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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一直以來,郝宿的身上都像是早早打上了神明的烙印。該不會,對方是看自己跟郝宿談論的時間太長,所以才這樣提醒他吧?
托爾對神明有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敬,這也就導致他會將神殿內發生的一切奇像都歸在神明身上。
不過這一回,他誤打誤撞,倒是剛好猜對了真相。
郝宿在鐘聲響起來的時候,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
就算愛谷欠之神還縮在自己的藏書室內,也依舊會分出心神看顧著他。
時間已經太晚了,哪怕是為了工作,郝宿也已經到了應該休息的時間。
不過在這其中,又包含了一點愛谷欠之神的私心。連他都沒有跟郝宿在一起,托爾也不能。
他這不是嫉妒,而是有一些可愛的,近似撒嬌一樣地提醒著郝宿自己存在的行為。
感覺到郝宿真的從托爾家裡離開,重新回到神殿以後,他才繼續待在自己的神力圈內,閉上了眼睛。
郝宿沒有來找范情,並且一連好幾天晚上都是如此,
情形與對方沐浴潔身之前的七天高度相似,不過那時郝宿是只跟愛谷欠之神在一起,而忽視禁谷欠之神。現在他則是跟禁谷欠之神在一起,而忽視愛谷欠之神。
范情現在只擁有白天,不能擁有夜晚。
偏偏在白天的時候,郝宿跟他親也親過,抱也抱過,連幫都幫過,可就是不肯再繼續。
「這本書上的內容實在太多了,您知道的,我對您的語言總是不太熟悉,萬一理解錯了就不好了。」
郝宿以這樣的理由拖延著范情的需要,並且時不時地去跟對方請教一些讓他難為情的內容。
比如:「能請您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嗎?我有點不太理解。」
確實,郝宿所指的地方並不是容易理解的。但只要稍微用些心思,也不難明白。
可郝宿總是不願意,他更願意地是讓神明親自教導著他這些事情。
假如范情被他的話說得無能回答,郝宿又會以對方曾經講過的話質問他:「不是您跟我說,會教我的嗎?」
供奉官站在道德高地譴責著神明在夜間犯下的種種惡行。
這讓范情反駁不能,哪怕郝宿一直在偽裝著真實面目,可他也的的確確做出了那樣過分的行徑。
於是神明只能磕磕絆絆地,將早已爛熟於心的語言翻譯著,跟郝宿說出其中真實的含義。
供奉官會對他的慷慨表達大方地感謝,以任何范情想要的親近的方式。
而有些時候,供奉官卻會得寸進尺地請求著神明,在對方明明已經不堪至極時,還要繼續地問:「可以請您為我演示一遍嗎?」
主殿本是極為神聖的地方,有神明的所在更是如此。可郝宿偏要讓他在這裡做出與自己白天的模樣相違|背|的事情,用著那種誠.懇萬分的語氣。
「這樣講出來我有些不太能明白,您這樣善心,一定會答應我的請求的,是嗎?」
郝宿知道人們對神明投加了多少美好的品質,高貴,美麗,善良,公平。
他借用這些品質,來為自己不斷地謀求私利。
自從郝宿見過范情的真實面目後,神明已經不會再戴面紗了。
聽到他這樣的話,范情抿著唇,在供奉官鼓勵一樣的眼神當中,從他的懷裡站起。
郝宿在研究那本書的時候,是抱著范情一起看的。
他善解人意地表示:「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到我的懷裡。」
這時再起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神明的臉龐又變得格外美艷。
他慢慢地走下藏書室的台階——靠近窗口的地方有一個階梯式的平台,郝宿總會抱著他在那裡看書。朝霞和晚霞都會將最美麗的景象投映在這上面,那時郝宿輕輕一笑,便抵無數柔情。
神明每走一步,身影都會相應地|晃|一|下,看上去有些奇怪。
同時,地上不知道為什麼會多出一兩滴東西。
范情看到了,卻沒有將其抹去,而是在徹底走完階梯後,將剛才郝宿問他的那一段展示著。
神明無谷欠無求,孤高聖潔,卻在屬於他的藏書室內,當著自己供奉官的面,做出這般舉止。
光是拎著袍角,就已經讓范情要不行了。
他此刻的臉龐比外面的晚霞還要更燦三分,鑲著紅寶石的那根鏈子不知道為什麼,已然垂落了。
從他還被郝宿抱著的時候開始,尾端就已經被對方拿出來了。
只要一站起來,圓球狀的尾端就會隨著他的腳步來.回地打在他的月退上,帶著潮意的。
地上的那些痕跡,也是從上面滴落的。
范情的演示讓那根鏈條展現得更加清楚,郝宿的目光像放在那上面,又像是沒有放在那上面。
他讚嘆著,如曾經在夜間時那樣,又會將書再翻一頁。
「請您一併將這裡也演示一下。」這回連請求都不再了。
曾經范情想過,當郝宿以完全地虔誠來跟自己在一起時,會是什麼模樣。
現在他們尚且沒有真正做什麼,范情就已經能想像到了。
他在郝宿的要求下,一連演示了好幾回。
最終,才又回到了供奉官的懷裡,被他充滿溫柔地感謝著。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神明的使用說明書有很厚的一大本,郝宿不但研究了關於愛谷欠之神的那本,還研究了關于禁谷欠之神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