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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大臣說這話的時候,郝宿看到范情眼中閃過的懊惱之色,想來是為了沒有及時阻止這件事才會如此。
反應慢,又是個小色迷。郝宿垂著頭,眼中笑意浮蕩,依舊是最溫柔不過的模樣。
柳譽在范隱叫郝宿起來的那一刻心中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眼看現在的發展像極了前世,只是主人公換了,他的拳頭都攥得緊緊的,看向郝宿的眼神也充滿了敵意。
原本他以為自己重生了,就可以跟公主在一起了,就連一會兒謝恩的話他也都提前想好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柳譽眯了眯眼睛,前世參加殿試的人當中也有郝宿,只不過對方根本就沒有參加這次的會宴。
是因為他重生了,所以改變了這一點嗎?
皇權當頭,就算柳譽現在恨不得殺了郝宿,也沒有辦法站起來阻止什麼。他現在的身份只是新科狀元,就連一官半職都沒有,若是惹惱了皇上,恐怕這身紅袍也要被當場脫下來。
謀定而後動,不急,這一次他掌握了先機,一定可以得到公主的心。皇上那麼寵公主,只要公主喜歡他,就算對方跟郝宿有了婚約也沒關係,前世不也如此嗎?
明明他跟公主有了婚約,可只要對方不願意,皇上就可以讓婚約不作數。
柳譽眼神陰鷙,聽到范隱跟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話時,低下了頭,他怕讓人看出自己現在的表情。
那是跟他刻意營造出來的書生氣質不相符合的陰暗瘋狂。
「不錯,不錯。」
范隱聽到那名大臣的話,滿意一笑,聖旨便在眾目睽睽當中下了。探花郎一表人才,才學出眾,與三公主乃天作之合,自今日起,探花郎便成為了理國准駙馬。
范隱說完以後,郝宿跟范情一同謝恩,而席面上也更加熱鬧了。
剛才還在恭賀柳譽的人現在都去恭喜郝宿了,一個是前途未知的狀元,一個是公主的駙馬,誰輕誰重,大家心裡自然清楚。
柳譽在此時施施然起身,他也不提先前的聖旨,而是望著外面的風景,帶著一股子文人痴意地開口:「今日有景有情,不如我們賦詩一首,全當一樂。」
情景情景,只是柳譽說的時候特意將景放在了前面,他話里的情指的分明是范情。在座的人除了郝宿以外,誰也沒有聽出這個意思。
不過柳譽的話倒是得到了大家的贊同,就連范隱也起了興致,並將賦詩的地點定在了御花園。
說罷他就帶著一眾人動身,還特意叮囑郝宿跟范情走在一處,培養培養感情。
范情的手上戴了一枚做工精緻的手鐲,手鐲上浮雕紋飾華美非常,郝宿的手背在他走到身邊的時候感覺到了一抹似有若無的涼意。
是不經意的動作,很快就撤走了。
郝宿側頭,就看到公主一臉平靜地直視前方,然而烏髮中的耳朵已經悄悄紅了。
看上去他倒比他更受驚一點。
「公主。」
他叫了他一聲,范情便羽睫一顫,眼眸也似含了層水光一樣地望了過來。
范隱下了聖旨,他們也接了聖旨,郝宿已經是他名義上的駙馬了。
郝宿在回答范隱的問題時,范情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只是眼下對方叫的是自己。
三公主整個人仿佛一朵嬌嬌怯怯的花,要將花瓣拼命收攏起來,他不過看了郝宿一眼,就又飛快地收回了視線。
「什麼事?」竭力偽裝下的平靜聲調。
郝宿看范情又在忍不住掐自己的指腹,氣質溫潤地俯了俯身,看上去就像是在說什麼悄悄話一樣。
不過皇上都發了話讓他們培養感情,也並沒有人說什麼。
只有柳譽在看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的鬱氣一陣接一陣地往外冒。
可惜賦詩這件事是他提出來的,加上他是新科狀元,因此范隱將他叫來了身邊。就算他想要去跟范情說話,也沒有機會。
「您是不是不喜歡這樁婚事?」
在郝宿靠近的時候,范情的半邊身體都發麻了,誰知對方卻問了他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這樣問?」范情被面紗掩住的一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將手掐得更狠了些。
「因為您一直都在掐著手。」
移開的視線因為這句話又回來了,范情沒想到郝宿竟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將手往袖子裡攏了點,卻是沒有再掐著了。
他看著郝宿,小聲道:「我沒有不喜歡。」
聲音有一種雌雄莫辨的感覺,語氣也是放軟的。
他不是因為不喜歡跟郝宿的婚事才掐著手,而是因為靠近對方的時候,身體產生的奇怪感覺才掐著手。
靠近郝宿的時候,心底就好像會莫名激昂,這種激昂讓他的身體想要打顫,眼尾也會不自覺地發紅。
甚至……連喉嚨里也都要忍不住發出聲音來。
「那麼,我可以理解為公主是喜歡這樁婚事的嗎?」
話的確可以這麼說,可郝宿這樣直接問了出來,更叫人不好意思。
一直以來,范情的父母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將他養在深宮當中,平時也不怎麼接觸同齡人。
他其實不怎麼會跟別人相處,也不怎麼會應對那些難纏的話。
郝宿這樣寸步不讓的話,直接讓范情沒有了聲響,他有點想要回答對方,又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