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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很不同尋常,如果不是湊巧的一個海浪,可能都已經被人聽見了。

    「房間不隔音,哥哥,聲音小一點。」郝宿提醒他。

    遊艇上的房間真的是不隔音極了,范情還記得自己昨天晚上聽到了有人穿著拖鞋走路的聲音。

    也因此,他變得非常緊張。哪怕郝宿並沒有看管著他,他也竭.力.地不肯再發出任何半分聲響。

    但這又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尤其還有一個人在給他施予難度。

    郝宿像是偏偏要看范情的守序失敗,他太過了解人,連一絲多餘都不需要。

    只見范情|咬|緊|了|嘴,將唇上都留了齒印。

    郝宿從-後-往-前,一手控著他的下巴,讓對方不能再以此克制。

    是愈加地過分。

    朦朧當中,范情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郝宿的想法,荒謬且洶.涌的。他沒有忍住,最終在幻想里達到了一切。

    在那以前,他尚且還能欺騙自己對郝宿是出於對弟弟的在意。

    可在那以後,他就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沒有哪個哥哥會想著弟弟做出這種事。

    心思仿佛又被郝宿看穿了,他聲音柔和:「哥哥以前是不是想過我這樣?怎麼想的?」

    「有……」

    范情氣也不勻,他臉頰冒紅,竟然不自覺地又學了一身貓叫。

    郝宿被他這樣的反.應.弄.得笑了一聲,於是好半天功夫,范情就縮在那裡什麼話都不肯再說了。

    「哥哥怎麼這麼愛嬌?」

    這話用來形容一個男生有些不恰當,可用來形容範情卻是十分合適。

    郝宿見他實在害羞,細細地開始哄了一會兒人。

    「告訴我,是怎麼想的?」

    范情在郝宿幾乎蠱.惑.的聲音當中,將自己的幻想告訴了對方。有些是即使午夜夢回的時候,他也不敢承認的。

    只有在現在,在郝宿的注視中,他才敢稍微地讓它們浮現出來。

    可話說出來,就沒有結束了。

    因為郝宿還會抓住細節,進行有邏輯的拓展。:,,.

    第174章 豪門養子(11)

    道貌凜然的哥哥在弟弟的懷裡,不住地流著眼淚,可他卻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

    快要的時候,就會下意識伸手攥住郝宿的衣服。而郝宿又總是會根據他這樣的反.應,將一切都再度慢下來,只讓范情感覺到無盡的徒勞。

    「宿……」

    「哥哥,看上去好可憐啊。」

    郝宿毫無同情,還要在這樣的時刻盡情地嘲笑他。溫柔的表象里,過分又惡劣。

    「嗚……嗚嗚……」

    有哼哭聲克制地響起,哪怕范情再忍耐,也還是不自覺地會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郝宿便會附在他的耳邊「提醒」他:「噓,哥哥又忘了,會被聽到的。萬一有人好奇,湊到牆邊發現是哥哥在哭怎麼辦?」

    「到時候他們肯定就知道,表面上高冷又不好親近的人,私底下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說不定,還會講給自己的朋友聽,讓所有人都知道,哥哥是個……了。」

    郝宿的言語總是能精準地踩在范情脆弱的神經上,令他潰-不-成-軍。心理影響身體,毫無挽回餘地。

    范情被郝宿固得死死的,他的笑聲讓人聽了想要乾脆將腦袋都一併埋起來。

    不知道看到了怎樣的場景,只見郝宿將下巴擱在了范情的肩膀上,咬|著他的耳朵又說:「哥哥反.應慢慢的,好可愛。」

    一邊說,還要一邊給對方也看一下。

    「看見了嗎?」

    范情曾經看過一些有關植物的紀錄片,影片當中,會從植物栽培開始,再到抽芽,生長,開花,結果,枯萎,將它們以倍速播放出來。

    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你能在短時間內就看完一株植物的一生。

    而現在,他好像看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紀錄片。

    影片不但沒有倍速,反而調得一慢再慢。力求讓每一位觀眾都能看到,記錄當中的所有細節。

    范情看到了,他無助至極地望著郝宿,希求對方能夠多幫幫他。

    但郝宿就是不肯,他要他求他,要他自己講,他究竟要什麼。

    「哥哥,要說出來。」

    哪有這樣的人,明明看上去溫柔又體貼,仿佛只要你稍微求一求就能滿足你的任何願望。可他卻垂著笑意,安靜地看著你,告訴你,還要再將那些話清楚地說出來。

    「記住了,聽不清楚的話,是不作數的。」

    范情整個人都忍不住想要蜷起來,可郝宿只是稍微拿手一碰,就又會乖順無比地放棄。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無法止住的|抖。

    范情開始嘗試地講,但他沒一句話是能聽的,更多的是那種哼哼唧唧充滿了黏||膩的聲音,

    郝宿由他,也不糾正,只笑,而後問他:「嗯?要?要什麼?是再慢一些嗎?」

    然後就是范情更艱難地嘗試,好不容易才說清楚了些,郝宿又要擾得人思緒不寧。

    「不……不是……」

    「原來不是慢一些啊,哥哥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連話都講不清楚。」

    他慣會倒打一耙,見狀,非但沒有收斂,還要將錯處全推在范情身上。

    「宿……宿宿。」

    范情哭得更可憐了,他也不再說,而是一直小聲地喊著郝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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