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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第156章 小媽(5)

    范情的口中泛著一股酒香氣,他飲得並不多,嘗起來的味道甚至還有幾分淡化後的甜意。

    然而郝宿卻在剛才跟其他人交談的時候飲了不少,此刻唇齒相抵,叫對方的兩分醉意變成了七分。

    郝宿本就比范情更高大,略微低著頭的時候,身影幾乎將對方完全籠罩了起來。

    人越摟越緊,脖子也仰得厲害,睫毛顫顫的,讓郝宿想起對方那日被他吻著的時候。不僅是不耐酒精,還不耐跟別人親密接觸。

    長廊上的僕人忽而多了起來,客人也多。

    戲謔聲,調|情聲,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經過著。忽而,好像有人發現了角落裡站了兩個人,抱著好奇的心態走了過來。

    郝宿抬眼看了看對方,動作自然地攬著范情轉了個身,將人擋著。

    吻沒有停,反而愈發多,有聲音自范情的嘴裡發出來,使來人聽了個清楚。

    他一下就明白了這裡是什麼情形,紳士地沒有再走過去。

    貴族宴會就是如此,經常能撞見一些不該撞見的東西。那人無意窺探角落裡的兩個人究竟是誰,便自覺離開了。

    而范情這時候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剛才差點有人誤闖了進來。

    他和郝宿的關係前來參加宴會的人沒有一個是不知道的,若是讓那些人看到了,他們正在做的事情……范情的醉態更明顯了,連眼神都變得有些茫然。

    郝宿抵著他,昏暗更甚中,蔓開極為致命的笑,兩人的身份似乎在這種情景下對換過來了。

    本應是惡毒地想要囚禁繼子的小媽反過來被對方挾制住了,並且被窺見最真實的情緒。

    「是不是很刺激,夫人?」

    他不再是像表面上那麼善心,宛如一開始就帶了極好的偽裝,只不過現在才暴露出來。

    他費盡心機,想方設法地回到莊園,將那位年輕的小媽玩弄於鼓掌之中。看上去是被脅迫的一方,實際上卻是掌握主導權的那一位。

    他在對方傲慢倨傲的表象下,剝開最脆弱的存在,然後狠狠地占|據著。

    范情打了個顫。

    是因為郝宿以如此神態向他說出這樣的話,在那種絕對的正經下,猶如情場上最高明的浪子,輕浮又艷情,連掃過來的眼神都帶了鉤子般。

    這本來應該是讓人討厭的,可由郝宿做出來,仿佛是天經地義。

    他有那個資本,也有那個能力。

    面前的人忽而呼吸發急,依舊瞧著思維鈍鈍。郝宿眼眸微垂,落在小夫人今日華麗非常的禮服上。

    其實真正出門要穿的衣服反而還不及平時新鮮,范情不喜歡太多人注視自己。但人長得好看,便將衣服也襯得更加明艷。

    他抬了抬手,由下而上,如同在極慢又細地撫|摸|著人,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碰到范情半分。

    手掌一直跟對方的身體保持著肉眼可見的距離,但每移一步,就能聽到更加明顯的呼吸聲。好似磁鐵能吸引金屬,郝宿的手也能吸引范情發生變化。

    這比直接觸碰還要挑人心緒。

    最終,手掌在某個位置停了下來,看起來能將那塊地方完全覆蓋住。

    是跟鎖骨離得很近的區域,懸著,視線也完全落在了同一個地方,探究似的。

    范情是經不起探究的,他甚至有種郝宿的手已經落了上去的感覺。要不然,為什麼人又會變得像那天晚上一樣。

    可那時他能以退開避免怪異,而現在即使他退開了,也還是不能改變什麼,因為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的接觸。

    「夫人,您很敏感吧?」是毫無疑問的肯定語氣,他直視著他的眼睛,將人看透了。

    玫瑰含露,帶刺,嬌艷無端。

    郝宿將掌心對著自己那面,只以食指和中指的指背碰了碰人。極輕佻的褻弄,擦得人陡然墜落。

    他卻沒有去扶人,而是又以完全的柔態低笑了兩聲。

    「原來真的是這裡啊。」

    被鎖鏈困住的那晚,儘管眼睛被蒙住了,但各方面的感官依舊存在。

    郝宿清晰地捕捉到了范情後退的原因,從未有過這方面經驗的小夫人生|澀|得太厲害,大腦才發覺異常,就立刻選擇了遠離。

    「夫人,知道該怎麼做嗎?」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又要怎麼解決。

    「您有跟別人這樣過嗎?像現在這樣,還是……更加過分的。」

    手背完全地貼在了上面,抵力逐次增加,將人迫得忽而就不受|控起來。

    羞|恥|感讓范情又想逃,郝宿沒有允許。他將玫瑰摟在懷裡,衣服太長了,只能隔著布料捻戲。

    高貴的夫人在皇室宴會當中,被一名看上去正直又好心的青年擄到了陰暗的角落裡,反覆玩|弄|著,狼|狽又可憐。

    掙的勁太|大|了,衣服都皺了許多。

    郝宿不肯放人,連眼眸都沒有抬起,專注著手頭上的事情。

    「父親有這樣碰過您嗎?」

    他以一種擁有者的語氣問道,很平常的,然而身份上的強調讓人心理失衡。

    范情的眼角被淚水沾濕,濃密的眼睫都被粘成一綹一綹的。

    好奇怪,他整個人都變得怪極了,哪怕最輕微的力都不能再承受,可郝宿還在不依不饒。

    他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他在徹底地跟教義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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