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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再看范情,似乎也因為郝宿的話而好轉了一些。剛才……郝宿什麼都沒有聽到嗎?

    范情看著郝宿,向來都是沉穩又克制的眼眸里滿是迷茫。

    這副樣子格外招人心疼,郝宿輕輕握了握范情的手腕,溫熱的感覺傳遞了過去,讓對方一點點恢復了過來。

    「可能是夜風吹得有點冷吧。」裴廷秋在旁邊打了個圓場。

    「晚上是有點冷,要去加件衣服嗎?」

    郝宿還是看著范情,神態沒有一刻不是溫柔的。如涓涓細流,讓人的四肢百骸又逐漸暖了過來。

    范情只是搖頭。

    「那我們現在去舞廳嗎?時間快到了。」

    裴廷秋:「去吧去吧,等會晚了那幫人還不知道要弄出什麼鬼把戲。」

    「對了,」三個人往外走的時候,經過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郝宿突然開口,「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到有個人站在這裡,不過見到我就走了,是跟你們一起過來的嗎?」

    「你是說你看到有人站在這裡?」經過郝宿這麼一說,裴廷秋和范情終於反應過來,剛才那聲動靜並不是郝宿發出來的,他是真的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

    只要不是郝宿,兩人就都鬆了一口氣。

    「嗯,他走的時候還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東西。」這樣就全部對上了。

    郝宿的手還是沒有鬆開范情,裴廷秋看到了,垂了垂眼皮,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你有沒有看到是誰?」

    「好像是……姚伸。」

    「姚伸?」

    裴廷秋對姚伸有印象,對方性格挺好的,還玩得開。可他沒想到姚伸竟然聽到了他跟范情的談話,想到這裡,裴廷秋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放心,你哥沒事,等會就好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辦,你們先去舞廳,我等會就來。」

    裴廷秋這話既是對郝宿說的,也是對范情說的。他講完,就匆匆忙忙地從另一條路走了,留下郝宿和范情兩人一起。

    郝宿感覺到身邊的人總算不像剛才那樣害怕,手動了動,從原本握著對方的手腕,變成了握住對方的手。

    是再次的親昵越界。

    但放在這樣的情景中,又有一種合情合理的感覺。

    「現在好一點了嗎?」

    郝宿的確沒有聽到范情在跟裴廷秋說什麼,可他從兩人的反應中也猜出了一點。原本他是想來找范情的,沒想到反倒將人嚇到了。

    不過,他大概知道為什麼原劇情中郝庭會發現范情對他的感情了。姚伸並不是那種會在外面亂說話的人,應該是對方在跟郝庭說什麼的時候,被對方無意套出了話。

    郝宿沒有聽到范情的回答,他彎身,看著對方的眼眸里還盛著擔心。

    「要抱一下嗎?」

    瞬時的驚嚇太大了,以至於這連續的發展沒讓范情能很快地回應。

    而郝宿在問出口以後,就已經將人輕輕攬在了懷中。寬大的手掌還在范情的後腦上慢慢撫著,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無言的安慰。

    「等會哥哥陪我跳一支舞吧。」

    他們這又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舞會,只是一群年輕人在一塊玩而已,沒有人規定男士一定要給自己找一名女伴。

    晚霞暈暈,在天畔浮動著柔和的光彩,映照在兩人身上,有一種格外的美好。

    范情在郝宿輕聲的言語當中,終於能正常地開始跟人說話了。

    「宿宿……」范情的眼睛酸酸的,剛才那個瞬間,被郝宿發現的巨大恐慌籠罩在他心頭,讓他怕得厲害。

    「嗯,我在這裡。」

    「對不起。」

    「不舒服的人是哥哥,怎麼還反過來跟我道歉。」郝宿笑著,跟范情貼了貼額頭,兩人連鼻尖都抵在了一起,夕陽西下,親密過分。

    呼吸纏繞間,范情緊張不安的情緒被另一種感覺取代了,那是郝宿帶來的。

    他們這樣的近,郝宿清楚地看到了范情眼神的變化。他在范情恢復了血色,甚至皮.膚又逐漸染紅的時候,將臉貼在了范情的臉上。

    范情說不清自己在這一刻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他在郝宿貼過來時,瞳孔就放大了,那被努力壓抑的感情也快要忍耐不住地想要噴.薄而出。

    這不應該是兄弟之間的相處,范情的頭腦比什麼時候都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眼尾隨著郝宿的舉動迅速泛紅,范情還感覺到郝宿又輕輕|蹭|了一下他的臉。他的身體又在開始顫-抖了,卻不再是因為害怕。

    「哥哥……」

    郝宿臉貼著范情的臉,說話的時候,緩緩地,將唇碰到了范情的耳朵。

    他這樣的叫他,聲音是范情午夜夢回時經常聽到的。

    可除了這兩個字以外,郝宿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范情覺得自己的半邊身體都軟了,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他眼中的酸澀更深,在郝宿親到了他的耳朵時,倏而滾了一顆眼淚下來。

    撲簌,漂亮極了。

    郝宿看到了范情的眼淚,他只是替他一一擦乾淨,卻什麼話都沒問。

    那種被刻意營造出來的氛圍終於達到了巔峰,哪怕是一個眼神,都處在絕對的曖.昧當中。

    「走吧。」

    郝宿拉著范情,帶著對方往舞廳走去,期間一直沒有鬆開過人。

    一重重的迷霧在腳下被步步踏開,有什麼快要清晰了起來。只是那太過奢侈,對於范情來說,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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