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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覺得自己重新變得健康的不止是托爾一個人,在聖光普照的時候,西爾郡的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感受。
郝宿就和神明共處一室,並且親近相擁,更是比所有人都還要直觀地感受到。
不同於以往范情藉由玫瑰給予他神力,這一刻,聖光源源不絕地朝他靠攏,充.盈著他的精神,令他的面龐也多了一些如神明般絕對的神||性。
他斂眉,抬眸,說話,言行舉止,權威都更甚從前。
唯一不變的,是郝宿臉上的溫柔。
神明對自己所引起的變故一無所知,他已經在郝宿的懷裡徹底縮成了一團,原本按在對方胳膊上的手也已經變得同樣藏在了自己疊復柔.軟的白袍里。
他修長的五指牢牢地.抓.住郝宿的手,以一種無以復加的模樣,嘴裡發出了極輕又克.制非常的聲音。
范情在哭,可又不是因為難過。
禁谷欠之神哪裡跟人這樣過,也從沒有得到地這麼徹底。
他忍不住,肩膀也都在攏收著,恨不得真的變成一朵花,無法平靜面對的時候,就直接把花瓣全部收起來。
郝宿落在他臉頰上的吻也變得更加柔和起來,安撫一樣。
被范情捉住的手拿住了令對方一直覺得過分害羞的金鍊尾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上面的潮意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郝宿沒有再做什麼,而是攤了攤掌心,將圓球遞給了范情自己,上面還帶有郝宿的溫度,淺淺的。
兩人連話都沒有說,可都懂得了對方的意思——供奉官讓神明收拾好他的罪惡,並結束這場表白。
類似的行徑在這幾天已經發生了許多回,一開始的時候,范情還會要郝宿再繼續。可對方說一不二,並不給他發展的空間。
因此到了現在,范情都已經習慣了。他並沒有再請求或是挽留,就這麼依照對方的指示進行了起來。
可他的手沒勁至極。
范情的臉全部貼靠在了郝宿的頸邊,低.泣一樣,試了又試,以失敗了無數次而告終。
「郝宿……」
范情求助地喊了一聲人,隨即唇就被親住了。供奉官好像壞得更厲害,看似善良地幫了他,不等神明安心,就又將他的鏈條拿了出來,重複的。
於是外間的神跡發生得更加誇張了,幾乎是以一種荒誕的形式在演變著。
郝宿沒有提醒范情,神明由人類的信仰而生,被人類的各種想法影響,化為具象。但同樣的,他也可以影響著人類,令他們發生改變。
這一次的神跡,就是在所有人的心裡留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將范情吻得更.重,並將對方的兩個手腕合在一起,用攬著范情的手順便||握||緊,令他不能再阻。
另一隻手依舊在金鍊上,使其發生各種各樣好聽的聲音。
並不清脆,而是潤潤的。
主殿當中,代表夜間神明的雕像全然被水遮覆,浸-著,流-著。
而作為審判神明的戒谷欠台上,「X」的刑架荊棘更多,在神明迷.失自我的時候,生長不休。
玫瑰一朵又一朵地盛開,花瓣處於荊棘裡面,顯得那樣嬌矜不堪,輕微的一些表現,就能令它受傷不止。
范情手腕上的荊棘手鐲開始蔓生,連郝宿也感覺到了那零星的刺痛。
他是神明的供奉官,他也本應保守純潔,可他卻帶著神明,一路-墜-墮。
郝宿沒有放開范情的手,他更沒有結束現在做的事情。他只是親了又親神明,並跟他說:「我陪您一起痛。」
握.著范情手腕的手更.緊,掌心完全蓋在了范情的手鐲上,令荊棘感更明顯。
他們在一起痛,一起墮。
范情被郝宿的話說得心間一陣鼓盈,他同樣感覺到了郝宿的愛意。
他的供奉官在愛他。
神明的眼淚又一次掉落,他再次產生了頭腦眩暈的感覺。是那樣洶.涌無止的。
原本放在范情身上的那本書像長了翅膀一樣,漸漸飛了起來,忽悠忽悠地自己回到了書架上。
它還自覺地保留了被郝宿看到的那一頁,並在書角輕輕折了折。
時間漫長,天上雲霞變幻。
藏書室內,禁谷欠之神的聲音里第一次帶出了明顯而浪-盪的意味:「郝宿。」
然而供奉官做夠了惡,又開始中規中矩地抱著神明,什麼都不肯再繼續。
那金鍊還是沒有回到原位,依舊落著,范情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郝宿還壞-透-了心的,用神明的衣袍擦了自己的手,卻不替他收拾。
他只看著對方眼尾含暈非常的模樣,以驚嘆的目光讚美他。
「您應該要看一看,自己現在的模樣究竟有多.迷.人。」
郝宿伸手在范情的眼尾按了按,連意味都無的舉動,卻令對方整個一||顫。似有無-數-只-手,共同地||揉||過來。
他想要。
郝宿看出來了,沒有著急地給。又將神明的一滴淚吻盡,問他:「您有姓名嗎?我該如何稱呼您?」
神明至高無上,卻從沒有人賦予過他名字。
范情搖搖頭,郝宿的手還沒有收回去,因此眼尾又在對方的指腹上.擦.過了兩回。
哼聲乖得不像話。
「那麼,我替您取一個名字,好嗎?」
由愛人為自己親自取的名字,神明又在不自覺地為著這個念頭而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