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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Aaron將室內的溫度調低了幾分,然後就把人扔在了客廳,徑直去了洗手間。他一點也不擔心梁德平會逃跑,從容到在原地走了幾個舞步。

    梁德平整個人因為痛苦癱倒在了椅子上,被縫好的那隻手還在往下滲血,不停的發抖。

    他另一隻手在上衣口袋裡摸了一下,沒找到手機,褲子裡也沒有。好像他被扎暈之前,手機從口袋裡掉下去了。

    該死!這個時候掉鏈子。

    Aaron洗手的時候並沒有關門,洗手間的水聲淅淅瀝瀝地鑽進梁德平的耳里。

    梁德平竟然奇異地領會到了對方的意思,Aaron就是有意的,他在品嘗著他的害怕跟恐懼。

    越是恐懼,對於他來說就越美味。

    不行,他不能死在這裡,他才剛剛畢業,人生也剛剛開始。

    想到這裡,梁德平就咬了咬牙,硬撐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結果兩條腿跟沒有知覺一樣,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如果不是鋪了地毯,下巴會直接磕出一個洞來。

    受傷的那隻手被這樣砸在地上,銳利的痛苦讓他身上也冒出了冷汗,眼前都模糊了許多。

    「忘了提醒你了,你現在走不了路,所以不要愚蠢地去逃跑,不然的話……」

    後面的話被一串笑聲代替了,Aaron人在洗手間,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了出來,他對外面的情形了如指掌。

    梁德平正因為身上的痛抽氣不已,聽到Aaron的話,心更是涼了半截。

    但就算這樣,他也還是沒有放棄。兩條腿走不了路,他就開始用手撐著往外爬。

    梁德平用了自己生平最大的速度,地毯上逐漸多了一條蜿蜒的血痕。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Aaron的腳步聲。那種刀子就快要割破喉嚨的恐懼讓他渾身僵硬,再也不能往前半分。

    普通人在受到巨大驚嚇的時候,是不能很快做出反應的。

    只是還好,Aaron並沒有出來。洗手間那邊有樓梯跟二樓相連,作為一個浪漫主義者,是不能在狼狽的狀態下品嘗自己的獵物。

    他要換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慢條斯理地烹飪美食。

    梁德平在腳步聲明確走到樓上以後,渾身都脫了力。但他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安置心情,客廳的門近在咫尺,他要爬出去!

    爬出去就有救了。

    地毯上的血跡更多了,他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了的話,就會成為Fork的口中之糧。

    以往在網絡上看到的關於Fork襲擊Cake的新聞源源不斷地在腦海里浮現,每一張照片都成為現在支撐梁德平逃離這棟房子的力氣。

    終於,手碰到了大門的開關。梁德平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他用力地按下了門把手,半倚在門上的身體在門打開的時候直接滾落了出去。

    陽光曬在了身上,梁德平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他還記得自己沒有脫離危險,因此又撐著力氣繼續往外爬。Aaron租的房子在這片屬於極偏僻的地方,四周樹木掩映,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才正確。

    就在梁德平急得鼻尖冒汗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人影。

    因為隔得太遠,看得並不真切,只隱約能分辨出是一個男人。

    「救……救命……」他下意識地求救,可惜沒有力氣,聲音也小得可憐。梁德平試圖往前再多爬一點,但隨即他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腕。

    「不是說了不要亂跑嗎?真是調皮。」

    Aaron已經換好了衣服,他的語氣有些無奈,像是在對待不懂事的小孩子。

    梁德平視對方為偶像,他一向喜歡Aaron這副紳士做派,可此時此刻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雙眼充血地看著似乎在往這邊走的男人,走快一點,再走快一點,看看他!

    手死死扣住地面,嘴裡竭力喊出聲,可還是無濟於事。

    Aaron只輕輕用力,他就被人這樣倒拖著重新進去了才逃離不久的地方。

    陽光消失,僅剩絕望。

    救救我。

    在屋門被關閉之前,梁德平看著那男人,在心底吶喊道。

    但人是沒有心靈感應的,梁德平唯一的希望放在了自己掉落的手機上。

    他希望有人能發現那部手機,從而發現自己遇到了危險。

    他的手在地上用力太過,被拖進來的路上十指都磨破了。

    Aaron帶回了擅自逃跑的獵物,又親自將他的手指擦洗乾淨。

    屋門之外,一隻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了地上。

    【郝宿,救救我,我被A%^&*】

    「是誰發的信息?」

    范情人還坐在郝宿身上,對於打斷自己吃甜點的人非常不高興。他還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潛意識本來都已經要把思維難以察覺到的東西表達出來了,可現在卻硬生生斷掉了,范情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煩躁之下,他貼郝宿貼得更緊,又冷又凶地咬了一口郝宿的肩膀。

    郝宿的衣服被他拉開了大半,這樣一來直接就咬到了肉上。如果Fork願意的話,他們是能夠活生生把Cake咬死的。

    有吞食的欲/望在片刻間湧起,又被不知名的情緒壓下了。

    對於范情這樣危險的舉動,郝宿沒半點阻止的意思,只單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於是肩膀上才起了一點的刺痛就立刻消失了,沒有讓Cake的「併發症」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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