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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57:52 作者: 少音書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夏秋突然又往窗外看了一眼,如果剛剛那個人真的是江潮的話,他是從那輛黑色轎車裡出來的,而她沒看錯的話,剛剛安溪也是從那輛車出來的。能開地起車的人壓根就沒多少,那周圍只孤零零地停了那麼幾輛車。
安溪剛進門的時候就受到了在場人眼神的矚目。
「安溪,你可算遲到了,趕緊自罰三杯才算數。」
「不是說八點嗎,現在才剛剛七點五十」,安溪指了指手上的手錶。
「那我們不管,反正你最後一個才到,今天這杯酒怎麼都逃不掉的。」
一群四十多歲的男人勸酒的本事可比年輕人厲害多了,安溪推辭不肯喝,她知道在這種場合喝酒這種事絕對不能開頭,不然後果會一發不可收拾。
「年紀大了,肝不好,還說你們都是學醫的,有當醫生的這麼逼著病人喝酒的嗎?我以水代酒行不行」,安溪笑罵了一句。
「你這要是算年紀大,那我們還活不活了」,大家笑成了一團。
安溪笑了笑,在桌上倒了杯白開水,一口就喝到了底。
「我剛剛發現了一個新秘密」,劉洋做出一副神秘的樣子,「咱們班安溪同學了不得,都有私家車接送。」
「老班長,像你這樣開桑塔納的人,不代這樣埋汰我的,而且我是為了在你們面前出風頭,專門在外面借了輛車找人開過來的」,安溪笑道。
她在沙發上找了個沙發坐下,卡拉OK五光十色的光把人的疲態全放大了。
夏秋不知道為什麼從安溪進來後一直不在狀態,被染成黃色的捲髮批在身後,厚重的妝容也遮不住眼角的皺紋。
手提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安溪把手機拿了出來,諾基亞手機窄小的界面上一張信封懸浮在屏幕上。
是一條未讀的信息。
「遇到了熟人,就在你隔壁,結束後給我打電話!」
安溪回了個好字,剛要發出去,她又添了一句,「記得別喝酒。」然後才眉眼帶笑的把手機合上了。
安溪手機上的亮光吸引了夏秋的注意力,她往手機上瞥了兩眼,信息界面最上面的聯繫人備註的是江潮,夏秋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安溪,你老公現在在幹什麼?」夏秋問道。
安溪也沒在意,像這種同學聚會大多時候會很現實,雖然誰也沒直說,但大家都在暗地裡較勁,比工作,比有錢,還比老公。大家總要比一比,才能生出優越感來。這個問題十年前夏秋也問過,基本上女同學都會被她問一遍。
「和以前一樣啊!你不是知道嗎?」安溪不在意笑了笑。
「建房也能區分職業對吧!比如像是房地產」,夏秋不大確定地問道。
「嗯,確實」,安溪笑著點點頭。
「你老公叫什麼,我認識也說不定呢?」
安溪眼神微凝,她聳聳肩,「你問這個幹什麼,這個問題我得要保密,怕說出來會嚇死你。」
「來來來,安溪你說一個,看能不能嚇死我們」,旁邊人也開始起鬨起來。
安溪微微一笑,「我老公姓江,你們自己猜!」
「我知道了,我能想到姓江的只有那位了,是不是啊!」張鵬往上面指了指。
「不對,年齡很明顯就不對啊?」劉洋在張鵬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安溪笑著聽他們猜,也不點頭也不搖頭。
「你們都讓讓,這回我肯定能猜對的,讓我想想啊!江潮這回肯定對。」
安溪點點頭,劉洋一拍手掌,你們看我就說我這回肯定能猜對吧!
劉洋應該是喝多了,說話顛三倒四,誰也沒理他的話,大家開玩笑開地興起,越來越逗趣,說自己天王老子的也有。誰也沒把這中間的插曲當回事,只有夏秋臉色有些難看,在一眾人玩地興起的時候,她突然站起身,說道:「我身體不大舒服,你們玩,我先走了。」
很快也不顧別人詫異的眼神,打開門就走了。
她一走,別人的興趣也沒有一開始那麼重了,很多人在中途也都提出要走,一場聚會無疾而終。
安溪在側所洗了一把臉,把水撲在臉上後,用紙巾輕輕按了兩下,才從兜里掏出手機來,撥了快捷鍵,「江潮,我同學會結束了。」
「我知道,回頭看看。」
她一轉頭,江潮就站在外面看著她,安溪忍不住對他笑了笑。
第91章 完結篇
沙發上的女人隨意地斜躺著, 抱著沙發墊眼神微眯著, 電視機的聲音雜亂無章似乎並沒有進入她耳朵里。
「太太, 我幫你把電視關了吧!在沙發上睡容易著涼!」
安溪揉了揉眼角,搖了搖頭,「宋姨, 你不用管我, 電視讓它開著, 我待會還要看的。」
「那行,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安溪握著遙控器隨意切換著電視節目, 現在並不是電視劇播放的黃金時間,大部分台放地全是廣告。
「江先生,請問……」
安溪本來要按下去的手頓了下來, 電視裡的男人是她所熟悉的, 熟悉的眉眼, 熟悉的坐姿, 熟悉的衣著。他胸口處的那根領帶還是今天早上她幫他系上的。
央視的一個訪談節目,她之前看過幾期,能上這節目的都是每一個行業做到最頂尖的那一批人。
她看著電視上的男人有些出神。
「江先生, 關於創業經歷我們談地太多了,這次我們節目組想要從一個嶄新的角度來了解您。有句老話叫做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 江先生背後應該也會有這樣的人吧!能否請江先生談一談你和江太太的情感經歷,江太太在您的生活中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好太太?好母親?亦或是智囊?」
江潮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二十多年前, 那時候我還是一個農村小伙,我夫人她是從北京下放的知青,見她第一面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輩子非她不可。我拼命去接近她,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喜歡我。」
江潮在這裡頓了一下,主持人追問道:「後來呢!您是怎麼讓江太太喜歡上你然後嫁給你的?」
「那是一場意外,也可能是一場不被人看好的婚姻,就糊裡糊塗的她嫁給了我,那時候對她而言可能是沒有未來可言的。她比較敏感沒有安全感,對誰都是小心翼翼的。剛結婚的時候我以為要先給她一段適應期,讓她慢慢接納對她來說還很陌生的我,可我卻忽略了她心底不安的真正來源。」
江潮眼神深邃,他看向攝像頭,卻又似穿透了攝像鏡頭,對著攝像頭之外的人陳述著一段二十年前的往事。
「之後呢!」
江潮笑了笑,繼續往下說著。
安溪手掌微抬,遮住了眼睛,把微紅的眼眶埋在膝蓋裡面。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她越來越容易疲倦,只要坐下就容易陷入深度沉睡,而且睡下的時間越來越長。作為醫生,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她隱隱有種預感,自己能陪在他身邊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