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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這樣的衝擊對於范情來說實在太強了,他整個人直接就從洞府里消失了,倉皇又匆忙,連衣衫都來不及重新穿好。

    狼狽當中,還不忘又給郝宿施一個清潔術,將他的手指弄乾淨。

    洞府里因為范情的離開而變得空空蕩蕩的,郝宿看著自己乾淨的手指,收回了還呈現著攬抱狀態的另一隻手,莫名低笑了一聲。

    不用看都知道,現在的范情一定變成蝸牛了,估計都要害羞得直接鑽回自己的殼中。但在害羞當中,又會逐漸意識到事情的本質——他對郝宿的渴望跟占有與心魔無關,像郝宿說的那樣,是他自己想要留住人。

    呼——呼——

    濃重的呼吸聲伴隨著主人臉上的紅暈散開,范情縮在自己的床鋪上,眼前還是那幅畫像,但他的心情跟之前任何時候都不相同。

    他在洞府里來不及思索,只能一步步跟著郝宿的話照做,現在一個人的時候冷靜了許多——這許多也不過是相對的。

    范情的腦子裡現在都被「郝宿他知道了」、「他是怎麼知道的」、「那他還討厭我嗎」這些問題縈繞著。

    手上的東西在他回來以後就因為無法面對第一時間被弄掉了,此時因為想起郝宿,掌心又在泛著灼燙。

    「郝宿。」

    他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郝宿的名字,看著那幅畫像的眼神要比先前更加痴迷駭人。

    郝宿知道那麼多事情,還問出那些問題,想必已經看出來他生了心魔。

    范情有點懂了對方話里的意思,但他還需要一點點的確認來支持自己去面對。他想要知道,郝宿是不是真的沒有討厭過他。

    仙君一向做什麼事情都是成功的,唯獨在對待跟郝宿的感情上面,總是患得患失到了極點。

    其實郝宿剛才的態度就表明了問題,但范情對自己太沒有信心了。

    假如他不能確認這一點的話,那麼心魔還是無法真正勘破。

    范情的驕傲跟自尊不允許他明知道郝宿討厭自己,還要繼續將人強留下來。唯有將其推給心魔,是心魔主導了他,他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否則的話,他早晚會崩潰的。

    「郝宿。」

    過於安靜的府邸內,一時間只能聽見仙君重複地喊著這個名字。

    他的眼睛閉得緊緊的,右手始終跟自己隔得很開,然而腦海當中,又在不斷地回想著剛才的感覺。

    范情覺得自己太過下流,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一刻他要比每一次跟郝宿的親近都要激動。

    甚至都不亞於郝宿為了幫助他緩解情火,第一次主動親吻他的時候。

    不對,還是要差一點點的,畢竟那是跟郝宿一起,這一次嚴格意義上並沒有郝宿的參與。

    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淡了,呼吸卻一直都是沉沉的。

    郝宿還是將范情挑得太過,往常每天都要來他這裡報導的人竟然一連三天都不敢過來,也就是每天晚上的時候幹些偷偷摸摸的事。

    他們兩個人都已經知道現在的情況,從郝宿的話里,范情其實不難聽出對方或許早就可以離開了,甚至他根本就沒有鎖住郝宿的修為,那麼晚上他來看郝宿對方肯定也是知道的。郝宿明知道範情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一如往常,任由范情夜裡像個痴漢一樣盯著他許久。

    他們就這樣每天玩著這種心照不宣的遊戲,直到第四天的時候,范情再一次出現在山洞裡面。

    「過來。」

    范情一來郝宿就感覺到了,他正在擦著伏羲琴,自從這把琴出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到他體內。男人氣質溫和,講話的時候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優雅,他的語氣聽上去似乎范情每天都來這裡,親近又自然。

    其實郝宿從來都是這樣的,只不過以前范情陷在自己腦補出來的情形里,認為郝宿這樣都是對「敵人」的暫時妥協。

    但現在再聽到,就會發現郝宿的語氣里根本就沒有任何討厭的情緒。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郝宿對范情的態度就沒有改變過。

    仙君慢吞吞地走到了郝宿身邊,隨即就被一隻手牽著坐了下來。

    他們的相處模式仿佛一對在一起了很久的道侶,有著說不清的融洽。

    「想聽什麼曲子?」

    郝宿轉過頭看著范情,見對方怔怔的,也不催促。

    過了一會兒,范情才眨眨眼睛,莫名地又不好意思起來。

    覺得郝宿討厭自己,但為了給對方療傷,跟對方在一起的時候不會不好意思。發現郝宿不討厭自己,還被溫柔相待的時候,卻會不好意思。

    「只要是你彈的,都可以。」

    他這會兒也沒了昨天以為郝宿要離開自己了的那股不管不顧的衝動勁,冷冽在外,內里早就軟得不行。

    說完話抿了抿唇,伸手拉住了郝宿的衣角。偷偷看著郝宿的反應,見對方沒有拒絕的意思,眼皮垂了下去,擋住裡面涌動的欣喜。

    琴音不一會兒就在山洞裡響了起來,因為這個地方足夠大,無形中將聲音迴蕩得更多。

    范情聽著這聲音,腦子裡想的卻是之前他沒忍住叫出聲的時候,聲音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在山洞裡迴蕩著?

    於是脖頸上便多了一抹薄紅,映入到衣領下方。

    但拉著郝宿衣服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反而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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