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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穩固不再,就連舟身都有頹散的風險。
懷裡的人親手打碎了他恪守的規矩,跟另一個人一起。
郝宿沒有再允許范情發生什麼變故,故技重施地用他的手攔住了。說不行,便是不行,哪怕難受也要忍著。
他真正把示範的意義詮釋了出來,沒有因為小夫人的諸般情態而動搖。每至邊緣,就又要讓范情不可得。
甚至於後來,手被停住了,范情自己還在那裡小-幅-度-地擺著。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可惜的是又被郝宿禁止了。
「夫人,您知道了嗎?」
不知道究竟是多少次,范情已經被郝宿調得像一|灘|水。
是斑斕的,畫布最終被添上了無數高光。畫師應該是初出茅廬,以至於在這方面略呈劣勢。
好在他有一位好老師,不過是稍加指導,就讓高光分布得均勻了。
畫作誕生的時候,創作者的心內油然而生出了一股被阻撓良久後成功的滿足。
可緊接著,就是濃厚的羞愧。
他企圖以擋住畫布的方式,來將畫作破壞掉。但畫筆繪出的景致太多了,一時半會,不僅沒有實現,反而讓他人看到了更多。
「擋什麼,夫人第一天的時候,不就想讓我看到了嗎?」
郝宿無情地撥開了范情的手,將憐憐之處置於燭光當中。他眼皮低垂,輕聲道出了小夫人的面目。
男人是那樣溫柔,同時又是那樣的惡劣。
他扯掉了教義給人的枷鎖,扯掉了范情的羞|恥,讓他直面著自己。
范情的下巴被抬起,郝宿的手上還沾有對方的東西,淡淡的味道衝進鼻子裡。
「您……起來的……也很美麗。」
翹。
形|狀。
兩個詞被他用重音說了出來,糅雜在溫聲當中,好似無形地玩-弄。
「當時我就在想,您被欺負時會是什麼樣子,父親平時又是如何對待著您,夜闌人靜,您會不會覺得……寂寞。」
又是一道高光,被郝宿辨不清真偽的話造成。
只要提起兩人的身份,總會讓范情有一種無可阻擋的激奮。
鎖鏈依舊,甚至硌在了范情的|背|後,從涼轉溫。
被桎梏之人反挾制著始作俑者,將手在他的臉上擦著。
「吃乾淨,好不好?」
低哄的語氣,從惡劣恢復成了君子模樣,可配上此刻的情形,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
郝宿太懂得拿捏范情了。
小夫人的眉還沒有從緊皺當中恢復過來,就聽到了他這話,渾|身|都在哆-嗦著地遵從。
這樣的美景是要人以加倍的讚嘆欣賞的,唇,舌,吐,咽。
太褻|亂|了,根本就不是只憑想像便能補充的。
然而這一切又是郝宿造成的,他在教他,在冒-犯他,范情絲毫擺不起長輩的架勢來了。
「做得很好。」
手拿了出來,代替的是郝宿的唇。
可是,那樣髒,怎麼能……范情的眼睛睜大,淚珠不斷滾落。
這仿佛是某種預告,吻盡過後,什麼都不再給了。
「夫人學會了嗎?」
人還在那裡沒有回過神,郝宿就已經從范情身邊退開,躺了回去,鎖鏈砰然作響。
哪怕范情沒有學會,他的示範也結束了。
倚靠消失,范情即便是跪著也立不住。他斜斜地俯到了郝宿的身上,不知道是碰到了哪裡,又立刻縮住。
他嘴裡沒有能成句的話,儘是一些毫無意義的氣音。
郝宿的教導足足耗費了一個小時,范情的金髮從肩膀處鋪落著,被汗水沾在了脖子上。
他眼尾的紅遲遲不退,那感覺也遲遲不退。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才稍微緩了些。而後淚眼看著郝宿,開始了笨拙地模仿。
他慣愛親人,唇紅著就又湊了過來,往郝宿的臉上印著。
是沒有章法的,只是腦子裡記得什麼,就會做什麼。零零碎碎的,移開的時候盯著人,沒忍住在郝宿的嘴上咬了一口。
「泄憤?」
「教、訓。」
字被他說得慢極了,是超量以後語言紊|亂的結果。
只是聽到他這話,郝宿不僅不怕,反而還又笑了。
「好兇啊。」
明明也沒有什麼別的話,就又讓范情更慢了些。他似乎是擔心郝宿真的覺得自己凶,因而看了他一眼。
然後蝸牛一般,重新在自己咬過的地方|舔|了一下。接著,便是路徑復刻。
只是郝宿與他不同,同樣的招數,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起到的效果也天差地別。
縱使范情學得再到位,郝宿也不似他剛才的模樣。也因此,他更為盡心了。
郝淮生前在莊園裡有不少藏品,其中一樣是他花高價命匠人做出來的,是一個做工精緻非常的沙漏。
上邊雕的圖案富貴華麗,玻璃罩內,是由金子磨成的細沙。
那位以殘戾聞名的伯爵大人不止一次地用過,他最喜歡的是讓那些少年親眼見到時間的流逝。
只有這樣,絕望才會更深刻。
郝淮死了以後,范情也沒有扔掉那個沙漏,而是將其擺在了客廳當中,成了一件好似十分低廉的觀賞品。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僕人專門將沙漏倒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