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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9:18 作者: 茴音
陳延英無奈道:「別笑了。」
可越是不讓笑,兩人笑得越是厲害。
「這丫頭是哪裡來的,膽子還真不小,你們王妃笑笑也還罷了,你也跟著起鬨。」
陳延英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想打斷這種尷尬,鄒微果然不笑了,中氣十足的道:「我可不是一般的婢女,當然可以跟著笑了。」
沈秋檀終於緩過勁兒來,鄒微又拉了沈秋檀悄悄道:「這人賣相也忒好了些,你當初怎麼不嫁給他。」
沈秋檀橫了她一眼:「少胡說,我們是親兄妹。」
「嘖嘖。」
話題就此揭過,陳延英問著王府的事情,沈秋檀又細細問了書院的情況,一路上說說笑笑,馬車終於進了城。
「時辰尚早,我先送表哥回府再回王府。」
「不必,途徑東市的時候將我放下即可。」確實是時辰尚早,爹已經動身回廣陵了,他預備正好趁著這幾天放假,查一查幾個鋪子的帳。
「也好。」沈秋檀點頭,吩咐朱四五從東市走。
東市里如以往般熱鬧,馬車很快走到寶泰銀樓和陳韻堂前,鄒微掀開帘子一腳,看了看銀光閃閃的寶泰銀樓,又默默放下帘子。
「如此,我便告辭……」
「殺人了!出人命了,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車夫勒馬,馬車一個急剎,正在告辭的陳延英差點又被撞到。
沈秋檀和鄒微相互攙扶著,質問外頭:「何事喧譁?」
朱四五看了一看,回到:「一群人堵在陳韻堂門口,有個婦人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
馬車上的人本來不很擔心,但一聽事關陳韻堂就不一樣了。
沈秋檀掀了車簾凝目去看。
陳韻堂門口果然有個婦人在哭鬧,她身前還站著一個身材苗條的少女,少女戴著帷帽,黑色的皂紗遮住了面容,但對比哭天喊地大喊「殺人」的婦人顯得雲淡風輕,好像周圍一切和她都沒有關係一樣。
「殺人了,陳韻堂殺人了。快來人看看啊!」
鋪子裡的掌柜叫陳勇兒,是陳壯兒的親哥哥,他此時被人圍在中間,與那婦人道:「這位大嫂說的叫什麼話,我們陳韻堂開門做生意,可從來不知什麼殺人的勾當。您這樣擋在我們店子門口,叫我們如何做生意?」
「做生意,做生意,就知道做生意,都把我女兒害死了,你們還敢害別人。」那婦人喋喋不休,十分義憤。
「大嫂說話可要講憑證。」陳掌柜指著前面皂紗蒙臉的少女:「這是您的女兒吧?這不是好好的待在這裡,那皂紗一動一動的,喘氣兒喘得好好的,您怎麼就咒著自己的女兒死了?」
周圍傳出一陣鬨笑,這陳韻堂的掌柜可真會逗趣兒。
人們隨著他的話,去看那皂紗,果然因為裡頭喘氣兒而一動一動的。
那婦人來了氣,衝著陳勇兒撲過來,一錘想打陳勇兒的頭,陳勇兒往後退了兩步,才勉強躲避過了。
人群議論紛紛,多半都是向著陳韻堂的,馬車裡的陳延英和沈秋檀就沒有急著下車。
而那婦人見矛頭都指向自己,狠狠心,一把揭開了女兒的帷帽,露出一張坑坑窪窪,紅腫化膿的臉來。
第三百零九章 究竟算不算殺人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這張臉實在是有些恐怖。難怪要戴著帷帽呢,以現在這幅容貌,怕是嫁出去都困難,眾人一陣唏噓,不少人都感嘆可惜。
少女此前一直紋絲不動,此刻聽到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到底是在乎的。
也是,正是這般鮮妍的年齡,哪裡能不愛美?
她伸出手撫摸可怖的雙頰,似乎想蓋住一些。
那婦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心裡又疼又氣:「你口口聲聲說沒殺人,可我女兒就是用了你們陳韻堂的香膏才變成這幅樣子的,本來好好的親事也被退了,我女兒羞憤之下投河自盡了,若不是恰好被人救了回來,我們母女已經陰陽兩隔了。」
她指著陳掌柜,嘴唇哆嗦著:「如此這般,你還說沒有殺人麼?」
而後要對著看熱鬧的人道:「諸位也來評評理,這究竟算不算殺人!」
眾人議論開了,有人認為陳韻堂不厚道,將姑娘的容貌毀了,比殺人也差不多了,有人認為和陳韻堂沒什麼關係,怎麼別人沒有毀容呢。
歷經數年的經營,特別是陳德潤從廣陵來了以後,陳韻堂靠著廣陵陳氏的老字號,早已經有了相當的名聲和不少的穩定客源,生意歷來興隆,回頭客甚多。
是以現場並非一邊倒的局面。
沈秋檀杏眼微眯,這橋段怎麼這麼眼熟。
「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陳延英問道。
「上元燈節鬧出人命的那一年,也有人說用了咱們的東西毀了臉,喬山後來賠了不少銀子,咱們還折進去不少聲譽,白白的吃了個啞巴虧,若不是東西確實沒問題有些回頭客,這鋪子差點就要關張了。」就是沒關張,也是緩了數月生意又才漸漸恢復過來。
「後來呢?我娘也在用你調的香露和面脂,一直說用的不錯,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