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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48 作者: 越從歡
「王爺下去了,你現在立馬帶人保護母妃。」
江吟嫿握拳,主持大局。
「是!」在場羽營全部聽江吟嫿調遣,兵分三路,一路留在懸崖,一路去宮中,一路下懸崖保護李乾徵。
「莊姨如今的身份已經被人知道了,徵王也要為母妃洗清冤屈,當年的往事註定要被掀起來了。」江吟嫿失聲喃喃,「這件事情,很複雜。」
「就算再複雜,都有老爺和徵王在前面擋著!慎之人微言輕,但也會在您面前擋著,您不要多想。如今您最主要的事,,是把平安生下小世子。」
「多事之秋。」江吟嫿深深嘆口氣,「我肯定會站在莊姨這邊,王爺也會站母妃那邊,只怕是對立面。」
慎之遲疑了下:「王爺會秉公處理的 。」
「秉公處理……」江吟嫿呵了聲,就算莊姨當年犯下欺君之罪,她也會拼命保護莊姨的 。
不會兒,陸陸續續有從崖下面爬上來的人。
個個都是濕漉漉的 ,渾身滴著水,下面是個湖泊,還好是死湖,在可控範圍內尋找莊姨,就會方便很多。
「怎麼樣了?」慎之拉住其中一人問。
「太……啊請!太太冷了,下面的湖泊冷如冰水。」好幾個人都打著噴嚏。
這才不過一個時辰,有人竟感染了風寒,羽營中的醫師連忙前去看病。
江吟嫿還是忍不住問一句:「徵王呢?」
「還在水下,王爺第一個下去也是最後一個上來的,大半時間都在水中。看到了莊夫人
隨身物品,想必過會兒就可以找到莊夫人了。」
天色漸漸黑了,最後一抹餘暉褪去後,崖邊點了燈。
慎之端來四五次飯菜,江吟嫿都不吃,雪白纖細的手抱住暖爐,神色發呆,眼圈還有些紅。
四周山脈連綿起伏,遠遠的只能看到輪廓,彎彎的月牙高掛,周圍很靜謐,偶爾能聽到幾聲蟲鳴,她儘量讓自己情緒安穩下來,還是止不住的焦慮。
身後突然響起馬蹄聲。
一隊人馬來了,周遭所有暗衛全部警戒,江吟嫿動了動,柳葉眉挑了下,側頭,「儒王?」
他怎麼來了
李俊儒氣定神閒走來,看上去很淡定,可瞧見那微急的呼吸聲,便知他是快馬加鞭趕來的。
「是本王。」
李俊儒今日穿的白色圓領白色長袍,腰間掛著一把通體雪白的玉笛,幾步並作一步走過去,眯眼打量會兒。
「儒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本王剛好路過,看到這邊有火光,便來看看。」李俊儒眸含笑意,鬆了口氣。
「難道儒王看見有火光的地方,都會去看看?」
江吟嫿話中有深意。
李俊儒打量江吟嫿,不知怎地,覺得江吟嫿有點變了,卻又說不出哪裡變了。從前這雙眼睛最為純淨澄澈,可現在紅腫著,還帶著冷意與委屈。
江吟嫿對他的話有懷疑,他不想讓江吟嫿誤會,便只好說道。
「侍衛告訴本王,你在巒城遭遇刺殺,恰好本王也在這一帶,順路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助。」
「哦。」江吟嫿毫不在意地點頭,神色冷淡,「有勞儒王關心了,我現在很好。」
「你……」李俊儒欲言又止,低斂眉目,「從前很少有這樣的語氣。發生什麼了,本王可以幫你解決。」
怕過度關心惹人誤會猜忌,李俊儒連忙添一句:「你是本王皇嫂,應當幫忙的。」
「不需要關心。」且莊姨的不能外泄,她只希望李俊儒趕緊離開這裡。
真的變了,李俊儒皺眉,從前江吟嫿說話都是溫柔的,像冬日溫暖乾淨的暖陽,現在說話都冷冰冰的,很難過的樣子。
李俊儒想幫她:「告訴本王,你在這裡做什麼?」
江吟嫿索性坐下,不和他說話,她想:只要不搭理儒王,儒王就會自討沒趣離開了吧。
相反李俊儒坐得住,竟拉開另外張椅子,自顧自坐下,一句話不說,安靜地陪著她。
「……」江吟嫿無語凝噎 ,「儒王這是何意?我不需要儒王幫忙 ,您可以走了。」
下逐客令。
李俊儒很是聰明:「為什麼著急趕本王走?你怕本王發現什麼?」
一針見血,正戳中江吟嫿的心虛之處,她不答話,十指緊緊交叉,抿唇不語。
「皇嫂這點心思,本王一猜便中。皇嫂真的不適合玩心機,你肯定怕本王在這裡發現了什麼。」李俊儒袖袍輕拂,索性取出笛子,悠閒道,「你不說,本王就待在這裡,哈哈哈。」
「……」
江吟嫿從來不知那溫潤如風的翩翩公子居然也有如此無賴的時候,只不過李俊儒笑著,笑的很和善。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不好說什麼。
況且李俊儒還救過她幾次。
一陣笛聲悠閒,李俊儒還吹起了笛,笛音婉轉動聽,完全不輸宮中頂級樂師,那好聽的曲子很是應景,他吹的越近自己心越是慌。
不會兒,羽營的人下的下上的上,不斷撈出莊姨的物品,李乾徵從懸崖底下飛身上來,三千墨絲濕漉漉地貼近衣服,貼在臉上,滿臉是水,臉色也不大好,嘴皮子泛白,落在地上。
李俊儒和李乾徵互相看了眼,視線緩緩移開。
「徵王。上次江東一別,很久沒見到你了。本王只是路過,看下王妃需不需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