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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48 作者: 越從歡
    第33章 陽奉陰違

    「小姐,別著急啊!」

    慎之一手抓著披風,一手關門,連忙追上江吟嫿。

    坐在馬車上的江吟嫿,一路上都很忐忑,十指尖尖交錯,不安地捏緊,一會兒掀開帘子,朝外看:「再快點。」

    下了些小雨,通往大理寺的有段路是林子,碰上泥濘路便顛簸不已,她扶著車窗,竟一點都覺得難受,滿心都在想李乾徵的處境。

    見江吟嫿如此焦慮,慎之便忍不住擰著絲帕捂嘴,偷偷笑,昨兒個還很理智的說不會輕易對王爺動情,今天小姐還那麼著急呢!

    大理寺,建在皇宮以南十里地的京山中,專門處理複雜的案件,或者皇親貴胄的糾紛,主管是刑部尚書鄒書轅。

    他身穿青衣官服,手中捏著驚堂木啪地一聲,威震四方,大眼皮吊梢眼凌厲嚴苛,朝眾人一掃,先是朝沈太傅鞠一禮。

    「太傅!」

    又與李乾徵行禮,才徐徐道:「徵王萬福金安!今日本官便審理沈家成一案,因著兩方參與者皆是位高權重,本官自會秉公辦案,絕不偏心分毫。」

    李乾徵今日著了白衣長袍,自是說不出的俊朗飄逸,立於堂左邊,面色無畏,一派桀驁不羈,只淡瞥了眼沈太傅,神色冷傲不屑。

    氣的沈太傅狠狠甩了甩袖子,鼻孔朝天:「難道王爺就可以視生命如草芥嗎?!」

    呵!到底是誰視生命如草芥?急急忙忙趕來的江吟嫿捏脊粉拳,心中憤懣不已,沈太傅把幾百個鐵匠安排在河邊的地下城,若是漲水期那些人都得被淹死!

    她目光灼灼,自然而然地走到李乾徵前面:「難道太傅仗著有人撐腰就可以顛倒黑白嗎?」

    眾人皆知,太傅身後的靠山是李晟宇和皇后。

    這動聽的脆脆生生的聲音,立馬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皆看這抹粉紫衣裳的裊娜女子是誰,定睛一看後,才紛紛虛施一禮。

    倒是沒想到,徵王妃居然也有維護徵王爺的時候。

    李乾徵瞧著江吟嫿這護住自己的架勢,微一愣後訝然失笑,將她溫柔地拉到身後,壓低聲音,和她道。

    「女孩子家家的,就等著本王保護你吧!還想護本王,真虧你有心了。」

    江吟嫿臉一紅,有些不服:「難不成我就不能保護人嗎?」

    李乾徵嘴角笑容四溢,真是忍不住薅了薅她頭頂:「等以後,那些女人都對本王趨之若鶩時,你再保護本王不被人搶走吧…」

    什麼意思?

    江吟嫿有點懵。

    徵王卻已轉身,不過一刻,笑容兀的收回,滿臉只剩下無邊的冷:「審案吧。」

    審案?

    章明朗搖搖頭,這主審的刑部尚書鄒書轅,眾所周知,是李晟宇一黨的人,今日,必定會讓李乾徵受罰。

    這案啊,未審結果已瞭然!

    就連看熱鬧的眾人也紛紛搖頭,怏怏無趣的看著。

    江吟嫿便面露擔心,揪著絲絹,很是不安。

    「本官且問,那日可是徵王,您打斷了沈太傅之子沈家成的腿?」

    鄒書轅橫著一張臉,冷冷問。

    李乾徵看也看不他,何跡便答:「是我們家王爺又如何?」

    「讓徵王回答,你不過是個部下,你說什麼話!」鄒書轅罵道。

    「你也配讓我們王爺回答?狗官,誰不知道你是三王爺的人?你倒不如直接說怎麼罰!」

    何跡罵罵咧咧朝地上啐口痰。

    「你!膽敢辱罵大理寺主審,給本官拉出去!」鄒書轅斯文冷冽的臉上,極為慍怒。

    幾名官員就要去拉何跡,奈何羽營人多勢眾,生怕兩方人員在這裡打起來了,便僵持著。

    鄒書轅暗暗罵了句,便不搭理何跡,開始審問。

    「徵王打斷了沈家成的腿,便讓他從此不能站立,嚴重影響了生活,原本他可以有很好的仕途,但現在,他後半輩子都只能依靠輪椅。既然如此,徵王你可以認罰?」

    李乾徵負手而立,目光冷寡,也就瞧了鄒書轅一眼。

    鄒書轅便覺得後背一涼,他乾咳了聲,當做李乾徵默認了,要不然這案子還怎麼審下去啊?

    「不對。」

    本要將案子審下去的鄒書轅,突然聞的徵王妃反駁。

    只見江吟嫿唇紅齒白,娥眉淡掃:「我作為徵王的妻子,這件事情的當事人之一,最有資格反駁。」

    她嫻靜優雅,上前一步,條理清晰:「當日沈家成調戲我,幸的儒王相救。但沈家成不認識儒王,還想繼續欺辱我,後趕來的徵王才迫不得已打了沈家成!若沈家成不辱我,徵王怎會打他?而且!」

    只聽的徵王妃,目光緊了緊,看著躺在擔架上的沈家成:「他調戲皇家兒媳,便是蔑視皇威,實乃大不敬之罪,也得受罰吧?」

    這一番話,驚得大家合不攏嘴。

    鄒書轅眉頭狠狠皺著;「沈家成,可有此事?」

    「我我我……」

    沈家成快把舌頭咬斷了,這罪可不敢承認啊 。

    便又聽江吟嫿開口:「沈公子大可不用承認,你完全可以收買當時在街上的圍觀者百姓,但儒王也是證人,完全可以喚他來做下證。」

    眾人皆知,儒王和宇王誰也看不慣誰,是勁敵,那他怎麼可能替敵人的黨羽作證?

    這一番唇槍舌劍下來,倒是沈家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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