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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他的上下眼瞼被水光浸染,亮晶晶的,眼尾越發紅了。
「這是情情剛才想的嗎?」
郝宿語帶笑意,星點分明隨著范情的躲避而停頓下來,但郝宿卻又讓它們緩緩涌動起來,一分都變做了十分。
他捏住范情的下巴,將人埋起來的臉抬了起來,重新面對著構想出來的圖案——人影的輪廓幾乎要被蛇尾淹沒,一人一蛇,當著他們的面在空氣當中|纏|合著。
「看完它,嗯?」
郝宿的聲音惑極了,弄得范情身體瑟瑟。小公子在濃重的恥感當中,將自己心中所想全部看完了。
等星點散開,他的背|後都已潮濕一片,臉上也儘是不自然的流暈。他被那些光芒引得情動非常,連淚珠都掉下來了。
可他心中所念並沒有停止,反而還愈演愈盛。眼見那些星點又有匯合的趨勢,范情揪著郝宿的衣襟,要哭不哭的。
「郝……宿。」
「嗯?還要看嗎?」
范情應該搖頭的,再看下去,他勢必要不行了。可那些圖案仿佛擁有無比的魔力,讓范情一再沉淪著。
他靠緊了人,聲音軟悶悶的。
「看。」
於是那些圖案就又變化了起來,不像剛才只有一幅,而是同時出現了三四個。
每一個都是范情曾經在腦海里想像過的,幾乎一比一復原了出來。
郝宿最能感覺到范情的狀況,他在小公子守到了極點時,按著人的頸脖低吻了下去。
懷裡的人又甜又乖,被郝宿親著時,只完全地順從,漸漸的,眼角就被淚痕侵染不斷。
周遭的星點不知在何時散去,最後拼湊成了「范情」兩個字。
在「范情」邊上漂浮的,則是「生辰快樂」。
小公子被吻得意-亂-情-迷時,依稀能看到這些字眼。
他希望以後每年生辰,郝宿都能陪在他的身邊。黑夜裡,范情許下了心愿。
「郝宿……」
「怎麼了?」
「我已經長胖了。」范情拿過郝宿的手,「你可以再揉揉我的肚子。」
比起委婉迂迴的方式,范情更擅長這樣的直來直往。他喜歡郝宿,就會跟對方表達出來,他想要郝宿揉揉自己,就會跟對方提出來。
「還要再揉揉別的地方嗎?」
「要。」
「哪裡?」
范情用行動代替了回答,最後他被郝宿的手和蛇尾盤弄著,整個人都被揉了一遍。
由於是跟范仲提親,郝宿在前一天就離開了范府,第二天一早領了一堆禮物登門。
本朝男子同男子之間並不常見,就算有也是極為低調的。郝宿不欲讓范情被風言風語所擾,行事很有分寸。
范仲在郝宿離府的時候就猜到了他的打算,晚上還特意跟范情談了一會兒。
到底是寶貝了這麼多年的小兒子,平心而論,不管是范仲還是余綿都很捨不得。可當他們看到范情脖子上佩戴的長命鎖時,心頭又是一陣觸動。
范情還沒出生之前,范仲就專門給他打了個長命鎖,因為余綿懷范情的時候年齡已經不輕了,是以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兩人都十分高興。可當范情出生以後,他們將長命鎖戴在對方身上,不出一會兒就壞掉了。
一開始夫妻倆只以為是意外,但緊接著,他們就發現不管給范情打了多少個長命鎖,只要戴在對方身上都會壞掉後,他們就知道是范情命格如此。
這些年來,看著范情每每被病痛折磨,做父母的更是疼在心中。
但這一切從郝宿出現後就變了,范情已經安全地度過了十八歲生辰。
而且,范仲跟余綿都是眼光毒辣的人,他們看得出范情佩戴的長命鎖是精心鍛造的。
若不是用心的人,又怎麼會送這樣的禮物?
余綿看著范情透著健康的臉,聲音慈和:「真的喜歡他嗎?」
「嗯,娘,我真的喜歡他。」
范仲:「你們在一起,若是被人知道,將來少不了非議,這些你可都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范情目光堅定,「旁人是旁人,我是我,只要爹跟娘,還有哥哥姐姐們不嫌惡我,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敢!」范仲護犢子第一人,他對范情這個小兒子簡直看得像眼珠子一樣,儘管只是一個比喻,卻還是兇巴巴地喊了句。
余綿在一旁笑罵了他一聲。
事情就這麼初步定了下來,因此第二日看到郝宿跟范情一起進來時,范仲和余綿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見過伯父、伯母。」
從前是僱傭關係,所以郝宿稱呼兩人為范老爺、范夫人,現在身份不同,稱謂自然也就有所變化。
余綿笑著讓郝宿坐了下來,范仲到底還是要擺擺岳父的款,不過也沒怎麼過分。
就是一個老父親的心態罷了。
雙方契談順利,而在見到郝宿帶來的那些禮物時,饒是出身富貴的范老爺也都被驚訝到了。
說句大不敬的話,便是連當今天子,恐怕國庫里的東西都沒有郝宿的這些來得珍貴。
這也更奠定了范仲覺得郝宿來歷不俗的認知。
郝宿並不打算告訴兩人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太過驚世駭俗,還有可能令他們受到驚嚇。
不過雙方都要結親了,他便順著范仲的認知,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