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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48 作者: 越從歡
    莊姨拿起那桌子上的幾個玉佩,仔細摩挲,發現確實與手中的不一樣,她道:「我就是瞧見這玉佩上寫著羽營二人,才覺得是徵王的人。」

    「曾經王爺在徵王妃額的店鋪中定了獨特的材料做令牌,您手上假冒的那塊連鍍金都是假的,只不過描了色彩罷了。」

    章明朗字字在理,加上藍建和在邊上解釋了幾句,莊姨一派腦袋,懊悔不已:「我怎麼會如此蠢…」

    「不,不是雅兒你蠢,是他們詭計多端,事出緊急,我也考慮錯了。」

    不過幾日,藍建和頭髮已白了大半,略顯滄桑,摸了摸莊姨的頭髮,看著也很憔悴的她。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藍建和說完,哪裡還有人打擾他們?何跡推動輪子,也坐著輪椅出去了,章明朗出去感慨道。

    「他們成婚這麼多年,感情還那麼好…」

    「令你艷羨?」

    何跡冷不丁問他,章明朗腦海中似浮現出一個清秀男子清瘦的影子,他沒說話。

    遠處,青雉忙完江吟嫿那邊的事情,就找了何跡,她撇撇嘴,冷冷道。

    「我只是看你受傷,念及從前共事,照顧你一二。」

    照顧一二?何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中不復嬉笑,取而代之的是從前眼中唯有的沉靜遲緩,他聲音有些喪。

    「我知道我曾經誤殺過你青梅竹馬的表哥。」

    猝不及防的一句,青雉捏住那輪椅的手驀的捏緊:「你殺了那麼多人,竟想得起來。」

    「本是想不起來的。」

    何跡神色無奈,帶了幾分傷感悵惘,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

    「可你那日傷我,說的那些話我都記住了。回去便仔細想起來,曾殺過一個你格外照顧的人。原來那人竟是你的表哥,可他作惡多端,占山為匪,殺了很多好人。」

    青雉咬唇沒說話。

    「我身為羽營統領,心中正義,無論如何都看不慣那等人。重來一次,就算你恨我,我也要殺了他。」

    何跡的語氣很堅決,眼中閃過一抹傷痛:「我是正義之人,我一輩子效忠的是救我於危難中的徵王,我會誅殺天下一切惡毒之人。」

    「我知道了……」青雉緊握輪椅拳頭驀然鬆開,眼中泛起了淚光,笑著說道:「我原諒你了。」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只是殺掉了眾多惡人中的一個,你做的事是好事,只是因為你殺的那個人偏偏是我曾經的舊戀人。

    因此,才會萬分恨他。

    「青雉,你從小是孤兒,我知道你表哥把你拉扯大,教你武功,你喜歡他也感激他,所以你恨我殺了他。但我不後悔,可也很對不起你。」

    何跡吞了一口口水,緩緩抬起手,將青雉的手一點點從輪椅上掰開,嘆口氣,看著前方,神色淡然克制,可心底卻涌動著無數無法平息的傷痛,他道。

    「從之前到現在,我守護你十年,我心甘情願。我知你厭惡我,最近照顧我不過出於同僚之情,罷了。既如此,我謝謝過。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煩你。希望你,珍重。」

    「我……」青雉朝何跡的方向伸出手,咬咬牙沒說話。

    這一幕恰好被慎之看到,端著藥爐的她愣了愣,看著二人,走過去,道:「我看得出何跡是真心喜歡你,你也要擰巴了。那麼多年的事情,這麼多年了,何跡為你做了那麼多難道還放不下嗎?哎,我要是有何跡這麼好的追求者,啊啊啊,我真是恨不得立馬嫁給他。」

    慎之熬了幾個晚上,眼下腫脹著,調侃青雉才勉強露出個笑容,拍拍她的肩膀,朝江吟嫿的屋中走去。

    江吟嫿還是沒醒,慎之習慣性地蹲下擰乾濕帕子,為她擦擦手臂。

    一看躺在病床上,臉色死白的江吟嫿,心臟便痛的厲害,慎之哽咽著捂住嘴巴,小聲啜泣。

    ……

    國,不可一日無君。

    原本如日中天、權傾朝野的宇王一堂,不過半月有餘,便徹底覆滅,樹倒猢猻散,紛紛東竄西逃,有甚者更是連夜出國,畢竟宇王已經死了,都很怕被新皇針對。

    從前宇王一堂仗著皇后,仗著國舅,仗著靠山,沆瀣一氣,為非作歹,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都在想找他們算帳。

    眼下,皇位已經空了三日,三日足以讓鄰國蠢蠢欲動,也讓無數有心人暗戳戳謀劃。

    選出一個君王,是大盛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本來大家以為李俊儒是穩贏,因為從前李乾徵披著斷袖的皮子,畢竟敗路人緣,除了他的部下誰選他啊?

    可……

    讓大臣們紛紛罵爹的事情來了,李乾徵在朝暗中安插的間諜太多了。

    在選舉之時,那些間諜紛紛棄暗投明。

    「臥曹!你不是宇王的人嗎?」周歸遠指著大學士陳良,「你從前還針對過徵王的?」

    「是的。」陳良摺扇輕搖,「裝的,都是裝的,眼下徵王的羽營實力十萬。眾望所歸,我自然也沒必要臥底咯,況且儒王性子不錯,臣爺沒做過害他的事情,日後相見,也好說話。」

    所以……

    周歸遠指著自己,看著身邊的人:「只有我一個人是在宇王和徵王還有宇王三人之間搖擺不定的?」

    「是的,只有你。」輔國公笑眯眯說道,「活該你做牆頭草,本想置身事外,那不成想你三人都得罪完了!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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