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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他甚至在暗中計算著,郝宿的手腕、脖子、腰、腳踝的尺寸,然後跟牆壁各處的鐵環對應著。

    想得讓他有些發疼,眼尾猝然更紅了,被酒意薰染的皮膚也始終熱意不減。

    可惜他不過看了一會兒,郝宿就又坐了回去。

    來來回回,直到人進了浴室以後,范情才渾身僵硬地轉了身。

    郝宿的浴室在另一個方向,如果不是不方便的話,范情當初也是要打一個孔的。

    他待了一會兒,等手腳恢復正常後,同樣拿了睡衣進去了浴室。

    鑽出土壤的玫瑰不知不覺當中恢復了原樣,服帖地在裙擺上浮蕩著。

    范情的形態還是有點慢吞吞的,不過不注意的話,不會有人能看出來。

    他要比郝宿先一步從浴室走出來,金色的長髮被水打濕以後,發尾全都卷了起來。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再次來到了小洞前。

    瞳孔的顏色經過一場冷水澡後,變成了淺淺的黑色。

    可當他看到郝宿衣襟半敞地從浴室里出來時,顏色再次加深了許多。

    像是飲鴆止渴一樣,貪戀又痴態非常的。

    范情在又一次感到疼以後,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他轉身將頭髮擦乾,而後開了門,叫來了管家。低聲吩咐了幾句話後,對方短暫地離開了一下,就又拿了一樣東西回來。

    「你下去吧。」

    「是,夫人。」

    管家不清楚為什麼范情要讓他拿皮尺,不過他也沒有多問。

    等人離開以後,范情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衣帶鬆鬆地繫著,衣領看上去很正常,實際上經不得一點拉扯。

    他臉上的醉色在經過了這幾個小時後,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然而剛洗完澡的美態卻比平常更多,透著一股潮濕的美麗。

    郝宿在準備將寫完的東西收拾起來的時候,聽到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門。

    是范情。因為在房門敲響以前,隔壁灼人的視線就消失了。

    「稍等。」

    他揚聲應著,起身過去開了門。

    小夫人就連睡衣的顏色也要無比鮮艷,金色的長髮還微有濕意。

    他的美是極為張揚,具有侵略意味的,哪怕只是隨意的展示,也能引動人心。

    半夜的會客對於二者的身份來說,顯然是極不合時宜。更何況他們都穿著睡衣,甚至郝宿的領口還微微敞露著。

    「夫人。」

    他叫了他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范情覺得這個稱謂被郝宿說出來,要比白天更加具有誘惑性。

    對方的稱呼無疑強調了兩者的身份,但范情並不在意。

    他走了進去,等房門關上以後,一切前奏都無,便道:「把衣服脫了。」

    這樣的命令太過讓人驚愕,也引人遐想。然而郝宿秉持著那副溫潤做派,看向范情手裡拿的皮尺問道:「您是想要為我量裁嗎?」

    這樣的事情原本應該是讓裁縫來的,但對方離莊園還有一段距離。晚餐之前,范情吩咐管家給郝宿另外找出兩件衣服,這幾天可以暫時穿著,等明天再讓裁縫過來,專門定製幾套。

    他井井有條地將郝宿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如今卻親自過來,要給郝宿裁量。

    其實就算今晚沒有偷看郝宿,這樣的事范情也不會讓別人來做。

    他個子比郝宿矮一點,此刻抬著下巴,有一種分外的冷態和傲慢。模樣瞧著壞極了,像是要想法設法地針對對自己具有威脅的繼子。

    可睡衣底下,儘是一腔惡態的覬覦。

    「這樣的事情交給下人做就可以了,夫人。」

    又一次的刺激,范情已經走到了郝宿身邊,專|制獨|裁得不容許郝宿有半分拒絕。他將皮尺拉開,先是脖子,再是手臂,而後逐漸往下。

    裁縫做衣服需要哪些數據,范情都很清楚,他按照流程,將所有的數值都記在了心底。

    等量到腰的時候,范情抿著唇角,眼底卻露出了讓人驚顫的亮意。他幾乎是以一種半抱著對方的姿勢,得到了最後一項數據。

    而由始至終,郝宿也都配合著他。從他回來莊園開始,似乎就在配合著范情。

    最後一項測量的時間比其它地方更久一點,郝宿雙臂微張,低頭看著金色的發頂。

    范情的頭髮格外柔軟,每一根看上去似乎都極為可愛。軟乎乎地貼在他的腮邊,還有一些垂在腦後。

    「好了嗎?夫人。」

    皮尺原本扣在了第三個數格上,冷不丁地,拿著它的人手一收緊,變成了第一個數格。

    郝宿用著平淡卻包容的腔調告訴他:「太緊了,夫人。」

    這話讓范情放開了人,他極好地克制住了霎時而起的反應,眼神冷淡更甚。

    那種倨傲在上的姿態,像午夜裡穠麗的妖怪。

    「明天不要遲到。」

    明天要去郝淮的墓地,需要一早就出發。

    「我會的。」

    簡單的對話,范情來這裡也似乎真的只是為了好心地替他量一下做衣服需要的數值。

    但在兩人相擁的那一刻,郝宿還是聽到了屬於范情的,極為劇烈的心跳聲。

    房門關上,隔壁的視線再次出現。

    但郝宿的房間裡已經沒有了光亮,在范情離開以後,他就熄滅了蠟燭,上床休息了。

    范情並沒有覺得失望,他將皮尺放在了桌子上,整個人躺著蜷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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