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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往日遲鈍凝滯的思維也變得極為順暢,所有范情教導給他的東西,都以成倍的效用增長著。
郝宿並沒有告訴文彌,他在景虛診脈確定沒有事後,就帶著對方離開了竹屋。
三年後。
新科探花打馬遊街,郝宿一名以極快地速度傳揚了開來。過後更因為他在朝中的所作所為和自身學識,隱隱有了與范章相抗衡的趨勢。
郝宿跟范氏不同,他雖然文采出眾,但性情冷漠。這樣的人,最適合做皇室的刀,也因此,皇上對郝宿的恩寵漸漸開始越過其他人。
范氏當年想要殺了郝宿,結果在景虛的幫忙下,一次又一次失敗。誰知道對方竟然轉身就成了新科探花,並且扶搖直上,哪怕范章等陣營的人一次又一次刁難,對方也總是能化險為夷。
中秋佳節,郝宿如今身居要職,有不少想要恭維他的人,只是人人都知道,郝宿不喜結交,偌大的府上,一時竟有些冷清。
「大人,這桂花酒滋味清甜,和月餅搭著正好。」
三年過去,文彌成熟穩重了許多。這些年他跟在郝宿身邊,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放下吧。」
「是,大人。」夜涼露重,庭院裡只有一輪圓月,文彌又替郝宿拿了一件披風。
卻在這時,有劍光反射到了他的臉上。文彌臉色不變,在那人逼近的時候拔出身側的劍,跟對方交起手來。
三年間,范氏的追殺令還是沒有撤掉。文彌自從范情死後,就一直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對方,於是給自己找了名師傅。
寒來暑往,他從沒有一分懈怠。
范氏看郝宿最近風頭太盛,想要除了對方的心更加堅決,這回請來的人也比以往厲害。
文彌雖然勤加練習,到底也是半路出家,很快就落了下風。
郝宿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動靜,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酒是景虛送過來的,以桂花為釀,味道清醇。
文彌已然落敗,那名殺手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劍光直接朝著郝宿而來。
可惜劍尖在即將碰到郝宿的時候,就被一個飛擲而來的酒杯擋住了。那名殺手竟有一瞬覺得自己再無法前行一步,等他強行運氣的時候,郝宿的下招也已經落了下來。
不過三個來回,他就已經落了下風。
郝宿腳尖微挑,文彌掉在一旁的劍就到了他的手上。劍身寒厲,須臾之間,那名殺手就已經沒了氣息。
文彌對於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三年前郝宿醒來後,對方就變了很多。
對於常人來說很困難的事,由郝宿做來似乎都輕而易舉。
已經是這個月第七名過來要殺郝宿的了,前六名都是他打敗的。文彌站起身,面不改色地將倒在地上的人拖走。
管家接到吩咐,也趕忙過來將現場的狼藉處理乾淨。
只不過忙著忙著,他就又想起了一件事。
「大人,上回觀覺寺送了一批果樹過來,東苑那裡還有空餘,只是不知要栽種哪種。」
東苑是郝宿住的地方,裡面要種樹,自然得先問過了對方的意見。
「橘樹吧。」
「橘樹葉片清香,確實適宜,奴才明日就讓人去辦。」管家恭維著,得到了准信後就退下了。
處理好屍體的文彌回來時聽到了郝宿的回答,驟然鼻子一酸,卻沒有再出現在郝宿面前。
自從他們離開竹屋以後,只有在范情的忌日才會回去祭拜對方。文彌看著天上的月亮,笑得比哭還難看。
「公子,郝公子他還記著您,您聽見了嗎?」
私底下的時候,文彌還是喜歡稱呼郝宿為郝公子。
三年過去,如今已經很少有人會提起范情了。文彌自小跟在對方身邊,他知道範情的每一個愛好。
果樹的種類有那麼多,郝宿獨獨選了范情最喜歡的。
說完話,他擦了擦眼淚,回到郝宿的書房裡替對方整理東西。
這些年來,不管他們住在哪裡,郝宿的書房中總是會掛著一幅畫。是當初范情作了一半的,郝宿考中探花的時候,就將另外的一半補齊了。
從前范情在教郝宿寫字的時候,對方總是會將他名字里的筆劃漏掉一點。然而補齊的那幅畫右下角,卻是端端正正的范情兩個字。
一筆一划,沒有任何錯處。
郝宿考中探花以後,官運亨通,官職年年都在上升。長九等人也辭了原本的活計,為郝宿辦事。
他們手腳伶俐,又是可靠的人,郝宿還專門請了先生教他們念書識字。
這日郝宿在外辦公,路上遇到了一位可憐人。
「那人也是可憐,據說原先是個鄉紳,可惜後來家鄉發大水,就跟著家人一起搬走了,誰知道後來在路上遇到盜匪,一家十幾口就這麼沒了命。」
跟郝宿同行的官員似乎很了解對方,見郝宿感興趣,跟他談論了起來。
鄉紳遇到盜匪的時候,也被砍了好幾刀,不過他命硬,死裡逃生。
之後就一路輾轉來到了肆城,然而受傷太重,一些正常人能做的活都不能做,生活越來越窘迫,最終淪落成了乞丐。
「文彌,把他帶回府,好好安置。」
「是,大人。」文彌沒有多問,過去將乞丐扶了起來。
「大人與他非親非故,為何要將人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