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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54:17 作者: 林不歡
    「快馬加鞭的話,十日的路程。」陸璟開口道。

    楚沉點了點頭道:「希望他們的馬半路上都得病,最好一個都走不動,讓他們跑回堯國,累個半死。」陸璟聞言不由失笑,倒是也習慣了楚沉偶爾犯個幼稚。

    「喝酒吧,不提堯國人了,晦氣。」楚沉道。

    陸璟聞言果真沒再提他,只陪著楚沉聊了許多軍中的趣事。

    楚沉聽得高興,喝了不少酒。

    後來陸璟怕他再喝會醉倒,便讓夥計換了茶水。

    離開酒樓之前,楚沉看著窗外的湖水,突然開口問道:「小侯爺,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堯國皇家姓暮,九殿下名曰天闊,據說是堯國皇帝親自取的。」陸璟道。

    「暮天闊。」楚沉喃喃道。

    此時,湖上一艘小舟突然傳來奏曲之聲,隨後伴著曲子響起了淒婉的歌聲。

    歌聲唱的正是「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那闕。【注1】楚沉聽得心裡發酸,開口道:「這名字可真夠難聽的。」

    陸瓃聞言挑了挑眉,不敢反駁也不敢附和。

    「阿嚏!」大楚京城郊外,坐在馬車上的暮天闊突然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國師在一旁帶著幾分笑意開口道:「也不知是誰在罵殿下?」

    暮天闊擰了擰眉頭,突然開口道:「停車。」

    馬車隨即停了下來,眾人一臉茫然等著他發號施令,卻見他從馬車內出來,奪過一個護衛的馬匹,一躍上馬奔著來路疾馳而去。

    「殿下!」眾人見狀大驚,紛紛要上前追趕。

    他們好不容易接回來的人,總不能再這麼跑回去吧?

    國師卻並不著急,只淡淡的開口道:「讓他去吧,放緩行程,在下一個驛站等著殿下回來。」

    他對暮天闊還是了解的,知道對方不會意氣用事,哪怕是為了那位六殿下的安危,對方也不可能做出太離譜的事情,無非是臨走之前再見一面罷了,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眾人聞言便都放下心來,依著國師的意思放慢了行進的速度。

    黃昏之時,陸瓃親自將楚沉送回了王府。

    雖然此行重陽一直跟著呢,但他還是多跑了一趟,將人送進王府才離開。

    重陽看著陸瓃的背影,一時之間非常感慨。

    這些日子,陸璟對楚沉的心意,他多少還是看得很明白的。

    暗道若是老天開了眼,讓我們殿下看上小侯爺,倒也不是壞事。

    楚沉大概是沒喝盡興,回府之後讓重陽又備了酒菜,逼著重陽陪他喝了第二頓。

    直到入夜後,楚沉已經醉的半昏半醒了這才作罷。

    重陽放心不下,本想進屋陪著,卻被楚沉揮了揮手打發走了,還順手反鎖了門。

    然而楚沉鎖好門剛搖搖晃晃地轉身,便撞進了一個人懷裡。

    對方不由分說攬住楚沉的腰將人圈在懷裡,俯身便吻了上去。

    楚沉意識模糊,全憑本能反應,竟忘了拒絕。眼前這個人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出於習慣地想和對方親近,而且由於喝大了酒的緣故,他的理智早就沒影了,一時之間將兩人的恩恩怨怨都拋到了腦後,什麼也無暇去想。

    直到對方將他按在榻上,楚沉才冷不丁找回了那麼一時半刻的神智,突然想起了什麼,伸手在枕頭下頭摸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對方頸間。這把匕/首是他用來防身的,用重陽的話說,是給自己壯膽用的,沒想到今日竟用上了。

    冰涼的利/刃抵在頸間,對方很明顯怔了一下,目光中帶著難以言說地痛楚。

    楚沉不知怎麼的,被對方的目光刺得心裡生疼,迷迷糊糊中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實。

    「你若是想殺我,我絕不會反抗一分一毫。」那人說罷迎著楚沉的匕/首俯下身,再次吻住了楚沉。楚沉怔怔地握著匕/首,便覺手上一熱,隨後鼻間嗅到了血腥味。

    「你有病啊!」楚沉一把將人推開,便見自己手裡的匕首已經戳進對方脖頸寸許,好在他準頭不好,沒刺到要害,但對方脖頸已經滲出了不少血跡,楚沉開口道:「我已經做到如此……為何你還是不放過我?」

    對方伸手捧著楚沉的臉,開口道:「我怎麼捨得放過你?」

    「你今日是來殺我的嗎?」楚沉怔怔地問道。

    「我怎會殺你?」那人道:「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傷害你。」

    楚沉酒意上頭,只覺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變得越來越模糊。

    他喃喃的道:「騙鬼吧你……老子再也不會信你了!」

    「楚沉,不許恨我。」那人將楚沉摟在懷裡,楚沉卻迷迷糊糊借著酒意抬腳一踹,大著舌頭道:「給老子滾!」踹完這一腳,楚沉就倒頭睡了過去。

    那人守在一旁看著熟睡的楚沉,滿腔離愁別緒無處傾吐,最後只長嘆一聲,幫楚沉蓋好了被子。他轉身正欲離開,卻聞身後傳來了楚沉的夢囈:「暮天闊……」

    「大王八……」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依舊是凌晨12點前二更~麼麼噠~

    注1:出自柳永《雨霖鈴·寒蟬淒切》

    第三十五章

    楚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昏昏沉沉的。

    他坐在榻上緩了好半天,總覺得昨晚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

    似乎夢到了某個王八蛋,對方還朝他說了許多鬼才會信的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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