,竟然發現了一條地道,地道里有不少田鼠的毛,而通往外城的洞口處還有花花的腳印,沈秋檀看著一串越來越淺的腳印,一邊吩咐人去找,一邊嘆氣。

    女兒的本事也太大了些。

    才三歲半就能挖地道逃跑了,她這個當娘的真不知道該自得還是該後怕。

    她給北川府和固寧都送了信,這一回卻不敢輕易出去找,一是女兒確實真有些「本領」,身邊還有花花跟著,二則是因為她的肚子越來越沉,她不敢冒險。

    ……

    蕭暘到達固寧城外的時候,正是一年當頭最熱的六月。

    即便寒冷如北境,在三伏天的正午當頭,依舊叫人難以喘息。

    看著一路跋涉,身背輜重的兵卒,蕭暘吩咐道:「就地安營紮寨吧,郭敬儀何時能來?」

    郭敬儀便是昌壽大長公主派來的先遣部隊的領頭人。

    昌壽此次發難,往常許多引而不發的勢力聚而起之,蕭暘這才知道她娘究竟圖謀了多久隱藏了多久,郭敬儀也是早先就跟著昌壽的人。但雖然他跟隨昌壽不少年頭,但對於蕭暘來說還是陌生人。

    「回稟世子,郭大人早去迎接,中途不知收到什麼消息,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至今……」

    「至今什麼?」

    「至今無人知他下落。」

    「放肆!堂堂一方將領,怎麼會無緣無故就下落不明?」還是在自己來的時候,郭敬儀到底想幹嘛?

    ……

    天眼看就要黑了,從清晨發現胖胖失蹤,到現在已經到了日暮,堡壘一半以上的兵力都派出去找人,還有野人們幫忙,但竟然沒有半點兒胖胖的消息。

    沈秋檀急的團團轉。

    忍不住又想親自去。

    「娘娘,您快歇歇吧。」曹公公弓著腰皺著眉:「郡主吉人天相,想必是無礙的,您現在的身子可不能輕易外出了。」

    他是知道胖胖的情況的,心裡也不是不擔心,但他總歸是經歷過事情的人,即便擔心也還要按住沈秋檀。

    ……

    「天都黑了,郭敬儀究竟去哪兒了?」軍帳里點起了燭火,蕭暘眉目端肅,質問道。

    「回稟世子,末將著實不知。」他們也都有官職在身,並不自稱「屬下」。

    另有一人道:「郭將軍十分謹慎,軍中每有事情發生,必事必躬親,有些細枝末節,我等著實不知,請世子贖罪。」

    這句話說的就有些意思,究竟是「細枝末節事必躬親」,還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知做什麼呢?

    蕭暘抬頭掃了說話的那人一眼,並沒有發表什麼看法。

    誰知那人見了,以為是正中了蕭暘的下懷,骨氣勇氣又接著道:「世子有所不知,郭大人不光今日見了世子就跑,平日裡對末將幾個也沒甚好臉色,三五不時的就要消失一陣子呢。」

    蕭暘等著他說完,忽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以為得到了他的賞識,忙不迭的道:「末將孟良,隨時聽候世子差遣。」

    「呵,來人。」

    蕭暘一聲吩咐,帳外進來兩隊甲兵。

    「將孟良帶出去,三十軍棍伺候。」這種蠢人,也不知道怎麼混上來的。

    「是!」甲兵應諾。

    孟良驚道:「世子,這是為何,為何呀!末將哪裡錯了?」

    「押下去。」蕭暘才懶得多費唇舌。

    郭敬儀再如何,也是跟了母親許多年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對自己不敬,故意躲著不見?更重要的是,聽孟良幾個說話,似乎郭敬儀再秘密的做著什麼,不太方便對旁人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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