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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6:10:51 作者: 少女春宵
    醫生收回了腿,學生卻被思維支配,想要再次趕上去,卻被一隻手不留情地推開了。

    緊接著,他幾乎是被半拖半拉地帶到了演講台上。

    郝宿並不憐香惜玉,將人擲在了演講台的桌子上,手指輕微一勾,對方唯一的衣物便敞了開來。

    這場演講到這裡已經變了性質,上面的人只要稍微轉頭,就能看到底下坐著的那些人是如何的瞠目結舌,又是如何的目光懇切。

    「下面我們來分析人體構造,感謝范情同學的示範。」

    醫生揚了聲音,微型麥克風離范情很近,聲音也就放大了無數倍。

    他整個人都處於眩暈的狀態,四周是各種各樣的目光,他被醫生壓在這樣大的桌子上,暴露出了一切。

    而在這時,醫生還要掩住麥克風,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怎麼樣,被這麼多人注視,心裡覺得很刺激吧?」

    他哪裡是什么正人君子,分明是一匹隱藏的惡狼。

    范情目光空空的仰著臉,感覺到演講台上的燈光好似也都一齊打在了他的身上。

    比燈光存在感更強的是底下坐著的那些人的目光。

    強烈的,磅礴浩蕩的羞恥感快要將他整個人穿透。

    他連動都不敢動,方才的頑劣在此刻被嚇得分毫不見,只能拉住唯一可依靠的人。

    然而無濟於事,醫生吝於給他仁慈。

    投影屏上的PPT被范情的身體畫面取而代之,郝宿以專業的態度,戴上了醫用手套,從頭部開始解說。

    五指以學術的姿勢碰觸在頭皮之上,手套的微涼感叫人眼睫顫亂不已。

    他的講解隨著手指的轉移而改變。

    「頸部以斜方肌前緣為界,前為固有頸部,後為項區……」①

    郝宿說著,手掌便從下方托起了范情的頸部,讓他肩部以上的區域都暫時固定在了一種彆扭的位置,大拇指按著的頸部動脈跳動頻率要遠遠大於正常水平。

    隨後是胸部介紹,由於構造複雜,因此花費的時間比剛才更多些。

    戴上手套以後,連動作都變得冰冷。范情咬住了嘴唇,才不至於在手指經過的時候喊出聲。

    可他的忍耐不但沒有得到憐憫,反而還使得醫生看出了破綻。後者存著有心的折磨,有意無意地落下重量。

    等肉眼可見的開始發紅後,醫生才輕「嘖」了一聲,放過了人。

    然而他的介紹又轉到了肋骨處。

    「人體肋骨十二對,左右對稱。」②郝宿的指尖觸著范情的肋骨處,「我們可以來數一數。」

    范情雖然瘦,但並不是那種皮包骨的瘦,因此想要數清楚肋骨的數量,手上必然要用上一些力氣。

    癢意跟快意通通涌了上來,就在范情想要喊郝宿的時候,他被突然地半擁了起來。

    醫生懷抱清冷,動作果決地將白色襯衣從後背處扯下。半弓著的背脊曲線流暢精美,仿佛被特意打造出來的藝術品。

    手沿著背部正中線滑動,仔細介紹了脊椎的數量和脊柱的構成。

    示範人員完全看不見下方的人,他的臉埋進了醫生的肩窩裡,兩隻手想要抱住人,卻被勒令不准有任何動作,僅有蝴蝶骨隨著醫生的講解而振動。

    「郝宿……」

    他不再是喊著醫生,而是喊著郝宿,企圖結束這場煎熬。

    但另一方並沒有就此收手,只有暫時的吻。敷衍又薄情,只是醫生為了讓示範人員更加聽話而使出的手段而已。

    「我們可以用這種方法更加直觀地來觀察人體最硬的平滑肌和結締組織③。」

    醫生的手中憑空生出了一個繫著紅繩的鈴鐺,正待往對方身上戴著時,學生終於因為他如此過分的對待而有了不明顯的、連反抗也稱不上的阻止。

    「不要戴在這裡……」

    「那戴哪裡?」

    紅繩已經打出了圈,套牢了范情,話音落下的時候,系得緊緊的。

    「唔。」范情推著郝宿的手直接癱了下來,他閉上眼睛,徹底地默認了醫生的所作所為。

    等身體構造這堂課正式上完後,范情整個人都到了郝宿的懷裡。即使下方坐著的都是虛擬出來的人物,對方也都不願意再面對了。

    醫用手套被摘掉扔棄在一旁,堪堪掛在桌角上。燈光在上面折射出了一縷晶瑩,沿著手套指尖滴答地落在台上。

    不聽話的學生被醫生當著這些人的面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繫著的紅繩在觀察的過程中跟范情之間的空隙越來越小,最後逐漸消失,在有些勒人的情況下,被醫生加倍懲罰。

    「郝宿……」

    范情的眼皮又紅又腫,剛才已經哭過了一輪,聲音都泛著哽咽。儘管如此,他還是亟待著衣衫完整的人做出更多。

    不管是個人域規則還是范情,都被郝宿掌控著,由不得他做主。

    「是情情之前想要的嗎?」

    郝宿褪下了醫生那層扮演,溫聲問道。

    他問范情,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對方昨天想像的,是不是還滿意。

    懷裡的身體因為他的這句話又一次發生了震顫,緊接著就是一聲肯定的答覆,還有淚沾眼睫的破碎。

    「是。」

    周遭的場景在范情的聲音里開始分崩離析,郝宿帶人去了他們經常會去的地方。

    柜上的玫瑰隨著主人的跌宕而晃動著枝葉,朝陽升起的時候,花瓣上亦沾滿了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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