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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大面積的相接觸所帶來的感覺更甚,溫度蔓延著,若不是用上了足夠的自制力,范情此刻連喉嚨里都要溢出極不得體的滿足聲。
好舒服,不是那種會令他打顫的冰冷,也不是那種會焚燒他的灼熱,而是柔和的清涼。
郝宿沒有聽到范情的回答,但他感覺到了懷裡的人在小幅度地拿臉蹭著他的胸口。
這看上去太像是蛇了,在主人的懷裡盤繞著,蛇頭時不時還會挨蹭一下對方以示親密。
范情被病痛折磨了上萬年,從未有過這般舒服的時候,他眼尾的薄紅已經暈開到了後頸。
靡麗的一片,蔓延著,讓他連白皙的手背上也像是被桃花染過。
雷聲滾滾,再過不久就會下雨了。郝宿抬頭望了一眼天,又看了一眼毫無防備心的白蛇,突兀而自然地開口。
「要跟我回家嗎?」
他對一個才見面的陌生男子提出如此的請求,本身就是極不合理的。
然而范情在他身上感覺到了莫大的安全感,這安全感驅使著他不曾多加思考,就順從著心意點了頭。
「要。」
人被打橫抱了起來,本身看起來就小小的一隻,被郝宿抱在懷裡的時候,顯得更小了。
原先范情雖然臉頰泛紅,但仍舊能看出底子的蒼白,此刻則是全然被桃粉替代。
被抱著的人偶爾仰頭,看著郝宿溫柔的面龐之下,壓迫感更甚,隱隱生出了一種蛇尾發軟的感覺。
哦,他現在沒有蛇尾巴。范情動了動腿,白色的靴子晃蕩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的腿有點發軟。
舌尖下意識往外探了探,范情當蛇的時候,每當他覺得高興了,就會忍不住伸伸舌頭。
剛剛做出這個動作不久,他就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人,不是蛇了,於是又做賊心虛一般再抬頭看看郝宿。
見男人沒有察覺,頓時又有點小得意一般的高興。
舌尖最終還是如願地往外伸了一下,將他的唇珠滑動著,透出一股無所察覺的誘。
郝宿就這樣將范情撿回了家,並且養在了自己的院中。
當第一天晚上范情企圖變成白蛇的模樣,偷偷纏在他身上時,就被發現了真實身份。
「所以,你其實是一條蛇?」
郝宿不慌不忙,一點也看不出發現范情其實是蛇的害怕,反而還又摸了摸圈在自己手腕上的白色尾巴尖。
范情的尾巴尖又嬌又敏感,指腹不過才一觸上去,就立刻抖動不已,拼命地繞著郝宿的手腕,想要再纏緊一點。
他連人身都難以維持,不過是來回碰了這麼兩下,就直接整個變回了原形。
一條看上去血統頗為高貴的純白長蛇在榻上扭曲盤旋著,蛇尾尖像是麻住了,一直圈著郝宿的手腕不放。蛇身沿著被褥一直往郝宿的肩膀處滑行,最終蛇頭停留在了郝宿的脖子處,蛇信嘶吐。
涼意從范情的蛇信以及蛇吻處發出,范情看上去仿佛是在藉此討好請饒。
他不是有意欺騙郝宿。
「喜歡纏著我?」
嘶——嘶嘶——
喜歡。舒服。
「聽話嗎?」
嘶嘶嘶——
聽話。
「那便乖乖的,我不趕你走。」
郝宿在繼發現自己帶回來的人其實是條蛇後,又淡然地將對方留下了。
黑夜中,白蛇歡騰著昂起了上半身,然後繞著郝宿的胳膊以及腰身,將對方團團纏住。
最後蛇頭輕輕挨著郝宿的長髮,無害又溫順地躺在上面。
蛇類無法閉眼,它們沒有上下活動的眼瞼和瞬膜①,因此就算是在晚上,范情也還是睜著一雙圓圓的黑豆一樣的眼睛。
每當郝宿在睡夢中做出什麼動作,比如翻身、手指微動之類,范情就會第一時間醒過來,游著身軀和對方貼貼。
這是他上萬年當中睡得最舒服的一場覺,甚至他還夢到了自己正快活地纏在一顆橘子樹上,郝宿寵溺又縱容地給他剝著橘子,一瓣瓣地餵到他的嘴裡。
嘶——他高興得在夢裡亂叫,蛇尾一下子懸掛在樹上,一下子又懸掛在郝宿身上。
砸了咂嘴……有點咂不動。
郝宿看著做了美夢一團高興而把自己纏得過分緊的白蛇,伸手捏住了他還在試圖亂咬的嘴。
蛇吻發涼,中間有一道小小的縫隙,蛇信輕輕探了出來,身體的本能讓范情尋察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該起床了。」
睡得整條蛇都忍不住攤直的蛇聽到了郝宿的聲音,才悠悠然醒來。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嘴巴被郝宿捏住了,難怪他在夢裡都沒辦法咂嘴。
嘶——早上好。
「早上好,要變回人形嗎?」
嘶嘶——嘶——
不要,我想就這樣纏著你。
變成人哪有現在舒服,他還可以鑽進郝宿的衣服里,貼著對方的皮膚將蛇尾纏住對方。
昨天晚上郝宿睡著以後,他已經試過一回了,那種清涼的感覺簡直能叫蛇發癲。
大概是回味起來昨晚的感覺,以至於剛醒過來,范情就又開始忍不住嘶嘶出聲。
嘶——我可以這樣跟著你嗎?
旋繞在郝宿手腕骨處的白蛇歪著腦袋,蛇信伸縮著。
「可以,但不准隨便跑出來嚇到人。」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