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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范情語氣里還帶著點可愛的驕傲氣,但郝宿能感覺到臉龐倏而產生了一股熱意。

    雌蟲回答的時候特意踮住腳,聲音就在他的耳朵邊。隨即,郝宿就感覺自己的耳垂變得濕濕的,是范情在上面咬了一口。

    自從他沒讓范情咬自己的手以後,對方好像就對此有一種莫名的執念。偶爾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趁機在他身上哪裡咬一下。

    但都不重,隔著衣服甚至也感覺不到什麼。

    「長大一歲了還咬耳朵?」

    郝宿說歸說,一點都沒有用行動阻止對方,於是范情又小小地咬了一口,偷腥一樣,臉上都是興奮之色。

    「我喜歡雄主。」

    他不光是想咬雄主的耳朵,還想咬雄主的手,雄主的脖子,想把雄主渾身上下都咬一遍。范情沒有說,但郝宿卻在他臉上看出了這個意思。

    黑色的眼眸里划過了一絲暗光,郝宿沒有再問什麼,只是將范情帶來的睡衣拿進了浴室。在後者以為郝宿同意了的時候,卻見到對方堅定地搖了搖頭。

    於是雌蟲儘管撒了一通嬌,最後也還是沒有達到目的。范情依舊獨自洗完了澡,期間郝宿給窗台上的花換了瓶水,而後又將窗戶關了起來。

    只是今晚的范情似乎格外粘人,等郝宿也躺下後,他翻了翻身,把自己往郝宿那裡拱近了許多。每夜他都會以引.誘的姿態,衣領早已被這樣的動作弄得垂落,線條流暢的頸肩在纖維的橫亘中.磨.過,瑩白而靡紅。

    他是他的雌蟲,唯一的。

    「雄主,可以親我一下嗎?」

    范情昂著腦袋期待著,乍一眼看過去,很像是他正pa在郝宿的身上。他在理所應當地向自己的雄主索.取夜間應有的愛.憐,是那樣渴望的,要把全身.心都投入進去,卻也不過是一個吻。

    他期待郝宿的唇印在自己的額頭,臉頰,唇角。

    他更期待進一步的,浮光瀲灩般,叫他意亂情迷,長久凝滯。

    他願意變成他完美的藝術品,觀.摩.著,擰.弄.著,在骨縫裡也寫滿締造者的名字。

    郝宿。

    郝宿。

    郝宿,郝宿,郝宿。

    「雄主。」

    他叫他,他是他的附庸品,是他的小奴.隸,是他熾/熱狂迷的愛戀者。

    唯有他能滿足他,唯有他能解救他。

    雌蟲近在咫尺,郝宿卻目不轉睛地看了對方好一會兒。他的視線沉靜而柔和,被這樣看著的時候,很容易產生一種是在被他呵護寵溺的錯覺。

    范情沒有等到吻,自己倒先眼尾熏然起來。他慢慢覺得支著身體的兩條胳膊有點使不上力,肘彎變得無比軟綿,正要往旁邊退開的時候,郝宿忽然將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睡衣布料上乘,然而只有薄薄的一層,貼合著皮膚,有一種就算是昆蟲在爬著也能感覺到它足須的敏感。范情清楚地知道,雄蟲究竟是以何種輕佻的態度,將指尖yan著他的脊線慢慢/滑/動。

    他如一個嶄新的、尚未開封的唱片,被郝宿拆掉了包裝,放在了轉台上,唱針不斷地在刻槽上旋轉著。灰藍色的被子連帶著變得如同灘涂的浪,砂礫流失著,樂曲的旋律卻從未消散。

    范情沒有說謊,他單獨在家的時候,最長的時間總是會用來想郝宿。想他在路上都看到了什麼風景,想他是不是已經到圖書館了,想他認真工作時略微低頭,溫柔稍祛的模樣。

    他還會將郝宿的名字一筆一划地寫在紙上,只覺得連組成郝宿姓名的兩個字也是那樣值得喜歡。

    「雄、雄主。」

    哭意甚濃的腔調,灘涂上的浪走到窮途,迸進了每一粒細沙當中。對此,郝宿不過漫不經心一笑。

    他同平時守禮矜雅的形象相去甚遠,像是絲毫都不顧范情。當郝宿的手停在某一根椎/骨處,將對方的睡衣拎起一個小角包時,暖黃的燈光中,竟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偏偏他也不說話,更不去安慰已經可憐無比的雌蟲。

    那隻手攜帶著非常的控攝力,將睡衣放下後再次挪升著。他的每一步都充滿了閒散,每一不又是那樣恰到好處。

    最終以一種掐.弄的形態,掌心完全覆在了范情的脖子上。灼/燙/感令雌蟲剎那便呈現出了蜷縮的趨勢,可才動了一下,就被制止了。

    嚴格來說,也稱不上是制止,郝宿什麼都沒做,連掌心的位置也沒有半分偏離,僅僅是看著范情,然後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情情。」

    猶如古老的咒語,被叫中名字的對象需要無條件地去聽從命令。

    哪怕控/制者並沒有發出指示,他也必須先一步領會,做出服從的姿態。

    范情看起來比剛才更低了些,灘涂似乎也恢復了平靜,只是冰山從不會讓誰看到海面之下的全貌。雌蟲的額頭逐漸沁了汗,他在單方面忍受著那層出不窮的感覺。快樂,興奮。

    從郝宿的手已經離開了的後.背上,從郝宿的手已經離開了的後.頸上,從郝宿的手正放著的後腦上。

    郝宿的手在范情的脖子上並沒有停留很長時間,像是知道已經在這裡打下了標記一樣,很快就轉移到了新的地方。

    他的手穿過了范情的頭髮,指腹貼住了他的頭皮。細膩的觸感一點一點滋生著,讓雌蟲幾乎崩/潰。

    「郝、郝宿……」

    稱呼發生了變化,郝宿並不意外,他沒有將手收回來,也沒有抬頭去親對方,而是單手施力,讓看上去的場景變成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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