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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原書雖然撒了許多狗血,但無論是男主角還是三公主,本質上都是很單純的人。要不然沈暮也不可能被郝宿這樣一提,就直接露了所有的馬腳。

    比此地無銀三百兩還要此地無銀三百兩。

    「放心,我沒有誤會。」郝宿看上去十分淡然,還順便給沈暮將茶杯里的水斟滿了,這讓對方心裡更加愧疚了。

    郝兄這麼相信他,他卻……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以前也沒有這樣的。」

    以前他當皇上的伴讀偶爾也能見到三公主,可那時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想法。反而是現在,隨著郝宿跟范情婚期的臨近,他就想得越多。

    他自己也唾棄自己。

    抬頭看著郝宿,這種唾棄感就更深了。沈暮乾脆就把什麼話都跟郝宿說了,最後又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對公主有覬覦之心。

    「倘若我有不軌之心,就讓我……」

    「我相信你。」郝宿打斷了沈暮的賭咒發誓,「其實你與三公主從小一起長大,會有這樣的心理並不奇怪。」

    「就像皇上一樣,他疼愛自己的妹妹,心裡自然也不捨得讓公主出嫁。」

    郝宿巧妙地誤導了沈暮,自己對范情的在意不過是出於兄長之情。

    「所以你對公主這麼在意,也是人之常情,我理解的。公主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為公主感到高興。」

    郝宿的答案跟劉三兒截然不同,但又好像哪哪都很有道理。

    沈暮想一想,覺得似乎好像大概的確是這麼回事兒。范情比他小,一直以來給他的都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印象,對方現在要出嫁了,身為「兄長」,難免會多關心一二。

    他的神情里有一種豁然開朗,還有一種如釋重負。

    「原來如此,這麼說,我並非……」沈暮的話戛然而止,郝宿可是公主的駙馬,他不能在對方面前胡說八道,影響對方跟公主的感情。

    郝宿的話讓沈暮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朝對方拱了拱手,衷心祝福了對方跟公主兩人百年好合。

    「你放心,屆時我一定會送上一份大禮。」

    說著,沈暮又想起之前柳譽的行徑。除了畫舫那一次外,之後柳譽還又找了他幾次。

    「對了,你對柳譽可還熟悉?這人心術不正,幾次三番想找我打聽公主和你的事情,不過都被我敷衍過去了,回頭要是碰到他,務必要多加防備。」

    「我與他並不熟悉,當初進宮殿試的時候說過一兩句話。多謝提醒,我記下了。」

    「不客氣,時辰不早了,我也要回府了。」

    理清了思緒,沈暮也就沒有想繼續待在茶館裡。

    兩人就此分別。

    郝宿回府的時候身後依舊跟著幾個尾巴,這幾條尾巴盯了他快兩個多月,總算是要忍不住了。

    應該說,是背後之人終於忍不住了。

    「先不用回府,去郊外走一圈。」

    他掀開車簾,對車夫吩咐了一句。

    原主同樣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郝宿並不是。就算這具身體會限制幾分原有的發揮,但對付這幾隻蝦兵蟹將也已經足夠了。

    怪只怪柳譽做事不謹慎,如果郝宿是他的話,不管要對付的人是武林高手,還是普通人,都不會給對方留下任何逃生的機會。

    「是,主子。」

    馬車就這樣在街上跑了起來,一路穿過城門,來到了郊外。跟蹤的幾個人都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突然出城,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行動。

    這幾天的觀察下來,他們已經確定了郝宿毫無威脅。郝宿自己出城也好,更方便了他們,

    想到柳大人給的賞賜,他們各個都忍不住摩拳擦掌。

    柳譽這回是下了狠心要殺郝宿,所以出手也尤其闊綽。當初范隱賞賜給他的那些東西,連同自己的私產都被他當成了僱傭費。

    這群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以往也殺過不少人,不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大主顧,加上要對付的人也不可怕,更加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郝宿在馬車到了郊外以後就打發車夫去附近休息了,自己則是依舊坐在裡面。

    孤零零的馬車掩在樹叢當中,被繩子拴著的馬絲毫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還在愜意地吃著草。

    忽而,打頭的殺手一聲令下,一把長劍就從車簾處刺了進去。

    然而想像中馬車裡的人被嚇得連哭帶爬的場面並沒有出現,那名殺手的劍剛刺進去,就被什麼東西擋住了。等他看清裡面的情形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早就為時已晚。

    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手裡拿了一盞小小的茶杯,此刻抵住劍尖的就是杯壁。

    之後杯身傾斜,裡面滾燙的茶水就這麼潑到了殺手的臉上,其中重點是對方的眼睛。殺手當即就慘叫了一聲,也不知道郝宿是如何做到的,那名殺手只感覺自己握著劍的手緊接著就失去了力氣,而後劍也被對方奪去了。

    「劍雖然次了點,不過勉強能用。」男人還優雅非常地鑑賞了一下手裡的劍,語態溫柔,可聽上去卻令人恐懼非常。

    這分明就是一個高手,殺手臨死之前想到。

    郝宿並不過分炫耀自己的武功,他是掀開車簾,姿態矜貴地從馬車上走下來的。

    他臉上還帶著抹淡淡的笑意,但五官卻顯出了非比的鋒利與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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